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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实觉得比起打口舌之仗,一拳到rou更加快意恩仇。”“那谁赢了?”“当然是我!”等回到了家,江雨生已如一个刚出炉的鲜rou包子,浑身热气腾腾。体温计显示:三十八度二。江雨生暗自把郭信文从头到脚咒骂了一通,吞了一把药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不忘叮嘱敏真戴口罩,并且和自己保持距离。江雨生裹着被子昏昏欲睡,肌肤guntang,可骨缝里却止不住渗出寒意。疲惫如垮塌的山体,将毫无抵抗之里的自己掩埋。这一刻,江雨生觉得,自己依旧是那个住在城中村的陋室里,裹着薄薄的棉被睡在木板床上的流浪的小孩。他不过是呼吸着窗外涌来的呛人的油烟,努力抵御着冬日的严寒,做了一个漫长的美梦。梦里有个少年,在花海之中拥吻着自己,诉说着自己最想听的那些爱语。他带着自己远走高飞,住进一间漂亮的房子里。他完成了学业,拥有了体面的工作,和恋人过着神仙般的日子。那是一段江雨生所能憧憬的最美好的时光:贴心的爱人,聪明的孩子,稳定富足的生活。他再也不用在寒夜里独自入睡,不知道明天的伙食费从哪里来。再也不用面对一张张被生活搓摩得麻木冷漠的面孔,所有的心酸与苦楚都有了倾诉的方向。那个人就像太阳,稳定地给他这颗星球提供着温暖和力量。浑浑噩噩之中,床一沉,有人从身后将江雨生拥住。男性身上的热度辐射了过来,将他身躯深处的阴寒逐步驱散。那只温柔的手将退烧贴贴在江雨生的额头,又把温热的粥喂到他嘴边。那人亲吻他的guntang的脸颊,嘴唇微凉。江雨生睁开了眼,模糊的视线之中只能望见一个淡淡的影子。他却笑了:“你回来了?”男人嗯了一声,钻进被子里,紧紧抱住他。江雨生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长长吁了一口气。“对不起,曾对你说过气话。我说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可是这是不对的。你一直将我照顾得那么好……”“我不记得了。”男人轻声说。江雨生握住男人微凉的手,充满依恋地蹭了蹭。“我流浪了那么多年,最后,是你给了我一个家。一个满足我所有期望的家。你对我那么好,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却没有能力把你留下来……”男人不语。“对不起。”江雨生呢喃,“元卓,我就这么让你走了。我让你走了……”男人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江雨生终于被人拥在怀里,得到了他渴求的安全感。他沉沉睡去。***持之以恒的门铃声将人自梦中惊醒。麦少东睁开干涩的眼,才发现天色已亮。阴雨长夜过去,一束阳光如末日幸存者,钻过窗帘缝隙,投在硬木地板上。江雨生熟睡着,但已退烧,额头颈窝里满是粘乎乎的汗。他气色比昨夜好了许多。那种哭不出来的落寞随着汗水发xiele出来,面孔恢复了祥和,没有平日那种疏离清冷,看上去像个赖床的孩子,惹人怜爱。摁门铃的人显然不肯善罢甘休。麦少东抓了抓头发,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麦少东认识、却绝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的男人。郭信文如一个青面瘟神,昨日挨了拳头的鼻梁青肿着,瞪着血丝密布的眼,惊且怒地打量着这个为他开门的男人。麦少东穿着皱巴巴的衬衫西裤,头发蓬乱,一脸睡意未消,显然昨夜留宿于此。“我找江雨生!”郭信文的声音如冰块坠地,摔得劈啪作响,“你是谁?”麦少东比郭信文更加惊愕。现在才是早上六点半,过去只能远观的堂堂郭氏集团的主席出现在男友家门口。更何况对方这脸色,同男主人归家捉jian如出一辙。可麦少东紧接着想起来,这层公寓就是由郭氏赠送给江雨生的,名义上是为了拉拢他这个学术界新秀。麦少东顿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而郭信文已没耐心等麦少东回答,推开门走进了屋。“请等一下。”麦少东不敢强硬阻拦,“雨生还在睡觉。你有什么事,可以晚些时候再来拜访。”郭信文打量对方的目光有着不屑掩饰的鄙夷和傲慢。他不认识麦少东,而他所不认识的人,基本上都是无名之辈。既然是无名之辈,那就不值得他劳神。“雨生?”郭信文似笑非笑,“请问阁下是……”“我是他男朋友。”麦少东将每个字都咬得很重。郭信文脖子上青筋抽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原来,顾元卓走后,就换成了你。”麦少东面孔轰得烧得通红。敏真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郭信文,惊讶道:“郭大叔叔?”郭信文转头这一瞬,表情由寒冰化作春水,温和道:“敏真起床了?叔叔买了营养早餐,快去请你舅舅起床一起吃。”敏真飞速地打量了两个男人:“舅舅昨天淋了雨,回家发烧了,还在休息。”“我说过了。”麦少东冷声道,“郭总,您可能需要改日再来。”郭信文置若罔闻,对敏真道:“那你先来吃。待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去学校。”敏真挠着头,又朝郭信文青肿的鼻梁扫了一眼。原来昨天吃了舅舅拳头的,是这位呀。郭信文视麦少东如屋内一尊高大的摆设物,迳自拨了个电话给司机:“让小刘去把陈医生接过来。你一会儿送江教授家的孩子去三中。”然后把带来的丰盛的早饭盛出来,将手磨豆浆放进微波炉里加热。郭信文表现得对这间公寓无比熟悉,对厨房电器驾轻就熟,甚至能准确找到橱柜里的垃圾桶。麦少东看在眼里,越发心惊。能这么熟悉,只有一个原因:郭信文曾在这里住过!这就是郭家赠江雨生公寓的内情?是郭信文气焰嚣张地上门来,反客为主的底气?这个男人,和江雨生是什么关系?***等到江雨生打着呵欠走出卧室,就见两个男人据守在餐桌两端,青面对着红脸,火焰迎着冰霜。而敏真已换了校服,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粤式早餐。江雨生一时以为自己脑子烧糊涂了,产生了荒诞幻觉。可晃了晃脑子后再定睛一看,还是这一副画面。见江雨生出来,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唰唰起身。“雨生,你感觉好点了吗?”“雨生,我带了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自客厅沙发里站起来,笑容可掬:“江先生,你好,鄙人姓陈,是一名全科家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