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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本来还牵挂着这张充值卡,撑着最后一口气过来找人,这下好了,只能当成喂狗了。附近有一家新开的壳牌,周栎自己满心惆怅地去办了新卡,办之前还专门上网搜索了一下,世界第一大石油公司,很能唬人的名头,应该不会再套现走人了。他手里拿着崭新的油卡,感觉失去的一千块又回来了一样,笑容也渐渐回到脸上。沈云檀自觉不太会安慰人,要来周栎的手机划拉了半晌购物车,从袜子到耳机,内容极其繁杂,完全看不出喜好。趁着周栎出去办卡的空当,他飞奔而下,沿着街边转了一圈,最后手里抓了一袋子冰鲜芒果回来。他咬了一口,味道不错,凉滋滋,甜津津,抬头看到周栎神色轻松地走了过来,自己攒成一团的心脏也松了开来。周栎钻进车里,闻到一股怪香甜的味道,没太在意,正要起步,被沈云檀拉住右臂:“热不热啊?要来点冰芒果吗?”变魔术似的,眨眼间,一堆橙色的纸袋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沈云檀撕开一个新的,冻过的芒果外表像果冻,光滑软糯,他伸手去拿,又被一巴掌按了下去。“来,张嘴……”沈云檀绞尽脑汁,想出这么一句,说出口后居然有几分汗颜。周栎斜了他一眼,乖乖地张开嘴,却不是冲着芒果去的,而是冲着旁边这人的嘴唇咬了过去。动嘴还不够,还要动手,右臂一伸,揉乱了沈云檀的头发,紧紧地扣住后脑勺,接着起身将人按在椅背上深吻。第27章白檀他的唇齿间残留着清甜余味,周栎连吮带吸,末了还喘口气:“云檀,你是不是偷吃了?”等沈云檀回过味来,周栎已经挨挨蹭蹭爬到了他腿上,右手堂而皇之卡着他的下颌,左手半遮半掩地在腰部妄为。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在光影暗处的角落里,发生着什么?沈云檀的身体一直轻微颤抖,他极力地绷紧名为理智的绳索,正值盛夏,周栎的手指却残余着几丝冰凉,旁若无人钻进了上衣下摆,不停地在他的腰际作弄,发痒,又发麻,这是他所一直渴望的,在虚伪的桃色记忆之下,他的梦想成真。忽然后座上传出一声大叫,程文哲大口地喘气,双目失神片刻,仿佛一脚踏破了虚空。几秒钟之后,他疑惑地看向四周,确认过了这是车里,又将目光投向空旷的驾驶座,最后定在前面的沈云檀后脑勺上,嗓音嘶哑地问了一句:“周栎呢?现在几点了?”“看不见人吗?”周栎脸色发黑,一脚跨回座位。程文哲眼睁睁地看着这人的移动轨迹,头脑一时短路,朗声问了句:“你这是刚吃完奶吗?”沈云檀转过身,扔给他药片和水:“你可闭嘴吧。”凯库勒梦到衔尾蛇,发现了苯环结构,宇宙初始的环形生物衍生出了无限的可能性,程文哲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树枝上晃动的绳结,它迎接着谁的头颅?他定了定神,回忆刚才的梦境:“我刚刚梦到那个鬼了。”周栎一踩油门,语气不善:“什么样的?”“她坐在树上,黑长直,歪着头,不是正常的歪,看起来脖子断掉了,时不时地会用手扶一下头。”“她一直背对着我,有风,裙子被吹得鼓了起来,两条腿在摆动,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周栎回头扫了一眼:“停止鬼故事现场吧,抓重点。”程文哲欲哭无泪:“我只是想梦境重现一下,其实她背影一点也不像鬼故事,但是气氛特别压抑,我站在树下,完全没有想去看她裙底的欲望,只是不断地担心她会转过头。”“再一晃眼,她就扔下来一根鲜艳的布条,上世纪炕头大红大绿的那种风格,尾端系了一模一样的绳结,我一想,这不会就是那根布条原本的样子吧?当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孤立无援地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忽然那布条自己撑成了一个环,黑洞似的吸着我向前走,还没到头,就被你们吵醒了。”说完意有所指地看向沈云檀,等着那人羞愧难当。可惜有的人就是在某些方面比较坦然,沈云檀的脑神经忽然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线,眨巴几下眼睛,认认真真地开始跟他分析:“周栎连落脚声都放轻了,而且我们还没有尽兴,不会发出声音,吵醒你的可能是别的东西。”“别的什么东西?”沈云檀清咳一声:“你非要问清楚我也没办法……”“说啊。”“你还记得额头上那抹灰吗?你说,那是什么灰?”程文哲顿时吞了苍蝇似的脸色发苦,扒着周栎的椅背紧紧不放:“小周老板,你可别不管我,不对,应该叫大师……”沈云檀敲了敲他的手:“不要跟驾驶人员讲话,分心有危险。”“我的危险近在眼前啊。”程文哲使劲搓着前额,连车窗都闭上了,生怕有什么东西从窗户缝里飘进来。过了良久,车停了,程文哲怯怯地往外一看,店门口的招牌灯带明亮,明晃晃地映着陈茶二字,他终于暂时安下了心。不过,恐惧这东西,最容易在夜深人静时趁虚而入。黄白相间的烟管燃至一半,程文哲幽幽地叹了一口百转千回的气,洗澡只能干净了皮囊,洗不去他发黑的印堂啊……一看时间,十点出头,按现代社会正常人的作息时间来看,十之八九人还没有入睡,他手里攥着死缠烂打要来的安神符,摸进了周栎的房间——门没锁,果然还醒着。开门的瞬间,他顿觉自己似乎忘了敲门,只来得及捂着自己的眼睛,生怕看到什么令人生灭口之意的场景。周栎倒是神色平静,他正在仰躺着划拉手机,听到门响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有事?”程文哲小心翼翼地将黄符折好塞进睡衣兜,搬了凳子坐到他床边,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周大师,我今晚实在是睡不着,能不能先睡这儿啊?”说着他指了指上面的床。沈云檀闻言探下头:“你是不是也该问问我?”周栎心里一盘算,觉得这样也不错,抬头看向沈云檀:“我觉得可以,你下来和我睡,让他自己上去。”从沈云檀的角度来看,周栎一张脸白得像细致的瓷器,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还微微泛着一层水光,头发被压乱了,眉毛也有些乱,就那双眼睛亮得齐整,他说,要自己下去和他困觉。程文哲尽力忽视着眼前的粉色滤镜,胡乱抓着重点:“对啊,反正周栎这高低床下面宽敞,完全可以当双人床用嘛。”沈云檀早被迷了心窍,恨不得直接坐穿床板躺在那人边上,利索地攀着木栏翻身下地,动作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