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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老老实实地听话,于是等啊等啊等啊,等到了陆嘉泽,等到了母亲,等到了现在。他不再说话,秉着呼吸等待着。等待审判,或生活死。那边的呼吸起起伏伏,想必也是经历了数翻挣扎:“我……我只是很失望。”没有人讲话,陆嘉泽把扬声器开到了最大,室内都是飘飘荡荡的回音,那声失望回荡了三四次,像是怨灵一样。“我以为你……以为你要杀自己的弟弟。我让你出柜,是因为,他还还可以生孩子,我不指望你,我还有他,可是……可是你怎么可以动他?我什么也没给他!”所以,这件事,他父亲真的参与了,沈意想。他心里有种尘埃落定的释然。“我真的很失望。”开了口之后,似乎下面的话就好说了,像是酝酿了很久,无比畅顺,“我也在等你电话……我,我真不知道,我很失望,我那么爱你,才会很失望。”“哦?”他轻轻笑起来,注意到陆嘉泽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样子,像是吃到了味道糟糕的食物,“你很爱我?”“我不够爱你?”那边的声音有点大,“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你开着车上学的时候,你弟弟连俩自行车都没有!”“可是。”沈意轻轻的,“我赚的钱够养三个我了。”他换了个姿势,坐在了桌子上,反正没人看得到他,于是他散漫地想着剩余部分的计划。他没有太过于争辩,关于那个弟弟,该不该出生的问题,也不太想讨论,为什么只是他可能“害了”弟弟,父亲就愤怒地不要证据要把他人道毁灭。他更更不想计较,他可以出柜,弟弟要生孩子是什么意思。或者他出柜,反倒后来让父亲如释重负吧?“他需要钱,你给他钱就行了,让他用我的身体算什么事?那身体好不好?有钱,正室的儿子,帅气,朋友多,情人美。”他饶有趣味地学着陆嘉泽的那种语气,嘲讽而尖锐,“他用的还满意吧?哦,满意的,所以已经不想还回来了。”“我说了对不起了!”那边似乎很无力,“我没有不想你回来,我只是没有办法。大家现在都不错……”陆嘉泽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吃蛋糕,沈意看了一会儿,才恍然想起来,今天是陆嘉泽的生日。是的,陆嘉泽的生日,难怪陆老先生买了蛋糕。陆老先生似乎不吃蛋糕,正在袋子里掏东西,那袋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有食物有水甚至还有睡袋,陆嘉泽一边啃蛋糕一边漫不经心地小小声点评着那些零碎物品。“你回来,所有的东西都还是你的。”他父亲的声音轻轻的,“你们俩我都不想失去,我会帮你身体。”他哈了一声,对面的声音更轻了:“可以是你自己的身体。只要你回来,所有东西都还是你的,你还是能过以前的生活,延江还是跟着你呢对不对?你只要愿意,还是能东山再起,有一堆朋友和哥们,你并没有什么损失。”一个人的一辈子,能有几个五年,最好年华的五年,就这么被轻轻地概括成了没有什么损失。他想,他父亲当时应该是真的很失望吧,知道他残害所谓的“弟弟”,是的,他什么都有,他香车豪宅住着,他有漂亮的情人他有很好的朋友,所以对比什么都没有的“弟弟”,他就要大方,他不能有一点点别的想法,哪怕他当初肯定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弟弟”。他看到陆嘉泽放下了那块蛋糕,和陆老先生轻声说着什么,两人都言笑晏晏,于是他心里那条蛇,咝咝的更厉害了。那边的声音小小的,似乎也有点愧疚:“我不会再阻拦你跟男人在一起好不好?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父亲的声音里带着浅浅的哀求,“小晚什么也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你要是看他不舒服,我把他送到国外去。”“那你想给他什么身体?”他停顿了很久,终究还是做出让步。换魂需要血缘关系的身体,备胎还真多,未必他还有个异母弟弟?“林叶也可以的对吗?”沈意简直想吹口哨。Prefect!牺牲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维护住了两个儿子,他父亲简直神迹,能一次一次突破他的下限。他已经能想象出,当年他父亲就是怎么样对他下手的了。“好。”至于如何说服林叶让出身体给弟弟,亦或者让林晚牺牲jiejie,变成一个女人,那是他父亲的事,他一点也不关心。“你留的那些资料,你也会解决的对么?”沈意想了想陆嘉泽下午才交出去的资料,干脆地应了一声。“对。”这件事解决的如此干脆利落,剩下的三个原本在吃饭看手机小声嘀咕的都纷纷愣住了。“不想我回来么?”沈意随口打趣,原本不打算说话的,想了想还是挤出一句。“画殇师睡了么?”他之前就要陆嘉泽去找那个画殇师,却因为延江的到来延误了。陆嘉泽用一种看梦游的表情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还是一副拒绝相信的架势,连陆老先生都愣住了。“他不是想诳我们吧?”延江的语气虚虚的。鉴于他父亲的前行,还真说不定,沈意想,他父亲,着实心疼那个受尽委屈的弟弟。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冷冷地想,他要回来。而他现在有底牌。陆老先生想必也是没碰过这种事,就好像你挎着长刀以必死决心准备奋战了,对方却突然哐当一声扔下武器大叫投降,以至于他的表情都有点空虚。“那……那我去帮你们看看画殇师?”他说是这么说,却没有动,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不该是跑腿的,指指陆嘉泽,“你去。”他儿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抬脚走了。延江也收拾了一下,唔了一声:“那我……送伯母回去吧。”他想了想,“不管怎么样,她靠的近总能打听点消息。”沈意不同意这句话。她病了,而且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其实他也不想她参和进来了。她只是个女人而已,安静地等他回来就好。“那在我们家休息吧,我让月圆照顾她。”延江这么说。这样也好,沈意思忖片刻,同意了。她离开的时候,他并未说什么。多说无益,徒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