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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得莫名其妙,顿了顿语气也有些不大好了:“诶,我说黄秋玲你是不是吃了火药?说话怎么这么冲?”黄秋玲听着那头语气不好就更是怒气冲冲:“你还要我说话怎么好?你要是知道我刚才遇到了什么,你就知道我现在能够克制着自己这个样子已经是很给你脸了!”丁航在电话那头“啧”了一声:“遇到什么了?是你爸打你了还是你妈说你了?就你那个性格,你妈除了威胁着要断断你的零花钱之外她还敢说你?她骂你一句你还不得把天都捅破了?”黄秋玲又呸了一声:“谁说她了?她成天也就只会在我耳边叨叨什么‘要读书、要学好’,谁搭理她啊。我说的是……”她的话说到一半,像是眼前忽而又闪烁起了那一双携裹着nongnong怨毒的黑色眼睛,喉咙里一哽,身上又不自禁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说的是什么?”丁航听着这头突然没了声,追问了一句,随即又吊儿郎当地道,“诶,你不会还在想着什么夏莎的鬼魂过来找我们报仇什么的事儿吧?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才四五岁,还信什么神鬼的幼不幼稚啊!”黄秋玲这会儿听着那头的声音就觉得烦,眼瞧着那头像是还事不关己地一阵嘲讽,气的直接将手机的通话就挂断了。将手机随手扔到床上,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身上之前出了一身汗,这会儿就算是汗水已经被风吹干了,衣服黏在背上还是有一种令人难受的紧贴感。起身拿了换洗衣服就准备去房间的卫浴室里洗澡。卫浴室并不大,但是各种洗漱护肤的瓶瓶罐罐却是堆得到处都是。将睡裙随手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将身上那身都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校服换下来,然后开了花洒等水温上来后,这才站到了花洒下面清洗了起来。因为今天出汗出得严重,头发也早就一缕一缕地纠在了一起,黄秋玲索性也就将发绳解开一起洗了个头。冲水清洗的时候为了避免头发上的泡沫进入到眼睛里,她将眼睛暂时地闭起来了一会儿。只是洗着洗着,黄秋玲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手上沾染上的液体比起水来似乎触感呀浓稠了太多,黏腻腻地顺着她的头发滑到脸颊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违和感。她心里带着些许不安地睁开了眼,自己的长发垂落下来遮挡住了她的视线,但是透过黑色的头发,她却隐约好像看到了自己手上一点古怪的红色。像是血的颜色。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后,黄秋玲整个人都没法再淡定了。她猛地将自己的催下来的头发拨开往上看去,但是花洒那头却依旧只是正常地流出干净的热水。又是错觉吗?黄秋玲皱了皱眉,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脚下却传来了一种奇异的触觉。软软的,痒痒的,像是被海藻一样的东西轻轻地缠绕着。她奇怪地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脚底下踩着的积水却突然变成了一片浓稠的血红。瘙着她脚踝的那一大片不是海藻,而是一团黑色的长发,在白色的瓷砖上飘飘悠悠地,顶端像是有着生命一样慢慢地朝她的方向延伸了过来。黄秋玲尖叫一声,脚下踩着水面一个打滑,“砰”地一声整个儿就坐到了地上。那团黑色的头发慢慢地从地上漂浮了起来,从那一滩血水中,一张半腐烂了的脸带着狞笑朝着她一点一点地靠近,她拼命地摇着头想要往后退,但是背后紧贴着的冰凉的瓷砖却让她无处可退。是梦吗?这一定又是一个噩梦!黄秋玲眼泪疯狂地从眼眶地滚落了下来,嘴唇哆嗦着求着饶:“求求你……别杀我……我知道错了,你别杀我……求求你。”那头的女孩站在她面前,将左手手腕上深可见骨的一道外翻着的伤口伸到了她的面前:“好疼啊……刀子割下去的时候好疼啊……”说着,又将自己腐烂了的那半张脸凑近了过去,细细地朝着她吹着气道,“真想让你也尝一尝这个感觉啊……”黄秋玲又是尖叫一声,她像是突然发疯一般地站起身,穿过那个女孩的身子就像往门外面跑。房间里的这个卫浴室很小,几乎没两步就已经伸手拉到了门把手,但是还没能她将那门把手拧开,她却又像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脖子突然被细细密密的黑色头发给缠绕了起来。巨大的恐惧从身体里的每一处向外拼命的扩散,她伸手死命地扯着脖子上那些黑色的头发,但是令人绝望的是无论怎么努力,她的手还是一次一次地从那些发丝里透了过去,在她的脖子周围,她能摸到的除了一团团冰冷的空气外什么都摸不到。僵持了约莫十秒,那团缠绕在她脖颈上的黑发突然猛地向后扯了过去。那股力道奇大无比,虽然黄秋玲双手都拉着门把手试图不要让自己被拉回去,但是手指却还是一点一点地从门把手上滑落了下来。眼泪滚落下来糊了满脸,她徒劳地再朝门的方向伸出手,嘴里发出低哑的“呜呜”声,但是除此之外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惊恐地瞪着眼,眼睁睁地瞧着身子被往后牵扯得离后面那个鬼影越来越近。直到将她又完全拉到了花洒下面,那股力道才缓缓地停住了。黄秋玲全身僵硬地定在地上,突然就感觉道背后一阵叫人发抖的寒气贴了上来,让她的牙齿“咯咯”地打起了架。她能感觉到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另一个不应该存在于这个地方的第二个人的呼吸就落在自己的脸侧,阴冷刺骨的气息从耳侧灌进了脑中,鼻子里可以嗅到一种像是鱼rou放在外面一个星期那种腐坏了的恶臭:“一个人在下面好寂寞啊,你下来陪我一起玩好不好?”细细的笑声甜蜜蜜的,腻在她的耳侧,一字一句却带着说不出的阴狠:“不过这一次,该换你当狗了。”许月梅正在外面收拾着碗筷,想到这么些年女儿叛逆的表现,心里又是忍不住地一阵伤心。收拾到一半,突然从黄秋玲的屋子传来了一阵闷响,她微微一愣,将手下的东西放下了,几步走了过去,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小玲,里面是什么声音?”里面却是没有回答,许月梅等了一会儿,见她并不给她开门,微微叹了一口气,却也没多想,转身正准备走开,突然隔着房门就听到里头又是一阵尖叫。她心里猛地一跳,觉得有些不对了,赶紧又折了回去,拍门拍得用力了一些:“小玲?小玲你你在里面怎么了?给我开开门!”伸手拧了拧门把手,脸上表情有些急,“你这丫头,好好的锁什么门啊!你到底怎么了?”里面还是没有声音。许月梅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隐约地好像能听到屋子里面正传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