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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后,又淡出他们的人生,他们或许还有互相疗伤的机会,而这个人,只能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终老……孟庆欢把这条回家需要三天的路走得漫长了点,五天后,才站在庙门前,其实这五天,孟庆欢一直再挣扎要不要回庙里,因为这一回,可能就不会再出来了,虽然也告诫过自己,自己的人生不该再参与到韩庆的世界里,但孟庆欢这一路还是在矛盾,在宫里的生活也一幕幕地在眼前闪现。幸福的,痛苦的,都有。站在庙门前的时候,孟庆欢才觉得回到现实世界里,看着紧闭的大门,孟庆欢的手举在半空中,犹豫要不要敲下去。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被举在半空中的手终于动了,那只手终于敲在了庙门上,发出“咚咚咚”地响声,那声音好像在向过去告别,也在向未来招手,里面有人来应门,大门打开,孟庆欢低头看了看门槛,犹豫了一下,终于抬起一只脚迈进去,另一只脚也跟上,走进大门的孟庆欢回身慢慢地关上门。孟庆欢关上了那扇门,也把那些自己的过往与未来都关在了门外……从此,那扇门外的喜怒哀乐,平静起伏,再也与他无关。第34章花开时,见花不见叶(三十三)两军再次燃起的战火似乎比之前的更旺,或许是休整的时间给彼此充足的准备时间,而对于赵容真来说,这段时间带给他的还有章玮的背叛带给他的失望与愤怒,穿过纷飞的战火,他似乎能看见陈远眼中的嘲笑与戏谑,对于骄傲的赵容真来说,说是“耻辱”也不为过。白天战场上的硝烟弥漫摧残着人们的意志,而夜晚的偷袭也愈加频繁,几乎每隔两、三天,深夜的时候就会有敌军的人来偷袭,而与之前不同的是,每次来的都是高手,再也不是只要追几步就能抓到的小兵,而高手来的目的也不是几袋米,每次都会用带毒的武器伤害,甚至杀害一些士兵,赵容真的军营里经过几次就变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恐怕下一个被伤害,或被杀的就是自己,有很多人甚至偷逃出兵营。战场上的死伤无法避免,对于那些偷逃的人,赵容真曾试图挽留住还在军营里的人,甚至承诺战役结束后,就会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回老家与家人团圆,但这种方法好像并没有多少效果,想逃的人依然会走,很多人都只想保命,不想“有命赚,没命花”。本来在战场上就有死伤,再加上因偷袭死伤的士兵,还有偷逃的人,当初彗星带来的五万精兵,经过两个月后,锐减到不到一万人,粮草也几乎用尽了。敌军方面虽然也有人员上的损失,但远远不及赵容真的损失。这场战役,似乎在还没有打完的时候,就预知了最后的胜负。赵容真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才向韩庆飞鸽传书,道出实情,之前的信中,赵容真没有把偷袭的事情报告给韩庆,只说战争比较难打。宫中的韩庆得知前方的实际情况,立刻又调了三万人马和粮草去了军营,但对于赵容真没有提前把军营遭偷袭的事情告诉他,韩庆还是怪罪下来,虽然答应彗星这场战役后,可以让两个人远走高飞,但关于国家的事情,韩庆是没有办法再让步的。所以,当丞相带着新兵和粮草到达朝营的时候,韩庆的手谕也跟着到了,上面是一些责备的言语,但最重要的是手谕最后对赵容真的惩罚——十大板。赵容真跪着对手谕磕了磕头,“臣甘愿受罚。”起身后接过手谕,“拿长凳来。”赵容真回身向跪在自己身后的忠义吩咐,忠义跪在原地,为难地看着赵容真。“将军,上次的伤还没完全好……”“让你去你就去,难道想违抗皇上的旨意么?”赵容真心里没有不舒服,没有将军营的实情禀报,如果让韩庆还知道自己还在包庇章玮,受到的惩罚肯定就不是这一点点了。赵容真权当是对自己的惩罚,也当是自己帮章玮承担一些责罚,尽管他发誓如果能再见到章玮,肯定不会饶他。“忠义,去吧。”站在赵容真旁边的彗星转身发话,忠义一惊,他以为彗星会帮自己劝赵容真,就算受罚,也要等到战役结束之后,他没想到彗星会和赵容真说一样的话,“去拿长凳,听见没有?”彗星的语气严厉了些,但另有深意地看着忠义,忠义没办法,只能起身去拿长凳。“丞相大人,尽管皇兄没有命我在军营里做什么事情,但军营里遭到偷袭,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我也没有向皇兄禀报,这件事也不全是赵将军的责任,将军没有禀报,我理应向皇上说明的,所以,要罚也不能全罚将军一个人。”“彗星……殿下,不行……”赵容真听出来彗星可能是想跟他一起受罚,于是想阻止彗星,可彗星低头让他安心的微笑却让赵容真说不出话来。“前一阵子军营的大门失修,将军为了救站在门下的我已经受伤了,因为要打仗,至今也没完全康复,将军还要领兵打仗,不能再受伤了,所以那十大板,分我七板好了,还请丞相帮忙。”彗星请求地看着丞相,希望丞相能帮他。丞相跟这个五皇子平时没有太多交集,一直都是在国宴上才能见到穿着红衣,弹着琵琶的彗星,虽然是有点音乐方面的才能,他一直觉得彗星一直在深宫,没有自己的属地,为国家也还没做出什么贡献,始终还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如今在军营里见到一身素服,皮肤也有点晒黑的他,丞相心里还是有点惊讶的,他觉得彗星跟之前在宫里的五皇子不一样了,好像改变了很多,那身红衣褪去,也仿佛褪去了所有贵气与身份,从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不是目空一起的无所谓,而是无所畏惧的坚定,好像是也可以撑起一片天的男子汉了。思考了一下,丞相在忠义找来凳子和长棍后,终于点了点头,当彗星趴在上面,微笑地看着心疼地望向自己的赵容真时,忠义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错过了什么?长棍被高高举起,刚刚因为彗星的决定而显得有点嘈杂的军营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仿佛都屏息看着趴在长凳上的人——这个活到现在,从来没有人动过一根手指的人,却在为了别人受罚。那力道不轻的七板落在彗星身上的时候,彗星一声都没有吭,只是紧锁着双眉拼命忍着,知道第七板打在身上的声音落下,被皱成“川”字的眉毛才松开,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他依然微笑地看着跪在自己身边,想哭却拼命咬着嘴唇的赵容真。“不疼……一点都不疼……”那时,彗星的笑容一直刻在赵容真的心上,那些板子不只打在彗星的身上,也一下一下打在赵容真的心上,那些疼痛也是自己间接带给彗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