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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眼睛里噙着满满的泪水,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面看不到一点希望,“皇兄……我为什么要回来?我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要是陪着他该多好……”话音刚落,彗星“哼”地嗤笑了一声,然后是响亮的仰天大笑,眼泪也随之滑落下来,他站起身,不急不缓地绕过客厅后面的屏风,韩庆和忠义随之跟了去,见彗星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两人才停下脚步。韩庆和忠义心疼地都红了眼眶,“皇上,您也累了一天了,忠义先送您回宫吧,殿下这里有我呢。”忠义进宫的时候,就派人给家里送了信,给家里报了平安,他知道自己家里肯定乱了套了,他本来想晚上回家一趟,好像父母安心,但彗星的样子让忠义始终无法安心,就决定在宫里再留一段时间再回家。韩庆其实也想留下来的,但还有一堆奏章没看,他也实在无法留在这里,所以只能先离开了,但没让忠义送。走出明清宫,韩庆没让随从跟着,让他们先回去,他想一个人静一静。走在回和政宫的路上,墙上的灯笼透出不算明亮的烛火,随着韩庆的步伐,把他的影子拉近了,又拉远了,就这样交替着。或许过一段时间,彗星就会从赵容真失踪的悲伤中走出来,赵容真一定还活着,只是不愿意回来。这是韩庆一直这样坚信的,但彗星好像并不这么认为。他要怎么让彗星也这样相信呢?韩庆站住脚步,抬头看向深蓝色的天空,一滴冰凉掉进眼睛,然后是更多的冰凉,让韩庆不得不闭上眼睛,摊开双手,任越来越多的雪花落到身上,落入手中……之后的几天里,彗星几乎都怎么出过房门,开始时侍女想送饭进去,彗星都不开门,忠义说自己要进去,空了一会儿,他才听见里面彗星下床的声音,开了门,都没正眼看忠义和忠义手上的饭菜一眼,就又回到屋里,背对着他躺下。忠义轻轻地把饭菜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床边,自顾自地坐到床边,“殿下,起来吃点东西吧,您都六天没好好吃饭了。”但就像他意料中的,彗星并没有回答他,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殿下……”“……我不饿,拿出去吧。”忠义想再劝劝,彗星却低低地吩咐了声,他知道忠义就在旁边坐着,但半天也没感觉到忠义离开,“我说了不吃了,拿出去吧,不要弄得卧室里都是饭菜的味道,你也回家吧,你爹娘肯定等急了……”再次发话后,忠义好像还是没动,彗星有点火大,他“腾”得坐起身,扭过身体,正视着忠义,对上的却是忠义心疼的目光。那是在忠义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从来都没有过的心疼,那心疼跟赵容真给他的心疼是那么相似,那是发自内心的,只有看着自己的爱人难过时,才会有的心疼。彗星愣住了,想赶忠义走的话也再也说不出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忠义低下头,窘迫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殿下……吃点东西吧。”忠义起身,把桌子上的饭菜端过来,放饭菜的盘子放在腿上,拿起一碗汤,端到彗星面前,彗星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左手接过碗,右手接过勺子,端到面前慢慢地喝下去,但手臂还没有恢复好,拿着勺子的手一直在抖,忠义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拿过勺子和碗,小心地挡了挡热气,然后舀了一勺汤,接着碗,端到彗星面前,对于自己的举动,忠义看得出彗星的不解和疑惑,但他现在只想让彗星吃点东西。彗星似乎又想了想,但还是喝下了汤,就这样,两人一直无言的,彗星还是把汤都喝完了,米饭和菜也少吃了一点,或许是几天没好好吃饭,彗星觉得吃点东西就想吐,连喝汤都呛了好几口,但忠义还是觉得很高兴,至少,彗星肯吃点东西了。“以后,我就伺候您吃饭,直到您心情恢复为止。”忠义叫人把剩下的饭菜都端了出去,彗星又重新躺下,忠义给他掖了掖被子,然后起身准备出去。“不用了,我自己能吃。”身后传来彗星低低的声音,忠义无奈地牵了牵嘴角。“那敢情好……”“……容真会回来吧……?”“……会的,一定会的。”之后,彗星便没了声音,忠义走出卧室,轻轻地关上了门,脸上的表情由刚刚的充满希望,转为懊悔。“你在干什么啊……”忠义皱起眉头,喃喃地自责了一句。之后,彗星虽然还是不怎么吃饭,但至少吃饭的时候都会出来,即使吃得不多,但总归是按时吃饭了,即使每天不怎么说话,也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彗星能按时吃饭的情况,让韩庆和忠义都稍微能安心点,但谁也不敢提赵容真的话题,甚至名字都不敢。但两个人都在想,或许,彗星也在等赵容真回来的那一天吧。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三月立春后,春暖花开的时候。这之前,新年过后没多久,韩庆不得不按“登基前未婚的皇帝,在登基后三年内要完婚”的祖训,迎娶了他的第一个妻子。而韩庆也在心里默默想过,这一辈子也只娶这一个妻子,而在成亲后的第二天,韩庆就立她为皇后。细心的彗星和忠义都发现,这个皇后虽然长相平凡,但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总是透着一种善良而又慈祥的目光。就像孟庆欢一样。立春后不久,一个安静的下午。谁也想不到一个大家以为不会短时间出现的人,他突然的到来打翻了现在看似平静的生活。“皇上,门外有人求见,说是有要紧的事。”一个侍从有点慌张地走进书房,正在批阅奏折的韩庆没有抬起眼,只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每天要见我的人都说有急事求见,进来后启示都没有什么急事。”见韩庆没有要召见的意思,侍从又补了一句:“这次真的很急。”韩庆叹了口气,放下笔,舒展了一下有点酸痛的后背,懒懒地问了一句:“谁啊?”“说是赵将军家的,叫宝……宝勤。”侍从回忆了一下,说出了门外的人的名字。韩庆刚刚还懒散的精神立刻紧张起来,他腾地从凳子里站起来,“你这奴才,怎么不早说?!还不赶紧宣!然后赶紧去把五皇子叫来!”“是是是,奴才这就去……”见韩庆愠怒,侍从赶紧答应着后退,要出去叫门外的人。“等等!”趁侍从还没出门,韩庆又叫住了他,他停下来,弯着腰等韩庆的吩咐,“还是先别叫了,一会儿等我的吩咐。”“是。”侍从这才出去,叫了门外的人一声。韩庆走出座位,站在书房门口等着,不一会儿,门外的人就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在韩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