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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为了照顾家里,留在了Z市。一直到奶奶去世,才搬家到了B市。“是是是,”顾晏笑了两声,“是挺好的,离家里近,还能遇见喜欢的人。”“是……同班同学?还是同一个学校的?”岑年努力让自己显得疑惑且好奇。“不是同校。”傅燃言简意赅。岑年怔了怔,看向他。灯光下,傅燃的眼神含着层雾气,情绪看不大分明。傅燃只是有点醉了,但没有完全失去一时。岑年想多问一点,却知道,再问下去说不定会让傅燃警觉了,只得作罢。“还喝吗?”顾晏问傅燃。傅燃摇头,说:“不喝了,我怕……”他抿唇,顿了顿,没往下说。“今天先到这儿吧。”岑年和顾晏都应了声好。傅燃笑了笑,拿起外套,站了起来。.接近十一点,虽然是晚上,但仍然有点冷。S市靠海,市中心出去两步就是海边,这家粤菜馆更是靠海了。下楼时,带着咸味儿的海风混杂着凉意扑面而来,岑年醒了醒。这建筑老旧,没有地下停车场,李阳开着车在马路对面的露天停车场里等着。过马路时,岑年仍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红灯还没转绿,他就直接迈步往前走了。突然,一股力量拉扯着他往后,岑年踉跄了两步,跌进一个怀抱里。一辆货车擦着鼻尖呼啸而过。岑年一怔。他自己看着那货车,也不由地有点心惊rou跳——货车的驾驶座高,又是大晚上,经常因为看不见人而出些交通事故。刚刚那个速度,显然是没看到路上有人的。傅燃很快松开了他。岑年转身,脸色也有点苍白:“前辈……”傅燃沉沉地注视着岑年,没有笑。岑年被他这么看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又做错了什么?傅燃为什么又生气了?岑年不知自己的心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也许是那位不知名的白月光,也许是因为傅燃在陷入回忆时,盛满了柔软、缱绻、沉溺的眼神——不是因为他。对于任何人来说,二十郎当的年纪应该都是很美好的吧。但这段美好里,却没有岑年的影子。他来得太晚了,傅燃的温柔缱绻、纵容宠溺,全都不属于他。傅燃简直是在拿他当小孩子。岑年别开视线,笑了笑,有点赌气地说:“谢谢前辈救了我,麻烦您了。”——‘麻烦您了’。闻言,傅燃眸色一暗。他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最终作罢了。半晌后,傅燃垂下眼睑,嗓音有点发紧,低声说:“没事。”“……以后记得看路。”傅燃低低地说,不等岑年回答,先往前走了。两人间的气氛又有些僵硬。上了车后,傅燃就闭上了眼睛。他双手交叠着放在腹部,向后靠,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他的眉头微微蹙着,傅燃平日里眼神是清明而冷静的,即使面上时常带笑,那眼底也沉郁而疏离。但闭了一会儿眼睛后,也许是真的累了,傅燃皱着的眉一点点舒展开,呼吸也平稳了不少,似乎是睡着了。而傅燃这么闭上眼睛时,难得的显出了几分孩子气。……还是有点醉了吧。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车内没有开灯,昏黄的灯光透过车窗一格格照进来,光线明灭而暧昧。岑年眼神一软,郁结了半天的气不知怎么的,竟消了。车内开着空调,有些冷。他想了想,用没受伤的手拿起放在一边的外套,凑过去,要给傅燃盖上。他自认动作很轻了。岑年放下外套,刚要坐回去时,手腕忽然被人握住了。傅燃的手很凉,有些轻微的发抖。他蹙着眉,像是刚刚做了个短暂的、不算很好的梦,以致睁开眼睛时,脸色都有点苍白了。“怎么了?”岑年软了声音,轻声问。傅燃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也许是刚刚的小睡,也许是今晚多喝了半杯的酒,傅燃显得不那么清醒。他的眼神也是如此,不那么稳重冷静,也不那么冷淡疏离,带着点慌乱、不安,柔软极了。傅燃定定地注视着岑年。一片寂静中,略显闷热的空气一层层附着在皮肤上,让人有点喘不上气儿来。傅燃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地落在岑年的脸上,一寸寸描摹。从额头到眼睛,再从鼻尖到唇。他似乎十分茫然,又似乎有点焦急,握着岑年的手有点紧,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岑年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开口:“前辈——”下一秒,岑年睁了睁眼睛。傅燃伸出双手,捧着岑年的后脑勺,吻住了他。闷热黏着的空气一瞬间燃烧起来,所有声音都渐渐远去,岑年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还有……双唇分开的间隙里,傅燃的声音很低,带着几分颤抖。他在岑年耳边说:“……还好,你还在。”岑年呼吸一滞。‘还’在岑年定定地看向傅燃。半晌后,他笑了笑,嗓音有点干涩,他问:“前辈,你把我……当成了谁?”第24章晚安1.“前辈,你把我……当成了谁?”窗外的路灯透过车窗,照进车里时,已经有些模糊了。那的光线轻轻附着在几近凝滞的氛围上,带着一丝不详的暗沉。前座与后座间升起了挡板,开车的李阳并不能听到后面的动静。因为刚刚猝不及防的拥抱与吻,岑年跌坐在傅燃膝上,他双手搭在傅燃肩上,自上而下看着他。傅燃沉默。“嗯?”岑年勉强笑了笑。傅燃仍没有回答。傅燃微仰着头,定定地看向他。“岑年。”傅燃端详着他,几乎是呢喃地低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他的眸中还笼罩着一层蒙蒙的水雾,像是很迷茫,又像是听不懂岑年究竟在说什么。他们还保持着拥吻的姿势,靠的很近,近到岑年只要稍一偏头,就能再触碰到傅燃的唇。岑年垂下眼睑。“前辈,”岑年顿了顿,轻声问,“你刚刚把我当成你喜欢的人了,对吗?”在傅燃吻上来的那一瞬间,他的大脑里有许多烟花炸开。但是现在烟花凉了,灰烬一点落下来。让人有些茫然。闻言,傅燃蹙了蹙眉。他沉默地注视着岑年,像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傅燃顿了顿,说:“我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