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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宾客们眼睁睁看着这一对‘情侣’,先是交换戒指失败,本来应该决裂了。结果,他们肩并肩——嗯,去外面吃烧烤去了?所以,这求婚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当然,这些都不是岑年和魏衍需要考虑的。他们间的气氛短暂地尴尬了一瞬间,但毕竟是七八年的关系,随意对骂了几句,很快就恢复如常了。当然,要完全像以前一样是不可能的。有些事情,不是上下嘴皮一碰就能抹平的,只有等时间慢慢地去洗刷一切。岑年和魏衍走进夜市,走进熙攘的人群。像是少年时无数次晚自习逃课出去时一样,他们的在烧烤摊旁坐下,酒杯里盛着廉价的啤酒。夜风温柔地抚过。他们对视一眼,笑了笑,各自饮尽杯中的酒。第32章Star【一更】与魏衍分别后,岑年回了酒店。他今晚原本计划着去布一下局,但被魏衍突如其来的告白与求婚给打乱了。不过,时间还长,他不急。岑年站在大堂里。巨大的水晶吊灯光芒璀璨,他看着那光芒眯起眼睛,想了想,没立刻回房间。他转头,往一楼走廊深处走去。一楼走廊的尽头,有个乐器室,里面有钢琴、小提琴、萨克斯之类的,可以供客人借用与演奏。y国民风自由淳朴,那么多乐器大喇喇放着,不怕人偷,也没人偷。上辈子拍戏时,岑年偶尔也去坐坐,乐器室经常有人临时凑一支乐队,各地的曲风混在一起,倒也融洽。走廊也铺着地毯,灯光昏暗,带着些潮气的古旧味儿涌上来,墙上的油画隐没在昏暗灯光后面。都这个点了,乐器室本该是没什么人的。然而……岑年的脚步微滞。隐约的钢琴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在异国他乡静谧的夜晚,那琴声安静而温柔地响起,弹琴的人并不精于此,偶尔有几个音弹错,但这根本无伤大雅。曲调轻快而浪漫,像是夜晚一阵若有似无的风。岑年垂下眼睑,有点怔住了。“starflos。”他低声喃喃道。这是傅燃自己写的歌。傅燃虽然是学架子鼓的,但乐理也颇为精通,钢琴弹得马马虎虎,歌曲反倒写了不少。傅燃写歌纯粹是出于兴趣,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而岑年也只知道这么一首。starflos,繁星涌流。它并不是一首悲伤沉重的歌。相反,它很轻盈,轻盈的像一朵野花,一阵夏风,一片落叶,一簇雪花。很少有人知道这首歌的存在。岑年的手轻轻放在木门的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推开。他走神了。一段回忆顺着琴声,从耳膜一点点流向心脏。上辈子,傅燃的一次生日,邀请了岑年去他家做客。那时,岑年第一次知道了这首歌的存在。晚饭结束后,也许是喝了两杯酒,傅燃心情还算不错,坐在落地窗边的三角钢琴前,随手弹下了这段旋律。“这首歌很好听,”岑年记得自己问,“前辈,是即兴创作吗?”傅燃定定地注视着岑年,半晌后,他温柔地笑着,摇头。他背后的落地窗外,是一整片灿烂的繁星,皆沦为这一笑容的陪衬。傅燃低声说“不,它叫starflos。”“starflos?繁星涌流?”岑年愣了愣,“灵感是来源于星空吗?”那时,傅燃已经搬家了。他从市中心的公寓,搬去了郊外的别墅,电影也很少拍。那栋别墅有一整面落地窗,天气不算差的时候,能看见一整片星空,完整漂亮的像一副画。傅燃再次笑了笑,摇头。他看着岑年,一字一句道“灵感来源于一个小朋友。”“我想把这首歌送给他,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小朋友?”当时,岑年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扎着麻花辫、上幼儿园的小姑娘形象。他笑着提议道“不如……等她长大了,在她的婚礼上弹给她听?”繁星涌流,意象也是好的。更何况,这曲调悦耳而独特,单听着就让人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用来贺新婚,的确很合适。闻言,傅燃一怔,沉默地看着他。“呃,”岑年有点尴尬,以为傅燃不高兴了,他摸了摸鼻子,说,“我随口一说,如果——”“不。”傅燃摇了摇头。他眼底慢慢漾起了笑意,温柔而英俊得不可思议。傅燃背对着漫天的繁星,说“这个想法很好,谢谢你。”“不过……”傅燃垂眸沉思了片刻,说,“还需要改进一下。”那天的后来,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过,之后的某天,傅燃把改过之后的谱子发给了他。岑年一看,傅燃的所说的‘改进’,竟然是加入了小提琴的旋律。他看着谱子,钢琴与小提琴的声音在脑海里自行奏响。这的确是一首适合贺新婚的曲子。轻盈,幸福,像一句美好而郑重的祝福,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许。不过,岑年那时没想明白。为什么……要加入小提琴?“……”思绪回笼。记忆里的钢琴声与现实中的钢琴声衔接起来,那曲调从数年前流淌至今。岑年垂下眼睑,笑了笑,转过身。不知傅燃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在异国他乡的乐器室,演奏这首曲子。不过——这跟岑年也没什么关系,他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兴趣。岑年转身,刚迈了两步,却突然听见远远传来几声很低的声音。他愣了愣。走廊狭长幽深,传声效果挺好。一点点响动也容易被无限放大,更何况,那两个人的声音并不小。那两人似乎是从大厅往走廊深处走,伴随着几声低喘与暧昧的叹息,让人不难想象,他们此刻是个什么状态。岑年皱了皱眉,感到有点尴尬。此时走出去,势必会同他们撞个正着。他倒是不害羞,只是——突然,他耳朵动了动。狭窄的走廊把声音放大,他听见了一个名字。“吴端阳真是个傻子,”那个女性的声音娇媚而柔弱,她一边低喘着,一边与身边的人抱怨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坏了我的好事儿。”岑年一怔。他略一思索后,低下头,眼底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真是盼什么来什么。他没去找,对方反而自己撞上来了。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去哪儿?”是个男人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