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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悄悄耳语:“殿下从未亲自上过战场最前线,这次首开先例,全军上下一致疑惑,至今没想明白,章先生知道原委吗?”章以心里咯噔了一下,慢慢摊开手掌,“我更加不能妄加揣测,我们才认识七个月,其中还有五个月天各一方。”军官笑了笑,“其实,我个人的猜想是……”停顿片刻,悄声说:“……他希望尽快结束战争,至于为什么这么急于求成……”耸了耸肩膀,施施然走开了。章以望着他的背影,直至转过墙角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不知哪儿来的小虫子钻进脑子里,一阵一阵搅得脑仁疼,一时之间对自己懊恼之极,一头撞在窗玻璃上,嘟嘟囔囔跟念经似的反复叨念:“回家是原则!我要回家!我不留下!我不留下……”嘴上这么说,却控制不住腿往军总部跑,章以从食堂出来,沿着走廊往回走,旁边是巨大的落地窗,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其中隐隐夹杂着破空声,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边,章以抬起头,霍然看见天边飞来一组舰队,“啪”心脏漏跳一拍,章以立马冲过去,贴着玻璃遥望天际。周身的护卫舰,一艘泛着金属光泽的军舰光一般急闪而来,瞬间,稳稳停在草坪上。章以一阵心潮澎湃,立刻飞奔下楼,箭一般冲了出去,跑到草坪边,又骤然停下脚步。“唰”,军舰舱口打开,众多护卫簇拥着一位军装男子走了下来,挺拔的身形伫立于草坪之上,四目相对眼神胶着,片刻,章以一甩脑袋匆匆往小楼跑去。殿下注视着慌不择路的奔跑身影,嘴角渐渐弯了起来,提高声音说:“过来。”章以慢慢停下脚步,抬起手腕扯出笑容打招呼,“嗨,你好,好久不见。”“过来。”“我那儿还有事。”“过来。”章以只得磨磨蹭蹭地过去,一边走一边嘀咕:“发号施令成习惯了吧,把你惯的!”霍尔一直静静地等他走到身边,双手穿过腋下,托着腋窝抱起来,像抱孩子似的一手托着屁股一手搂着后背,与自己平视,鼻尖摩挲鼻尖,柔声说:“我下令从来不说第二遍,何况是第三遍?”☆、22章以歪过头去,搂着他脖子趴在肩膀上,贴着耳垂轻声说:“放我下来。”抬眼瞧瞧那些军官,章以撇嘴,一个个跟睁眼瞎似的,雕像般肃立不动,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装得二五八万的,肚子里指不定笑成什么样呢!霍尔拍了拍他的屁股,低声责备:“怎么又瘦了?脸色也不好。”章以立刻挺直后背,撑着他的肩膀,眼角余光扫视那群军官,咬紧牙关悄声呵斥:“注意场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就不怕有伤风化?”霍尔微微一笑,点着头表示赞同,“真希望你后脑勺上也长着眼睛,你就能看到整栋办公大楼都在见证我们的爱情。”“什么?”章以吓了一跳,整个军总部都在看我的笑话?蓦然回首,懊丧地一拍脑门,可不是嘛,没一个办公的,全在玩忽职守,落地窗前乌泱泱的军人,一个个交头接耳窃窃偷笑。太丢人了!章以一个挺身就想跳下来,霍尔立刻压着他的脖子贴到自己脸上,悄悄啄了一下喉结。章以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咬牙切齿,“放我下来,我不陪你丢人现眼!”没给霍尔说话的机会,一把捂住他的嘴,恶狠狠地瞪视,“你的帽檐戳得我额头疼!”霍尔抬手摘下军帽,扣在章以头上,说:“我不怕疼。”章以明晃晃地大翻白眼,“放我下来,我说了三遍了!”眼神扫过后面的军官,这帮老狐狸脸皮绷得真是紧,几百岁的人了连个褶子都没有。一错眼,好家伙,终于……终于逮着个道行不深的憋不住露出了笑容,章以心里有鬼,总觉得这嘴角咧得,怎么看怎么像嘲讽。章以拍着霍尔的后脑勺,脸板得像棺材盖,“先生,作为军人,你应该冷静。看看现在,你的形象已经破坏殆尽了!放我下来,第四遍了!”霍尔偏过头来,“作为未婚夫,我应该温柔热情。”温热的气息在下颌边回荡,“你不想我吗?”声音哑哑的。章以干脆得很,一口亲上去,都没一秒,断然分开,“放我下来。”霍尔眨了一下眼,皱着眉头嘟囔:“我的触觉系统难道出问题了?我刚才居然有被吻的错觉?”章以怒目瞪视。霍尔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屁股,弯下腰,将他放在地上。章以掉头往回走,霍尔胳膊一伸,捞了回来,吻了吻嘴角又放开,阔步朝办公楼走去,边走边说:“我在军总部待一个小时,之后去中央政府大楼,我有事跟你谈……”章以转过大树,大声打断:“我忙得很!”霍尔跨进大楼,接着说:“……关于运动会。你跟我一起去政府,顺便把我的军帽带过来。”说完进了电梯。章以一愣,立刻折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参加运动会,你这是监……”电梯门关上了,章以只得摸摸头顶,把帽子取下来,翻过来倒过去打量一番,往大树上一靠,一军帽拍在脸上,闷闷地笑了出来,“真是丢人丢大发了。”慢慢溜达着回了小楼,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没事可做,钻进书房里翻了本法律书看了起来。大概一个小时,通讯器响了,章以接通,只见霍尔从大楼里出来,身后两行军官。章以一眼就看见了后勤部长,这老家伙,别人都肃穆严谨步履豪迈,他倒好,连表面文章都懒得做,一脸的似笑非笑。章以放下笔,往椅子里一靠,抽了本晃了晃,笑说:“部长先生,就我所知,人类不得参与战争。”老头一愣,心说:怎么冲我来了,又找我的茬?霍尔停下脚步,转头瞧着老头,老头莫名其妙地对殿下眨巴眨巴眼睛。章以接着说:“这些天来,您纵容我进出军总部大楼肆无忌惮地窥探军事机密,”胡乱抽了本书往桌上一抛,语调强硬,“您的行为是玩忽职守,是渎职,是犯罪!”老头大骇失神,使劲咽了口吐沫,偷偷瞧了瞧霍尔的脸色,刚想开口,章以抢先说:“您不必向我解释,您解释的对象是殿下,要不……您上军事法庭去解释?”老头这个气苦啊!心中痛骂:这混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整个军总部都睁一眼闭一眼的事凭什么扣我一个人头上?章以笑眯眯地摆摆手,“再见。”霍尔转过头来,“我马上去中央政府,现在就……”章以果断地掐断通讯。这帮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军官们,眼角余光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