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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远就往人群里走,匆忙之中,宋澄只来得及抓住容远的衣角,她紧紧地拽着容远跟在他身后,生怕一跟丢就再也挤不进去了。老张把容远推到了他刚才坐着的凳子前面,食指点在那颗棋子上:“小伙子,你说我这手棋下得对不对?”一时间,周围人的眼光同时聚集到了容远身上,容远站在原地,看着有些局促。宋澄觉得自己有些心疼,她谴责地看向了老张。年纪这么大的人了,为难一只兔子干什么?这只兔子这么傻会下棋吗?宋澄暗自掂起了脚尖,努力地凑到了容远的耳朵边上,小声地问道:“你会下围棋吗?”容远微微点了点头,压着声音回答:“会一点。”宋澄这才稍稍有些放心。容远看了许久的棋局,最后才对老张说:“这手棋下得还可以。”宋澄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低下了头,支着手咳了一下。假如这手棋下得是真好的话,容远必然不会用“还可以”这个评语。容远这个人,夸人的时候还是很不吝惜言辞的。不过让宋澄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老张就把容远按在了石凳上,厚颜无耻地说:“那行,你帮我下完这局,我们两个联手把对面那个老头给干掉。”宋澄简直惊呆了。看个热闹居然还能看成这样,这个老头也是厉害,拦到个人就让那个人帮他下棋,宋澄阴暗地揣测了一下,估计老张自己也觉得自己赢不了了,随便找个路人来给他下,下输了是路人水平不高,下赢了是他高瞻远瞩,合作共同取得胜利。阴险,太阴险了。宋澄不由得鼓起了嘴。已经坐在凳子上的容远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适时地扭过头看了宋澄一眼,眼神里好像有些安抚的味道,宋澄被他看得肚子里的气全都跑光了,有些无措地低下了头。再次抬头的时候,容远已经开始下棋了。宋澄看不懂围棋,黑子白子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谁赢谁输这种问题也不是她能看出来的,在周围的人时而安静,时而唏嘘的声音里,宋澄的脑子充斥着一个想法。容远真好看啊……眼神清亮,鼻梁高挺,下巴紧绷,脸颊线条完美无缺,脸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恰到好处地正好是宋澄最喜欢的样子。他用右手拿着棋子儿,修长白皙而又指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颗纯黑的棋子,动作舒缓而稳重地把它落下了。宋澄心里的小人双手抱紧自己,恨不得满地打滚嘤嘤嘤。冷静了片刻之后,宋澄立即下定了决心,就冲容远下棋的动作,就冲着美色惑人的时刻,她就是脸皮不要了也得求容远教她下棋。不然真对不起她今天强忍住没流下来的鼻血。大概半个小时过后,随着老张的大笑声,这局棋结束了。看来比赛的结果应该是容远赢了。那个赵姓老人对着容远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也可以反败为胜,老张确实是运气好,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帮手。”容远很是虚怀如谷地对他说了声:“哪里,多亏您手下留情。”说完话容远就站了起来,对着两个老人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然后……他拉着宋澄就跑了。宋澄背着书包,颠颠地跟着容远战略转移,一边转移一边问:“诶,你跑得这么快,是不是挺紧张的?”容远停下了脚步,调转过身子,有些心有余悸地说:“你不觉得,被这么多人围着有些可怕吗?”一只兔子掉进人群里,被一堆眼睛看着,确实有些心理压力太大哦,可以理解。宋澄弯着眼睛,附和道:“确实有点可怕。”顿了一下,宋澄装作无意地问道:“没想到你的围棋还挺好的,你是从小就学的?”毫无意外地,容远点了点头:“是的,小时候家里的长辈喜欢下棋,教了我挺长时间。”宋澄继续装:“那围棋有意思吗?”“挺有趣的。“容远思考了一下,给出了宋澄这个答案。宋澄循循善诱,再接再厉:“那你觉得围棋好学吗?”“入门应该不难。”bingo!宋澄压抑着自己嘴角的幅度,十分欢快地问:“那你能教我围棋吗?”容远愣住了,卡了许久他才有些迟疑地说:“我没教过别人,可能教的不好,要不然你去千度查查教程,应该有很多。”宋澄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不想千度。”迎着容远疑惑的表情,宋澄脑筋急转弯,又开始瞎扯:“千度度是无情的资本家,我这种穷人最讨厌资本家的。”容远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像是看见一只狗平地摔了个大跟头,有些想笑但又觉得笑出来好像并不怎么合适。宋澄绝望地说:“那你教不教我?”容远看着她,嘴角往上倾了倾,眼神很是温和:“教。”宋澄觉得自己的脸有点想红。恰巧这个时候,容远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把手机掏出来看了看,宋澄连忙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调节一下自己身体里含量太高的多巴胺。半晌之后,容远皱着眉毛抬起头,道:“何兴国是不是跟你一个绘画班?”宋澄不疑有他地点点头:“是啊怎么了?”容远把手机递给了宋澄。宋澄接过来一看,心跳瞬间一百八,多巴胺又飙升,这回事吓的。何兴国:容远你知道学校里哪里有猫吗?老师让画猫,他大爷的我从哪里给他找只猫!他大爷的你能不能不多嘴。宋澄:“……”日呦,又暴露了。这种尴尬能不能结束在今天,她再也承受不了下一次了。稳住!她需要自救。“啊是吗?”宋澄装作自己很惊讶的样子。她装模作样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然后很做作地惊叫道:“作业居然变了,我没看到,真是烦哦我都准备了一半了。”她不敢看容远的表情,强行把话题掰了回去:“反正明天我要去学校找猫,你去学校自习吗?你可以教我围棋啊。”容远rou眼可见地迟疑了一下,然后道:“明天可能不行。”“嗯?”“明天我妈带我去看病。”宋澄一瞬间紧张起来:“你怎么了?”容远摆了摆手,让她别那么紧张,他遂而解释道:“不是什么大事,你也知道我脸盲,过年回家的时候家里有亲戚给我介绍了个医生,据说可以治好这个病。”宋澄:“……可以治好?”“据说可以。”宋澄点了点头,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