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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mb),所以把我的昵称变成了尼克。”“那么,尼克,你能再次复述一下两年前你所经历的一切吗?”他轻轻地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开口:“两年前的7月10日,我们在家中为道格庆祝了他的45岁生日。第二天他要去学校拿一些论文材料,在回来的路上失踪了。”我快速在笔记本上敲下这些内容,同时继续听着他的叙述:“那时候每天都有大量警察和记者围在家附近,我们每天都要接受十几次采访。也是在同一年,我第一次走进了警察局做笔录。”“作为一名18岁的男孩,同时作为受害人社会关系中的一员,我也不可避免地被列入了嫌疑人的名单。但警察象征性地询问了我和惠特妮一些问题以后就放过了我们,相反地,mama受到了不间断的问话。直到一个多月以后,警察宣布她杀害了道格。”“有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常理之外的不幸,比如你的家人自相残杀之类,”多米尼克自嘲般地说,“虽然我也不相信mama会干出这种事,但我知道我必须接受这个事实。也许她是一个隐藏的艾琳·沃诺斯(②)。”在两个多小时的交谈中,令我震惊的不止是他优雅的仪态,更是他对惨剧的麻木,对家人的忽视和对生命的漠然。仿佛这一切只是在陈述一条与他毫不相干的社会新闻。你可以从这个俊美的男孩身上看到一切属于年轻人的特质,唯独少了最重要的仁慈。他的表现令我在旧金山炎热的夏天感到莫名的刺骨的寒冷。这场访谈结束以后,我合上笔记本电脑,像往常一样感谢受访人,并且再度与他握手。从他表现出的周密的待客之道看,他是一个接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的男孩。这一定与他的父母有着不可分割的渊源。那天晚上,我在台灯下整理了关于多米尼克·柯利的采访记录,把他的人生轨迹大概熟悉了一遍:出生于波士顿,从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十岁时和母亲搬到旧金山。十五岁时母亲和继父结婚,从此改姓柯利。至于其他的内容,我在之前的报道里都听过了。从情理上来说,他的家庭或许比从小就和亲生父母及meimei一起长大的我要破碎一些,但他的母亲和继父必定给了他周全的照顾。从这一点上来看,比起那些无人看管,误入歧途的孩子,他又是幸运的。但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现出来的淡漠的态度却又把别人挡在千里之外,好像任何他作出的关心都是刻意而虚假的。一切都有一套官方的程序。多米尼克·柯利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作者有话要说::戴维·赫伯特·劳伦斯著,由于其中含有女同性恋情节曾经被禁。②艾琳·沃诺斯:从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艾琳·沃诺斯一共杀死了包括一个警察的六个男人。她被媒体耸人听闻地称为“美国第一个连环女杀手”。第3章第三章意外由于我无法确认多米尼克的态度,我决定另辟蹊径,从柯利教授的亲生女儿惠特妮那儿查起。我在脸书上联系到了惠特妮·柯利,抱着小心翼翼的态度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但她的反应却不尽如人意。“两年过去了,你们还揪着那件事不放吗?毫无疑问,事情的真相就是那该死的贱女人伙同她那该死的儿子害死了我的父亲。”惠特妮似乎很生气,“要是媒体真的有用的话,我早就能见到我爸爸了,无论是活人还是尸体。”“抱歉,我不知道你和继母的关系不好……”“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惠特妮有些激动,语调也变得高昂起来,“接受了你的采访以后,爸爸就能回家吗?别做梦了,你们和没用的旧金山警察一样,愚蠢至极。”“原谅我的打扰,柯利小姐,但我恳请你听我说一句话,”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虽然这很鲁莽,但我不得不告知你,无论如何柯利教授也不会像拉撒路()那样复活了,我知道你很伤心,如果你愿意和我谈谈,或许我能有幸让你好受一点儿。我在旧金山大学就读时曾选修过心理学课程。”似乎因为听到我毕业于柯利教授工作的地点,她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我听见她长叹了一口气,接着以平静的语调说道:“你想知道什么?告诉我你的p(②)账号,我们在那儿谈。”听完这句话,我长吁了一口气。无论怎样,我终于得到了与惠特妮交流的机会。“我讨厌那家伙。”惠特妮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困惑不已,“世界上没有比他更让我厌恶的东西了。”“那是什么?”“那个女人的儿子。”惠特妮回答,“他虚伪又狡猾,像他的母亲一样。”“发生了什么?我前几天采访过他。在我看来,他是个好小伙。”“你是不是觉得他看起来友好又和善?去他的吧,一切都是假的。”她说,“他最擅长骗人,差点儿把我都给骗了。要是你和他生活在同一栋房子里一段时候,你就会发现他比撒旦还邪恶。”“你能告诉我一些详细的内容吗?”我问。“我不想说下去了。我得和安迪出去一趟。或许等我哪天心情好了,我会继续和你说更多的东西。”惠特妮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再也没回复。看起来她是一个非常任性的女孩,这一点和多米尼克表现出来的规矩又礼貌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这次短短的交流让我一头雾水。为什么惠特妮会这么讨厌多米尼克?从那张全家福上看来,至少在当时他们的关系和真正的姐弟一样好。混乱的思绪让我转而求一些其他的轻松的内容。我再次打开了REDDIT的主页,那篇盘点悬案的帖子仍然盘桓在首页,并且已经成功超过那些没营养的笑话,牢牢固定在热门榜的第一名。作者继续罗列出近一百年来全美各地发生的未破案件,网民们在帖子里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在热门评论中,我看到了这样一条:“旧金山和芝加哥一样不安全。去年我的表哥——就读于旧金山大学生物学系的克里斯蒂安·格兰德因为用药过量而死。上帝,世界上谁吸毒我都相信,唯独他绝对不可能。但旧金山警方却就此结案,没有再追查下去!”底下还有其他人的回复:“克里斯?他是我的中学同学。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他遭遇了这样的惨剧。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嗑药的人。”“旧金山大学生物学系看起来很危险。想想可怜的柯利教授。难道凶手是学校的人?”这桩节外生枝的事件立刻激起了我的兴趣。看来毕业后我对于我的母校关心得太少,以至于完全不知道生物学系接连两年发生人员意外折耗。不知为什么,潜意识里我总觉得这件事和“螳螂案”脱不了干系。于是我主动联系了这条回复的作者——旧金山的17岁高中生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