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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师私逃……请先生……责罚……”番外一:献子(四)“二哥,子渊不敢这样想!”君子渊俯身叩首,怦然有声。“不敢?”齐风云冷笑出声,“你于朝堂之上献子是何用意我不知道,但朝臣们会怎么想我倒是能猜到。他们见一国丞相献子求生,足见帝王之心阴狠无常,容不得前朝余孽,也容不下手足兄弟!当年你自废武功、再取如月,今时今日都成了我心性残暴多疑最好的证据!我如此阴狠多疑,你君子渊随我出生入死尚且如此下场,他们无功无才,岂非更是胆战心惊!我是否要谢谢你君丞相,一来免去我因连如月而受朝臣诘难,二来又有人质在手,以后再不用担心你举世无双君七爷会有不臣之心!”君子渊无声叩首,这样的话他回不了也担不起。献出儿子,固然有安群臣之心,但更多的是相信齐风云不会错待君宁。“我知道,你终究是恨我当年不信你又迫你娶了如月……”齐风云有些颓丧地说道,“这些年来你谨小慎微,看似君臣相谐,实则是你步步相退处处迎合。谁能料想,当年抽了多少藤条换来的惊才绝艳,如今竟只剩了亦步亦趋。”“二哥,”君子渊直身而跪,“子渊敬您如兄如父,万不敢有二哥说的那些心思。当年在军中,子渊年少气盛不知收敛,定国之日竟被有心人利用离间我兄弟之情!子渊自废武功不为其他,是要提醒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为弟该孝长,为臣需忠君!至于如月……虽是二哥让我娶,但我知道二哥的用意,与其让有心之人费心猜疑,不若将子渊和连氏的关系摆在面上,毕竟城破之日,有太多人看到子渊一力相保连氏一族……”君子渊惨然一笑,“不料子渊桩桩件件自诩思虑周详,却是一步步将兄长陷入泥潭骂名。二哥要打子渊也要说,子渊之罪,万死难恕。”齐风云看着狼狈的弟弟,脑中浮现的是二十多年前在江南初初见面的场景,那时他尚是齐氏大族中的长子嫡孙,而他却是流浪街头的垂髫小儿。“小七……”齐风云有些疲累地呼唤,“不管你信不信,二哥对你……”“我信!”君子渊抬头,神情坚定,“我信二哥对子渊,始终如初!是子渊小人之心……请二哥责罚!”齐风云终于露出了字君子渊进门之后第一个笑容,“事涉你亲生骨rou,也算情有可原。你起来吧,跪了够久了。”君子渊惊异之情溢于言表,“二哥……不罚了?”他本以为今日竖着进来,怕是要横着出去。齐风云笑着摇头,“而立之年朝堂揽揆,如今又是三个孩子的父亲,要二哥像小时候一样罚你吗?”君子渊没有挨掌掴的右脸上有些泛红,“二哥养我教我,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打得罚得。此次又将二哥推至风口浪尖,子渊……该罚的。”齐风云扶着跪了一个多时辰的弟弟起身,取出药来涂在他肿起的脸上,声音低沉,“帝王疑心自古有之,当初军营里传出你有非分之想,我不是不疑心你。只是你性格刚烈,竟当着我的面自废武功!你知道二哥抱着不知生死的你有多么心痛如绞,是我怀疑我一手教养长大的孩子,推你走上死路!当时我就跟自己说,只要你能康复,二哥今后绝不再相疑。”“二哥!”君子渊再次跪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子渊……”“不用说了,”齐风云坐回御案,执起朱砂笔批阅奏章,“天色不早,你快去院正府吧。朕这关好过,舅父那边可没那么容易糊弄。”君子渊心中一紧,记起早朝时精神矍铄的老人怀抱着孩子如珠如宝,却对自己冷眼相待的样子,承认齐风云所说确实没错。告退出门,春日的阳光似乎已特别刺眼,君子渊用朝服袖子遮了遮,举步离开。第23章第二课:放下(下)君默宁看到齐晗的选择,艰难却终究还是自愿作下的选择,他的心里是如石头落了地的。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许并没有那么玄奇,不过就是因为看到彼此的相似,或者,彼此的渴望。他拿起藤条走到小孩身侧,没有衣服遮挡的身躯形销骨立,白皙的后臀上留着曾经凌虐的痕迹,纵横交错。回头配点药消了吧,既然选择了留下,过去的记忆就不该再有任何痕迹。君先生在还没有开始教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怎么配药治伤了。齐晗的心咚咚咚直跳,脑海中那些不堪的记忆依然在翻江倒海一般翻腾,如今自己摆出了这样一个姿势等着痛楚上身……他忍住恐惧的泪水,却止不住疯狂冒出的冷汗。“规矩……还记得吗?”君默宁肃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齐晗稍一转头,就看到一根拇指粗细的黑色藤条,他如遇针刺一般迅速避开,颤颤说道:“回先生……记……记得,不准出声,不准躲避,不准……自伤。”“很好。”君默宁后退一步,将藤条换至右手,量刑道,“30下,把规矩守好了。”“是……先生。”齐晗回话,悄悄握紧了双拳,细碎的贝齿不经意间已经咬住了下唇。“嗖……啪!”“嗖……啪!”“嗖……啪!”极有规律的三下不疾不徐地甩下,君默宁掌刑的风格完美地承袭了其父君子渊和其兄君宇,从不会延长痛楚的时间,但也不会如暴风骤雨一般令人猝不及防。中间间隔着一个呼吸的频率,每一下造成的疼痛尚未完全展开的时候再次叠加后一下,于是痛楚也在一下再一下的频率下叠加着。三下过后,之间藤下的孩子狠狠地抖了都,却又极快地停了下来,安静的书房里只有沉重的呼吸。对于他的守规矩,君默宁是满意的;不过这三下显然只是浅尝辄止,他看着孩子皮肤上微微肿起的红棱,再次扬手……“啪!”……一连十下,干脆利落。齐晗哪里管得了他家先生下手的风格节奏,他只觉得身后有一把火在烧,又好像有什么正在撕裂自己的身躯,藤条的风声不断响起,每一次都会在自己身上造成尖锐而淋漓的痛楚。多少了?还有多少?小小的孩子脑海中已经全无其他,只想着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打完?什么时候可以没这么疼?!打到一半的时候,君默宁再次停了下来,他听到了声音,一种如小兽哀鸣一般的“呜呜”之声,发自正在藤下辗转的孩子。他知道这样的声音是怎样发出的!君默宁弯下腰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