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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了。他故作无奈摇头,开口道:“我送你们回去。”裴霓裳面带犹豫:“现在我们的住处真的安全么。”何所思道:“呆在客房之内,左右全是修士,云传自然不敢乱来。”这样说着,便先大步上前,在前方带路。王重葛连忙背起云柔,和裴霓裳一起追了上去。他们离开后,静谧的花园便变成了往日的模样,月光之下树影婆娑,虫鸣阵阵,唯有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味,像是提醒着这儿发生了什么。>>>走了一段路后,裴霓裳和王重葛换了背云柔的人选。王重葛揉着手腕,看着前头发型一丝不苟衣着平整如初的原至公,忍不住开口道:“喂广裕仙君,你真的让我们两个女孩子背人啊?”她不像裴霓裳那样对原至公抱有复杂的感情,所以说这话也肆无忌惮,丝毫不管裴霓裳在后面抽出手不停地拉她的袖摆。原至公没说话,仍旧不断地走着。王重葛撇了撇嘴,忍不住低声道:“其实广裕仙君也是女的吧,不然想不通所思为什么会答应啊。”她话音刚落,裴霓裳就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原至公停下了脚步。光风霁月的青年沉着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说:“我身上有禁制,仙子与我过分接近,便会受伤,所以不得已之下,便不接近诸位仙子。”他将这话说出来,是担心若是今日坦然地碰了她们,她们便会以为广裕仙君并非不可触碰,万一哪日也像平仙川内的那个女修那样碰了原至公一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三人没有一人是月灵的对手。王重葛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她迷茫地眨了两下眼睛,然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连裴霓裳也不……嗷!”她没把话说完,裴霓裳便狠狠踩了一下她的脚面,然后咬牙道:“胡说八道什么,快向仙君道歉。”王重葛刚想回击,便听前面的原至公平静道:“这当然是我的错,辜负诸位仙子的青春。”月光下原至公深深低头,身体颀长,如一道剪影。王重葛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奇怪,广裕仙君本人真的该说出这样的话来么?她偏头想向裴霓裳寻求赞同意见,但是裴霓裳却没有说话,她低头看着脚面,无声无息,眼泪却已经落了下来,打在了缎面的绣鞋之上。王重葛先慌了,她张惶环顾四周,忽见云柔睫毛颤动,便大声叫道:“快看快看,云仙子醒啦。”云柔果然醒过来了。如此这般,先前的气氛便一扫而光,大家都先看着云柔,想知道她乔装打扮掩饰身份跑进广裕仙门,想要做些什么。纤长的睫毛扑闪几下之后,少女还带着虚弱和恐慌微微睁眼,漆黑的双眸清澈透亮,迷茫没有焦距地望向前方。然后她的眼神渐渐清醒坚定,直直地望着原至公,一动不动。好半天,王重葛问:“怎么了?不能说话?”云柔一动不动的眼睛便眨了眨,先望向王重葛和背着她的裴霓裳,轻轻柔柔地说了一句:“谢谢两位仙子,我可以自己走了。”这声音柔软如水,连裴霓裳都酥了一半,恍恍惚惚地将云柔放下来,便见对方故作坚强地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小脸煞白,向右边软倒了。裴霓裳连忙又把她扶住了。何所思心疼不已,简直想第一时间把云柔扶住疗伤。但是他不确定自己暴露之后,裴霓裳是不是会替自己保守秘密。云柔似乎有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泪光闪闪地看着裴霓裳,又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她继续一本正经地望向了原至公。这回开口之时,虽然仍声线清甜如水,却难掩认真愤慨。她说:“你为什么要骗我,广裕仙君。”王重葛:“……Σ(`д′*ノ)ノ”裴霓裳:“……”何所思:“……”何所思:“……什么?”云柔呼吸急促,强撑着道:“当初将师兄托付给你的时候,你明明说过,只要师兄醒来,便让他回来见我。”“自那日师兄昏睡,到后来爹叫我进广裕仙门,我都以为师兄可能永远不会醒来,但是你发下契约誓言保证绝不会令师兄受到伤害,我便也觉得你更能保护师兄的躯体。”“可是不仅后来我被拒绝入广裕仙门,甚至广裕仙门还受到罗门攻击。我从中川赶到南山境,只得知广裕仙君不知所踪的消息——当然现在你好好的回来了,可是却说要和师兄……结为道侣?”说到最后,云柔似乎已经困惑到无法自己,急速喘息了几下,说不出话来了。但是说了上面这席话之后,她又面露胆怯,退到了裴霓裳的身后。王重葛和裴霓裳疑惑地望着原至公。何所思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甚至在心里比所有人更直白地大骂了原至公一顿,然而当他站在原至公的角度思索了一下原因之后,便觉得,对方最后没有照做的原因,可能只是很单纯的——忘了。原至公当然不会在意他和云柔的约定,反正契约的内容只是不伤害何所思,其他内容,需要记么?何所思觉得这不是自己自恋,应该就是事实。他思索了短暂的几秒,便开口道:“其实,原因很复杂……但是简单来说,我和何所思之间,有——有——有一个共同的,不能说的目标。”云柔:“?”☆、69何所思瞎掰了一大通,总算把云柔哄得似懂非懂,对方听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话,最后恍然大悟地说:“哦,是因为这样,师兄才要和你结为道侣啊。”何所思勉强地点了点头,说了句“是”。这样一来,算是将三人哄了回去。而待房间的时候,便看见原至公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他。何所思眼神飘忽了一下,然后像往常那样板上脸,不耐道:“你怎么又来了。”原至公道:“你去哪了?”“……茅房。”“……”两人沉默半晌。何所思走到床边,坐在了床沿上。两人无言地坐了片刻,原至公忽道:“大典之后,是住到我那儿去,还是住到你这儿?”何所思:“……你想太多了吧。”“这当然是必须要做的事。”“滚——必须要做的事应该是解了封印,然后解除情根双生花。”原至公微笑:“结缔大典之后,这些都会做到的。”听原至公那么说,何所思也并没有什么喜悦感。因为修士结为道侣的仪式,其实就是交换了一个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