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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卓卓,剑眉星目,比起那些普通的读书公子自然是多了几分英气,混在众人中也很是显眼。小厮入园,径直走到宋东阳身旁,微微抬头,道:“公子,请!”宋东阳仔细一看,正是白浩,吃惊道:“白兄……你动作够快的!”“公子,走吧,尊主已经等你许久了。”领着宋东阳出了院子,看红衣少年一句开始不耐烦,催促他们:“今天怎么这么慢?”扭头看一眼宋东阳,“这人倒是不错,就是看着脸疏,以前好像没怎么见过。”宋东阳低头不语,小厮自顾自的说道:“估计是刚来,一会尊主要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千万别多言。”宋东阳微微点点头,二人跟着红衣少年,沿着长廊,又拐了几道弯,终于在一间房门口停下,道:“禀尊主,人已带到。”门一打开,红衣少年道:“进去吧。”宋东阳看一眼白浩,缓缓走进房间,门“砰”得一声关上,白浩看着宋东阳一下消失,却突然后悔起来。窗门紧闭,殿内有些昏暗,殿上立着一把宽大的椅子,一人半倚着,靠在椅子上,有些看不清长相。“你来了?”椅上之人懒洋洋的问一句。“我来了。”听宋东阳答完,这人好像突然来了兴致,立即坐正了身子,道“你……你再说一遍。”声音听上去微微颤抖。“我来了。”“叫我羌笛,说,我来了,羌笛!”微微思量,宋东阳道:“我来了,羌笛。”羌笛起身,落到宋东阳身边,伸出手来,一把把他抱在怀里:“洛晨,你终于回来看我了。”待羌笛松开手,宋东阳才看清这人,蓝衣轻纱外褂,墨黑色长发从两鬓落下,高挺鼻梁,细长双眸,稍显魅惑,认真的样子,却又透露着深情。这人伸手拉起宋东阳,急急向内殿走去,内殿窗明几净,阳光甚好。走到案前,他指着案上的琴,道:“我寻遍大江南北,才给你找来这把好琴,你先试试看,我知道,与你原先那把是差了许多,可是配上我的‘逐情’,应该也不错。”羌笛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根短笛,道:“自你走后,这笛子我再也没有吹过了。知音难觅,没有你,吹来又有什么意思?”宋东阳静默不语,只是默默随着眼前的人摆弄着这些自己并不熟悉的乐器。“你弹一下,试试看。”羌笛道。“我……”羌笛认真看着宋东阳,恳求道:“就弹一下。”宋东阳轻轻波动一下琴弦,纯净的音色在指间流淌,羌笛听得,眼眶微微泛红,把笛子放在唇上,音节断断续续,隔了数年,笛声已不在悦耳,羌笛却留下了眼泪。想念,深到骨子里的想念,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宋东阳抬手,轻轻拂开笛子,道:“我不是他。”羌笛把短笛放在宋东阳手中:“我知道,可是,你像他。”“像却不是。”羌笛探一口气:“曾经,也有人这样说过。”宋东阳忽然想起洛家村的青年,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人后来怎么样了?”“他不是洛晨,甚至还要毁了那张像洛晨的脸,可是,若没有这张脸,我留他作什么?”停顿一下,继续道,“所以,我放了他,放他回家。”“洛晨是谁?你们为何会分开?”“洛晨……”羌笛转眼,看着案上的琴道,“他是我的知音、我的好友。”“好友?”宋东阳问。“他也是我的爱人,是我愿意舍弃生命去保护的人,可是他却不爱我,他宁愿跳下万丈深渊,也不愿意与我在一起。算了,原本就是我自私。”羌笛字字悔恨。“洛家村是他的家?”“洛家村是他的故乡,他跳崖之后,我找不到他的尸体,只能在这里等他,可是等了许久,久到我都忘记了时间,尤其是最近两年,我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他了。”“他还活着?”“他不会死,他……只是不愿见我而已。”羌笛稍稍停顿,又道,“你能不能帮我再弹一声琴。”宋东阳不语,默默站在案前,抬手拂一下琴,听到一声撞击,抬头一看,羌笛已经倒地不起。宋东阳匆忙上前,扶起羌笛,问:“你怎么了?”羌笛一把推开宋东阳道:“走!快走!”宋东阳细看这人双眸,已经渐渐泛起蓝色:“入魔?”魔在生命尽头,留存一点人性,若扯开这最后一层皮,泯灭了生命,便只能从此入魔。羌笛怒吼:“走啊!”伸手一掌劈开面前桌案,琴硬生生断成了两半。“砰”的一声,一人破窗而入,白浩上前,把宋东阳拦在身后。妖风四起,功力在羌笛掌中慢慢凝聚,泛着蓝光,一掌劈来,白浩奋力接下,稍稍吃力,后退两步,问宋东阳:“魔道入魔,此人非杀不可!”指间放于身前,道:“定身、定心、定念!”一个巨大的网从指尖迸发,罩在羌笛身上,白浩再念,“日月佐形,逐水而清!”以咒起功,封印魔性。羌笛停顿片刻,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掌间微微蓝光,他突然大喝一声:“自在由我,不争而争,问我何名?谓之为魔!”白浩大惊,网破咒碎。“尊主!”红衣少年仓皇出现,看一眼羌笛,把手中的剑扔个白浩,再问:“‘逐情’呢,快吹!”宋东阳拿起手中短笛,吹一声,嘶哑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羌笛却突然安静下来,闭上双眼。白浩拔剑,剑泛白光,他暗暗吃惊,这是除魔剑。刺出之时,却被宋东阳拦下,宋东阳问:“他能否不死?”白浩沉声道:“不能!”宋东阳放手,看着白浩的剑没入羌笛的胸口。羌笛双眸的蓝光已渐渐退去,理智骤回,已是满头白发,他伸手呓语,嘴里一声一声喊着“洛晨”。宋东阳把他抱在怀里,握着他的手:“我在。”任血顺着“逐情”,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宋东阳继续道,“你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所以备了除魔剑。”羌笛在唇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道:“我是魔道右使天尊羌笛。魔道入魔,人性不存,无爱、无情、无心,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我等了他几十年,也等够了。”“几十年?”宋东阳惊叹。洛晨看看自己的白发,笑笑道:“该有五十二年了,是该放手了。”“魔中人,会在油尽灯枯之时,以成魔的方式延续生命,我以为只是一个传言。”羌笛摇摇头:“并非传言。”他把短笛塞在宋东阳手中,呢喃道,“拿着‘逐情’,去找洛晨,帮我交给他。”“好,还有什么话我一并带去?”羌笛眼帘低垂,道:“过之变之,不可尽言。你就说……就说……这洛河村的水确实香甜。”“就这一句?”羌笛笑笑:“就这样一句,够了。告诉我,你……你的名字。”“宋东阳。”“宋东阳,好,我记住了。”羌笛的手轻轻滑落,闭上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