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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无非是因为我在医院陪了你两天”葛寻煜手里握着貔貅,看着祁凉点点头。“你感恩于我,又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要送礼物给我,但是我不能收,因为这是不对的,首先,收学生礼物本来就违反了教师规范,而我是一个新时代优秀教师,绝不会犯这种错误,”他指了指玉雕,笑着看向葛寻煜“你要让我犯错误吗?”葛寻煜下意识地摇头。“其次,你觉得你欠了我的人情,但我并不是为了你才在医院陪护的,你知道,我和许望的二叔是”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是老同学,是因为许白璧拜托了我,我才帮了这个忙,所以就算是谁因为这件事欠了我的人情,那也是许白璧而不是你”“最重要的是”他停下来,眼底掠过一丝感伤的笑意,“这世上的人情,很多是不能用财物金钱衡量的”“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无论浅薄还是深远,都不是能用外物加以评价的,别人以一腔好意相待,你却用金银珠宝偿还,未免侮辱了别人,也轻视了自己”“何况,很多时候,别人并不需要你的回报”“行了”祁凉摸摸葛寻煜的脑袋“回去吧,自习课也不能随便旷课,下次再这样,我就告诉你们班主任了。”葛寻煜默默看了他片刻,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他看着葛寻煜的背影,心里想着,我为他是心甘情愿,这点小事又算什么呢。第12章第12章虽然社会如今提倡给学生减负,教育局也明令禁止了学校补课行为,但是还是有很多学校要求学生补课。毕竟升学率才是硬指标,而且如果哪个学校不补课,家长也不会同意的,人家孩子还在学校里挑灯夜战,你家小孩早早溜回家放羊,光是想一想,心里就觉得憋闷。因此导致的现实情况是给学生补课不会招来举报,要是真减负早点放学倒是八成要有人投诉。为人师表,朝九晚五那就是失职,学生熬夜学习到十二点,老师十二点前也别想睡,这才算得上公平。海湾中学年年升学率都是市里第一,招生的时候生源就比别的学校好,全是挑的顶尖学生,因此并不用特意补课,但是为了顺应民意,学校还是安排了晚自习,晚自习全凭学生自主意愿,不想上晚自习的交个有家长签名的申请就行。大部分人都老老实实留下自习,许望是为数不多五点就回家的几个人之一。晚上七点,漆黑一片的天空上看不见几颗星星,教学楼里灯火通明,二楼最左侧的教室里,学生坐得满满当当,唯独最后一排靠门处空了个位置。数学老师拿着教案走进来,扫视了一圈,视线在那里停了0.5秒,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既然大家都在,这节课我们把上周的试题讲一下。”教室里充满了细小的嗡鸣声,每个人都在低头从一抽屉的试卷中找出要讲的那张。何新低着脑袋拿试卷的时候余光扫到了许望的位置,明明有一个人没在,他脑海里无端冒出这个念头,没什么意义,却不由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明明有人没在,老师为什么要说大家都在呢,是已经放弃了许望,还是压根不在乎呢。“先看你们错误率最高的第13题”中年秃顶的男老师已经在讲课了,声音里带着上完一天课后的倦意。何新凝视着讲台前的男人,迅速收回了思绪。晚自习在晚上八点半的时候结束了,何新慢吞吞收着书包,看到后排男生飞速把桌上东西扔进了包里,“怎么这么着急?”那男生笑着看他一眼,“回家你不着急呀”“许望呢,他这些卷子都不做吗?”三节晚自习结束,许望的课桌上堆满了白花花的卷子。那男生低头看了下同桌的桌子,撇撇嘴,长胳膊一扫,把卷子都塞进了抽屉里,如同往垃圾桶里扔废纸。何新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你这什么眼神呀,卷子到了许望手里,和进了垃圾桶有什么区别,他不上晚自习你第一天知道呀。”前一句话实在让人无从反驳,何新无话可说,只好背起背包,冲对方一点头,“走吧。”学校门口这个时候堵得密密麻麻,水泄不通,全是翘首以待,望眼欲穿的家长。何新穿过人群,走到路旁,找到自己的自行车,推出了人群。当时他说要骑自行车上学的时候他父母一直不同意,认为自行车太慢了浪费时间,他一再坚持之下才同意,甚至他mama一度怀疑他早恋了。哪有早恋的时间呀。何新一边骑车一边想,他整天脑子里都是语数外,连班上女生的脸都分不清楚。他当初进学校的时候也以为自己是天才,以为中学里也可以靠学习获得大家的关注,甚至以为自己大概会瞒着父母早恋,像电视剧里一样给成绩不好的女朋友讲题,但是很快就被现实挫败,两次考试下来,他才意识到天才另有其人,他不过是矮子里的将军,现在站在了长颈鹿群中,就俨然众人了。他只能加倍的努力而已,他家就在学校对面沿街的小区里,骑车不过五分钟,这也是他父母没有坚持非要接送的原因。小区里住的大部分也是学生,不时有几个熟面孔掠过去,何新也没打招呼。他家住在4楼,他没上电梯,一层层爬了上去,自己开了门,父母正在说话,语气激烈,见他回来,他mama转头说“给你烤的小饼干在厨房桌上,洗洗手去吃吧。”饼干烤的松脆,整个厨房都飘满了香气,他拿了两块,就走到客厅里。他母亲正在指责自己的丈夫,“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还能干点什么?”他父亲满脸的无奈,“人家不收,我有什么办法,也不能在办公室里硬塞吧”“怎么可能不收,现在哪个家长不送礼,你要是不送,人家能多关心你这宝贝儿子吗?”他这才搞清楚事情的经过,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收了回去,没理由把战火往自己身上引,他悄悄推门走了出去。父母忙着吵架,没注意到他,他走出去的时候听到母亲在问“你说,你看到那个班主任戴了一块名表?”“是啊,我盯着看了好久,和我们科长戴的是同一块,好像小十几万呢。”“那大概是嫌我们礼太轻了。”家里比学校更像牢笼,无形的枷锁日日夜夜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的父母其实对他很好,否则也不会因为他爱吃甜点特地买了烤箱,每天下班回来按照食谱烤小饼干小蛋糕给他吃。他的母亲是难得一见的好女人,热爱家庭,热爱事业,然而她也有这一类好女人的通病,对丈夫子女给予了太多的期望。他总是觉得抱歉,为了父亲,为了自己,他们都是庸才,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