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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色沉思,随即又看着影一,“如果我们继续赶路的话,在天黑前可以赶到下一个县城吗?”面对严肃的问题,影一的态度一向都是认真的。”要看少爷说的天黑是多黑?如果是一点点的黑,肯定赶不到,如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那肯定是赶的到。”砰……影一话落之后,又听见有碗掉地上的声音了。影一冷冷的眼神瞥过,眼中的厉光叫人一顾,大家赶忙不说话了,专心的吃饭。“那还是不要赶路了,我最怕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了。”戒色缩了缩脖子。客栈,陷入了安静里。不过安静显然没过多久,戒色又嘀咕了起来:“小二,你过来。”小二屁颠屁颠的走过来:“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小二,你给再端上一碗浓汤。”小二一听,眼睛亮了:“少爷,我没说错吧?咱们客栈的浓汤就是一珍宝,保您喝了还想喝。”小二转个身,马上去端了。这客栈的浓汤的确好喝,不过客人喜欢喝,好喝是一回事儿,冬天可以暖身子,也是一回事儿。小二端着浓汤上来了,放在戒色的桌子上,哪知戒色端起浓汤,竟然朝着外面走去。“少爷?”“少爷您干嘛呢?”影一和崔浪同时跟上,其他的两个侍卫林卓和越离也动作一致的站起来。那迅速的动作,如果是有心人,早就看出了弊端。戒色指了指外面:“我看那人一直蹲在那里怪冷的,想给他送碗浓汤去。”影一听了,心里总算安稳了些。小皇帝怪是怪异,可是心地还是好的。玩笑是爱开了点,可是分寸还知道在哪里。“天寒,少爷您坐着,属下送去。”影一道。“不要。”戒色摇头,“这浓汤要我自己端去,才显得有心意的。”“咦?”影一不明白。“因为我端去,他就认得我的样子了,日后就算要报恩,也知道找哪个人啊。”戒色理所当然的回答,听的影一顿时脸色铁黑。他错了,他错特错,这个小皇帝,没得救了。唯一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治国还有些本事。“而且啊……”也没在意影一是不是在听,戒色又继续道,“收买人心,当然要从基层做起。有钱人再多,能多的过平民百姓吗?”陛下?影一心在动,是暖暖的感动。戒色的话乍听之下言而无章,其实都有一定的道理所在。这大概也是几位王爷愿意拥戴他为皇的原因所在吧。表面上玩世不恭,其实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所认定的事,都是深信不疑的。客栈里,小二看着戒色的背影,欲言又止,最明显的是,他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刚刚他还觉得是白痴的少爷,这会儿的举动,怎么又不像白痴所为了?第四卷皇帝真命苦第4章跟客栈吵架戒色走到那穿着破旧棉袄的乞丐面前,相比于他华丽的着装,两人的身份一看就知道是天壤之别,可不知为何,两人相衬的场景,竟然是那么和谐。乞丐抬起头,脏脏兮兮的脸,看不出样子,可是却有一双非常坚定的眼睛。戒色的闹钟闪过诧异。”你好,我叫天天,大冬天,你怎么不回家过年?”乞丐看着戒色把浓汤端给自己,又听着他说的话,浓汤没有接过,不过他倒是说话了:“没有家人的家,又怎能被称之为家?”没有家人的家?戒色诧异的看了影一一眼,影一摇头。正月初一,怎会说那么丧气的话,就算没有家人是孤儿又如何?又怎么会没家,可听对方的意思,显然不是孤儿这样理解。“你先把这个喝了,暖暖身子,身休好了,才能打算,不是吗?”影一怕戒色端的累,主动先接过,然后再次举高,送到乞丐的面前。乞丐的眼睛闪了闪,似乎听进了影一的话,又觉得影一话中有话,不时多看了影一几眼。顿时,他眼睛一亮。面前的男子看上去器宇轩昂,气质不凡,或者……乞丐像是想到了什么,接过影一手中的浓汤喝了起来。这人虽然看上邋遢,可是吃东西的动作却非常斯文,显然是那种有教养的人。这种类型的人,别说是乞丐,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不会有人相信。戒色微微眯起了眼,他有注意到这人的手虽然黑漆漆的,可是那破棉袄下露出的脖子却是很白净。”影一,你扶着他进客栈,让他好好的洗洗澡,全身都透着一股子酸臭味了。”戒色起身,他最怕脏了。“是。”影一领命后主动扶起乞丐。影一倒是不怕脏,在他的心里,身休上的脏不算什么,真正脏的,是人的心灵。那人有些抵触影一的靠近,甚至挣扎了一会儿,可是随后又安静了,他看着影一问:“你们可以帮我吗?”影一看着戒色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我家少爷只管天下不平事。”只管天下不平事,这话好大的口气乞丐也跟着影一的目光看向戒色,少年的背影看上去很单薄,其实那气质出奇的干净,就像他刚才看着自己的眼神一样,不带一点点的污垢,干净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毁。影一扶着乞丐走进客栈门口的时候,乞丐止步了,感觉到四周传来的视线,身子骨,开始顾抖了起来。若不是影一的力气够大,支撑着他,怕是他早就忍不住逃跑了。“客人,这恐怕……”小二尴尬的看着戒色,又看看那边的掌柜,掌柜把头移开,分明是不看他,让小二自己处理事情。把乞丐引进客栈里,那说出去得多难听啊,何况这乞丐……他们这县城李谁不认识啊。“恐怕怎么着?”崔浪抬高下巴,“我们想带人进客栈,还得经过你们同意不成?花钱的才是大爷。”想他堂堂皇宫的大总管,在皇宫里那说话时甭提多威风了,现在还要被个小二拦住路,也不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您们想带任何人进来那都是可以的,只是这个人不可以。”小二吞吞吐吐,非常为难。“为何?”戒色不禁好奇了。客栈打开门做生意,顾客就是上帝,他们这么说分明就是把客人往外椎。难道嫌弃这人脏?戒色的眼睛可亮着,当然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因为……”“住口。”乞丐出声了,声音很尖锐,“不要说,你们不要说了,我走,我走就走了。”他扯开影一的身子想走,可是没有戒色的同意,影一哪会松开。一时之间,乞丐和影一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