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年时不倦,甘来似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着年时倦的背影没有说话,真是沉默地换下了衣服。

洗漱,吃早饭,出门,到校门口,沉默。

后爹和儿子第一次相处时的尴尬。

年时倦从起床到将甘来似送到校门口一句话也没说,甚至都没直视甘来似,甘来似也察觉到了,但也没有开口,路上一直捏着书包的带子,下车时,才犹犹豫豫地看了眼年时倦,但也只是看了眼,依旧没有说话。

姚隋被……他爸揍了一顿。揍得特别重,甚至还被他爸勒令要再敢在甘来似面前惹事,就断了他的零花钱,学也别上了,就回乡下陪爷爷奶奶去吧。姚隋一开始还嘀嘀咕咕的,到后来就垂着头不过多说一句,但却没放在心上,明着不行……那就暗着来啊。

正巧了,开学了,全班也得出去庆祝庆祝啊,甘来似……也总得来吧,不过去什么地方,可就是他说了算了。

甘来似见姚隋没上来自讨没趣也没什么反应,上课的时候,也常常走神,一节课下来,也没动个笔,同桌还以为昨天他和姚隋发生了什么,担心了一下午,放学的时候进甘来似被叫去办公室了才松了口气。

“井老师。”甘来似看着眼前这人,喊道。

井老师这才放下手中的笔,看向甘来似,“是有什么事吗?还是刚开学集中不了精神?各科老师都和我反应了,你今天的状态……很不好。”

甘来似摇了摇头,“没事。”

“没事?”井老师不信,“没事还这幅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还是……”

“老师。”甘来似看着井老师,“真的没事。”

井老师也没说话了,也看着甘来似,过了一会儿,他才无奈地挥了挥手,“行吧行吧,没事了,你走吧。”

甘来似点了点头,带上了门。

井老师见他走了,有点担心是因为姚隋的问题,要真是这个样子……他还是得和家长沟通沟通,虽然这留下的号码……井老师还是打了过去。

年时倦今天到的早,纯粹是因为无聊,也就是因为到的早,他就发现了甘来似这小屁孩儿……撒谎了?还没五点半呢,就一大波人出校门了,啧啧啧,得好好……年时倦顿了顿,叹了口气,有点儿犹豫要不要问。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

年时倦看了眼,是甘来似的班主任,甘来似有事?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甘来似今天状态很不好,课堂上也一直发呆,虽然老师问的问题都答得上,但是……”

年时倦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感慨,他是知道原因的,但是……

年时倦余光看见甘来似走出了校门,连忙应付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一路上,又是无言。

快到家的时候,年时倦才努力用和往常一样的语气开口,试图将昨天那事儿当做没发生,“家里的蛋糕……快没了,去买点吧。”

后座的甘来似愣了愣,点了点头。

年时倦松了口气,感觉好歹……开了个头。

但又没话可以说了。俩人沉默地选完蛋糕就又上了车,店主见俩人之间的气氛也住了嘴,没多说。

甘来似像是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排斥着自己世界外的一切,包括年时倦。

有时候年时倦说句话,他也会应一声,但却不多说,一开始上课走神的情况也没有了,但年时倦却对于这个情况……很烦。

他也感觉得到,甘来似愈发寡言了,不是嗯就是嗯,甚至有时候嗯都不嗯,就点个头!年时倦特别想一脚踹过去,但是……他没做,他也有些心烦和……累了。

前段时间的结果,全没了。

他看着甘来似,也不主动挑起话题,俩人就和以前一样,一起吃饭,睡觉,年时倦也会送甘来似上下学,就是……没有人说话。

年时倦没数着日子,他就想看看,甘来似究竟要怎么着,但甘来似……

甘来似也开始减少和年时倦见面的机会了,只是每次夜晚,都会偷偷地醒来,看好久好久的年时倦后,才入睡。

大约已经有一个星期多了,年时倦愈发的烦躁,甘来似也在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和年时倦主动开口说话。

“我……可以自己上下学。”甘来似说。

年时倦那时正吃着饭,听到这句话将筷子“啪”地放下,看着桌对面的甘来似。

甘来似低头吃着饭,只吃眼前的菜,筷子不敢伸太远。

果然……

年时倦叹了口气。每一次服软的总是他啊,算了,也是,这傻逼懂些什么?

“吃完饭回房间好好聊一下。”年时倦说,顺手就给甘来似夹了块rou。

甘来似咀嚼地动作停住了,他愣愣地抬起头看了眼年时倦,有点不敢相信。

年时倦无奈地冲他笑了笑。

“啊……好。”甘来似点头,又反应过来,连忙低头刨饭。

“你说你怎么越长越回去了呢?别给我这副样子,放开了吃。”年时倦叹了口气,说。

甘来似眨着眼睛,放慢了速度,没敢抬头再看年时倦一眼。

聊……聊什么?

甘来似以为,俩个人就这样了,他再也不能和年时倦手牵手了,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看年时倦了,而年时倦也再也不会冲他笑了,只是……只是……

甘来似晃了晃神,要……聊什么?

聊人生聊理想,看星星看月亮。

年时倦吃了几口菜就下桌了,甘来似看着年时倦的背影愣了愣身,才慢吞吞地放下筷子,慢吞吞地下了桌,慢吞吞地看了眼作业,慢吞吞地决定先去房间,慢吞吞地挪到房间口,慢吞吞地将手放上把手,慢吞吞地打开条门缝,慢吞吞地挤进去。

年时倦靠着床,看着甘来似慢吞吞地从门口挪到窗前,他拍了拍身边的床,示意甘来似躺下。

甘来似躺下了。

他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感觉有点儿紧张。这样的距离,比和夜晚的距离还近,现在还早,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年时倦脸上的绒毛,可以闻到年时倦身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味道,可以……再近一点。

聊什么呢?

甘来似看着年时倦,想。

年时倦一直看着甘来似,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犹豫地伸出手,摸了摸甘来似的头,问,“尤对的话,你不和我解释解释?”

甘来似看着年时倦。

没什么好解释的啊。

就是这个样子。

很烦吧。

为什么会有人有这么奇怪的念头。

讨厌吗?

年时倦“啧”了一声,弹了弹甘来似的额头,“别给我心里想,说出来。”

甘来似垂下了眼,捏着手指。

真的要说吗?真的要亲口告诉他吗?这不是……判死刑吗?

甘来似有点期待,期待那万分之一的不可能,期待年时倦记住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