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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握着年时倦的手,死都不松开。年时倦无奈了,“不是说下去吗?你不松手怎么让我下去?”甘来似抿着嘴,眼睛转了过去,没看年时倦。“啧,松手松手,你还怕呢?”年时倦好笑地说,扯了扯自己的手。甘来似却用力地将手抓住了。年时倦笑着叹了声气,刚想开口说话,就见甘来似打开了车门,松开了年时倦的手,下了车。年时倦一愣,也不知道甘来似心情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也下了车。甘来似也没愣着,一下车就绕到驾驶座旁,一件年时倦下来,就握住年时倦的手。跟只小奶狗似的。年时倦没挣脱,任由甘来似拉着。这一段路堵住的车多,年时倦和甘来似往前走着,走了有一会儿了,才看见车顶一直在闪光的救护车和警车。有不少人围在四周,但只能远远地看着,那儿已经被警戒栏围住了。年时倦和甘来似站在人群中望了望,没望出个所以然,还没弄清楚什么事儿,就看见一小黑点从高处坠落,砸了下来。年时倦愣了下,甘来似也愣了下。俩人抓住对方的手,互相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那种惊诧。年时倦梦中自己跳下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不过那时候人没这么多。甘来似没有记忆,只有一种感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他总感觉这个地方让他再一次失去了什么,且是失去了极为重要的人。人群一片哗然,但也有些唱反调的,再那儿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年时倦没听。甘来似也没听。尸体放在白色的担架上,盖着层布,从俩人眼前抬走,抬担架的人都很镇定,像是看多了。但是年时倦没看多。他看到还没流尽的鲜血顺着布往下“滴答滴答”地落,抬了多久,那红色的小血滴就滴了多远,细长的一条直线,跟着抬着的担架走了一路。警察和很快就开始疏散现场,有俩位老人,正哭哭啼啼的。年时倦看了他们一眼,头上的白发很多。很多没来的人都轻松了,道路疏散开来,已经可以开始走了。年时倦和甘来似却并不是很轻松。俩人沉默地坐在车上,都没说话。李嫂在家里已经等了有一会了,见年时倦回来,才松了口气,但随即,她就发现俩人怪怪的。年时倦走进家,很快就调整过来,笑着拍了下甘来似的肩,语气却有些艰涩,“今天……你考试,我给你做些菜。”甘来似抬起头,看了眼年时倦,又看了眼厨房,没说出话来。“放心吧,”年时倦暂时把那事儿放了下去,见甘来似这样被逗乐了,“毒不死你的。”甘来似却心想毒死也行。年时倦也没敢做什么挑战自己技术的菜,就做了菠萝咕咾rou、糖醋鲤鱼、可乐鸡翅、酸辣土豆丝和紫菜葱花汤,说不上多难,照着步骤,一步一步来,没多久就做完了。李嫂在一旁看在,一开始胆战心惊的,到后来见年时倦有模有样的也就放下心来,帮着端端菜什么的。甘来似则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年时倦忙活来忙活去的,几次想进去帮忙,都被年时倦叫住了。菜端出来的时候,年时倦还很讲究地摆了个盘,虽说糖醋鲤鱼有些糊,但他相信味道还是可以。甘来似已经早早地被年时倦按在座位上等着了。年时倦本想叫李嫂也留下来一起吃,哪知李嫂拒绝的快,不一会儿就走了,年时倦也只能作罢,和甘来似坐桌边,还很有情调的点了俩跟白蜡,美名其曰烛光晚餐。年时倦又开了瓶红酒,这还是他昨天回家从他爸那儿偷偷拿出来的,没敢让他爸知道。年时倦还给甘来似拿了给酒杯,倒了点儿。在暗黄色的烛光下,年时倦的脸也柔和了许多,他也给自己到了些,冲甘来似举起酒杯。“干杯。”他说。甘来似眨了眨眼,也举起酒杯,和年时倦的酒杯碰了下。一饮而尽。暴殄天物。年父要知道了,不得活活打死年时倦。酒入了肚,甘来似就没资格继续喝了,只能尝尝年时倦的手艺。年时倦却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口,笑眯眯地看着甘来似夹了个鸡翅。“好吃吗?”年时倦问。甘来似舔了舔嘴唇,点了点头,“很好吃。”这不仅仅是因为是年时倦做得,更是因为这真的好吃。年时倦笑了,眯了眯眼,“那行,我也吃个。”……这顿饭结束的快啊。俩人都不是吃饭时要说话的人,彼此都静静地吃着,顶多看一眼对方,加个菜,然后又继续吃着。吃到一半,年时倦打开手机,放了首歌。“Whatifwhatifwelefttoday.Whatifwhatifwerunaway,Whatifwesaidgoodbyetosafeandsound.”“Andwhenthelightsstartfshinglikeaphotobooth.Andthestarsexplodingwe’llbefireproof.Myyouthmyyouthisyours.Trippin’onskiessippin’watertalls.”甘来似的英语水平渐长,听得出歌词中的意思。“Myyouthmyyouthisyour.Atruthsoloudyou’tignore.”年时倦又喝了口酒,哼了哼。甘来似垂下眼。怎么可能视而不见?为什么会视而不见?他也笑了笑。其他的事在这一个都不重要了,年时倦时不时哼一俩句歌,眼睛一直看着甘来似。而甘来似也一直笑着,听着年时倦的哼唱,眼睛也看着年时倦。“Myyouthisyours.”年时倦笑着,喝下最后一口酒,歌也停了。“Myyouthisyours.”甘来似声音低低地,也跟着复述了这句。烛光闪烁了一下,年时倦的脸也暗了一下。“啪嗒——”蜡烛被年时倦打了下去,他伸长手,扯着甘来似的领子,咬住甘来似的唇。但很快,他又用舌头代替了牙齿,一下一下,轻而粘腻。甘来似没有躲避,也回应着。这个姿势的难度很大,年时倦本来不是很想松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