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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东西,对仗工整,用词也不是不精妙,但组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怪,让人毛骨悚然,一看生惊,二看生惧。他记起来了,因为楚烈从小聪慧过人,他也就省了心没有怎么关心孩子的学业,几个太傅都对楚烈赞不绝口,唯一小小的瑕疵就是,太子不喜作诗,对风花雪月的理解尤为死板无趣,完全不似在学习纵横道时,一点就通继而举一反三。他都不知道楚烈是怎么把这些酸的要命的情诗挤出来的,想都不敢想,金石为开,靠得大概就是这种大无畏的酸劲了。他枕着这一堆酸诗,躺在床上长吁短叹,辗转反侧,心跳阵阵有力,一个不留神就会跳弹出来似的,让人无法再度入睡。从没有人对他这般直接表示过爱意,赤裸大胆到让人害怕。万岁第四十二声从没有人对他这般直接表示过爱意,赤裸大胆到让人害怕。如果对他掏心的不是楚烈而是另外一个人,他大概很快就会丢盔弃甲了,其实以前,也是有人对他好过的,不过那种好,是不到最后你都不会知道的。青年的各种示好没个尽头,反而花样更多起来,除了每天早早偷偷来他床边,还时不时搬了琴过来,以千军万马之势,扰他午睡,让人不得安宁。宫里有各种师傅,文武皆全,但就是没有一个师傅会教楚烈如何稍微有水平的示爱。皇帝一般五更起床,楚桑给自己提了醒留了神,在四更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让他醒了过来,在被子下的手不自觉的抖了几下,眼皮还是合着。果然脚步很快就在他床边停住了,一股清新到不行的花香扑鼻而来,这脑袋都被花香给熏糊住了,楚桑暗暗叫苦。没有离去的脚步声,倒是青年隔着花落下的吻让他差点大吼出来,虽然更过分的事都做过了,但这种偷摸的行为还是让他很难为情,好在青年没有停留多久就退开了,但又不像要走的样子,按耐不住好奇,他微微掀起眼皮,只见楚烈盘腿坐在背对着他方向,一身朝服的靠在床边上,很是疲劳的样子。这么久都是处在剑拔弩张的气氛,现在难得的宁静都是靠披了层纱装着才维持住,青年似乎在小睡,头埋在手臂间,他从后面看去,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孤单无依。楚烈不是神仙,但他却要比神仙忙多了,朝局要定,藩国要镇,现在还要追着捧着一个老榆木疙瘩,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他真不知道楚烈那种执着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吃力不讨好的情路,还一副甘之如饴的表情,当然,他更想不通的是自己有什么值得楚烈甘之如饴的地方。也许,只是年轻人猎奇的一种心理,楚烈今天尚不过二十,有这种心理并不奇怪。楚烈小寐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走之前似乎又在床边站了好一会,他就是闭着眼也感觉得到落在身上灼热的视线。他大半辈子都走在康庄大道上,没绕过弯路更没颠簸过,可他现在终于知道走进死胡同是什么感觉了。摇椅以很缓慢的速度晃着。楚烈前个月把批奏折的地方搬到甘泉宫这里来了,不合礼制,但也没人敢非议一句,反而说新皇孝心可嘉,不忘在工作之余孝敬老父。他对这种马屁嗤之以鼻,力图冷眼旁观着青年那些费力不讨好的求爱手段,就像唱大戏的一样,就算无人捧场还是在台上跳蹦唱闹。情况就是这样,不过是一个失了权势只有虚名的太上皇,所以面对青年偶尔的偷袭,他也只能握拳忍耐了,所幸青年没有再喝醉过了,偷袭的程度也就控制在拉拉手,亲亲脸的地步,都尚在他容忍范围之内。隔着屏风,他随摇椅一起微微晃着,无所事事的打瞌睡,屏风那一边是楚烈处理公事的案台,而且楚烈也不避嫌的接见着官员。至于他们谈些什么他也没留心听,来人声音年轻,只是言谈间总是带着些许藏不住的唯唯诺诺。也是,楚烈在臣子面前从来不会有什么情绪起伏,一向是冷肃威严的,让人难揣的。那个疑似兵部侍郎的人退下后,隐约听见楚烈合上了类似地图的东西,才从屏风那边走过来。楚桑立马鼻息放稳,老僧入定,心跳砰砰。“父皇,今天天气很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他从左侧转到右侧,闷不做声。那侧沉默了一下,而后他听见青年缓缓道:“稍微活动一下也好,这样身体会精神点,胃口也会好些,比吃补药有用多了。”楚桑打了个哈欠,那么生龙活虎做什么,养肥实了让人宰么,敢吃龙rou,也不怕被雷劈。“寡人不去。”直接不留余地的拒绝。但青年一辈子的耐心好脾气好像都打算耗在这儿里,“御医说这几天你都吃不下饭,吃药也不起作用,长期下去怎么行呢,出去走走吧,父皇。”“那把乔儿喧进宫陪寡人。”他把头又侧回去,冷冷道:“寡人闷的慌。”自从退位以来,他就没见过乔儿了,那么久,也有些想念。楚烈心平气和地站起来,把椅子移近了些,在笔直对视中笑了笑:“有儿臣陪着父皇不够吗?”以前陪着,是舒心惬意,但现在楚烈陪他多久,他就能心乱多久,简直都到了自己都唾弃自己的地步了。在这种不能拿上台面见光的羞愧下,只能故作戾声对青年道:“看着你就觉得烦,要你陪寡人是嫌命长了!”楚烈露出一点受伤的神色,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像是在反省。楚乔只是个没有威胁力的孩子而已,喧进宫,就有那么难?楚烈没有正面回答,试图转移着话题,“那今天还是儿臣陪父皇出去走走,这是一定要的。”楚桑倏的一下子从藤椅里坐直了,脾气大的厉害,手指掐在把手上,不经思考的厉声道:“什么叫一定要?你凭什么管寡人!寡人不需要你这样!”楚烈脸色也铁青了,似乎仅存的忍耐都被消磨掉,瞳孔骤然收缩,煞气微露的脸有几分在朝堂上的神态,也带着难得怒气,字字带冲:“你以为我想管吗?谁叫你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爱惜,迷迷糊糊的,我要不是喜欢你——我才懒得管!”反了——这是对长辈说话的口气吗?可在青年骇人的气势下,楚桑话憋在喉间,没挤出来。楚烈有点恼怒,振振有辞道:“我想你身体好点有什么错?你知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差?我想你好点有有错吗?你不想对着我,可以,我找其他人陪你去,但你总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体吧?”在青年狂风暴雨般的质问下,楚桑慢慢皱起了脸,反思自己是不是当长辈当得太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