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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糖,吃完睡觉!”然后就听见脚步声匆匆远去。孟真一下躺倒在床上,将脸埋在被子里,笑的肚子都快抽筋了。宴山君还真是在哄小孩子,吃完药居然还给一颗糖,哈哈哈,他以前就是这么哄沉离吃药的。哎哟,不行了,笑的肚子疼。笑了一会儿,孟真悄悄掀开被子往外看去,只见宴重明闭眼在窗边的矮塌上打坐。折腾半晌,又喝了许多酒,吃了药,嗓子也不那么疼了,确实该好好歇息一番了。次日,孟真一早就醒了,宴重明似乎一直在打坐,昨日饮酒的情形一下清晰的印在脑子里,孟真有点不好意思。他是知道自己就算喝醉也不会撒泼打滚或者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人一喝醉可能会撩动脆弱的神经,比如他,仿佛酒能剥落一层坚硬的壳。不过他觉得也没什么,可姬无行真的是被他连累不轻,一通乌龙事下来还受了伤。孟真正想着这事,有轻声的叩门声,结果一直打坐的宴重明起身去开了门。门外是南黛又拿着一身崭新的衣裳进来,看见宴重明在这里还有些诧异。正好孟真想问问姬无行的情况,得知他并无大碍,暂时留在巫山行云休养一段时日,便放心了。南黛颇善言辞,除了告知孟真姬无行的情况外,他也讲了一些苍梧之海内各种新奇之处,他说起几日后就是盂兰盆节的时候,孟真十分诧异。盂兰盆节按说也是中元节,只是各地习俗不同,叫法也不同罢了。他前段时间刚去酆都,正好那日是中元节,怎么这里中元节竟晚了这么多。“苍梧之海内百姓信奉梵天之神,认为身死后魂魄会归于西天的永生河畔,因此每年的盂兰盆节,人们会为故去的亲人点一盏河灯,照亮他们灵魂的归路。”南黛笑着解释,然后又问孟真那日是否也去城南寄思河里放灯。孟真倒是可有可无,南黛又和他说了些别的稀奇事,还问了他一些苍梧之海以外的事,孟真一直温声回答他的疑问,南黛看起来柔弱温顺,但他脑子里都是稀奇古怪的少年人想法,个性其实很活泼。他好像很喜欢和孟真说一些苍梧之海以外的新鲜事。孟真仿佛看见了几年后长大的沉离,耐心的和他说了一会儿话。这期间,宴重明一直在窗边的矮塌上打坐,仿佛这边说话的二人根本不存在,直到南黛不好意思的觉得他在这里待了太久,才有些不舍的准备告辞,临走前,他居然从怀里拿出几朵刚摘的栀子花送给孟真。少年的目光有些羞涩,但很真诚。孟真微笑接过少年手里的花,也真诚的道谢,看少年匆匆离去的背影,孟真一时觉得心情不错。第15章屋檐之下需低头“此人并不简单。”一直打坐仿若神游物外的宴重明忽然出声。孟真表示赞同:“可不是吗,别看南黛年纪尚小,做起生意来可是一把好手,姬无行偌大的家业几乎都靠他打理,着实不容易。”孟真想起那日昙花楼敛财的手法,有些佩服这少年活络的思维,再一比较比他小几岁的沉离,整天就知道玩,是时候好好教育一番了,不过转而一想,小离无忧无虑也挺好,万事有他这师父就够了。孟真低头看手里的栀子花,洁白的花瓣上还粘着几滴露水,他低头轻嗅一阵,虽然闻不到,约莫是很香。“来路不明的花还是小心些好。”手中的栀子花冷不防被拿走,宴重明转身将那花丢出了窗外。“……不是,宴山君,这,这不是来路不明的花啊……”这一看就是南黛刚摘的,而且还是那少年真诚的心意,就这样被宴重明扔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眼看孟真就要翻窗出去,宴重明拦在窗前,淡声提醒:“你忘了紫魅吗?”“没忘啊,可这能一样吗?再说,我好不容易收到的花呢……”自从上次那有毒的紫魅昙花之后,简直草木皆兵了吗,看什么花都是来路不明。他坐在床边,有些郁闷。宴重明一直站在窗前,也不知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走到孟真面前,朝他伸出手,轻声道:“这个给你。”孟真抬眼看去,只见宴重明掌心居然托着一朵朱红色的花,花瓣层层叠叠,花蕊浅黄点缀其间,开的自在舒展。“牡丹!”孟真盯着宴重明手上那朵朱红的花,诧异极了。这是牡丹花没错,他以为是宴重明施的幻术,孟真伸手摸了摸那朱红的花瓣,光滑细腻,还摸了一手细细的花粉。“这,这是从哪儿来的?”真的是凭空出现的啊。宴重明面不改色,道:“那天晚上在国色天香楼摘的。”孟真简直无言以对,他难以理解宴重明怎么悄悄摘了一朵花,不过若真是那时候摘的,他再施以灵力,这花约莫是不会枯萎的。“我很抱歉扔了你的花,用这个还你吧。”宴重明仍是托着那朵牡丹递给孟真。孟真一时也不好拒绝,况且宴山君还道歉了,他伸手接过那朵牡丹花。宴重明见孟真终于收了那朵花,似乎很高兴,施施然又回到窗边的矮塌上打坐。孟真捧着手里的牡丹花,说实话,他确实是很喜欢牡丹的,尤其是这种朱红的颜色,一时连刚刚被扔了栀子花的郁闷也消散了。他伸手摸摸那柔软的花瓣,硕大的一朵,摸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手里的花瓣有些轻颤,颜色好像也比刚才更红了?唉,花终究都是娇嫩的,经不起他这般摸来摸去,孟真小心翼翼捧着那牡丹花,将它轻轻放到储物袋里了。往后几日,宴重明都早出晚归,孟真已经和他解释清楚姬无行与那日昙花楼的紫魅无关,他也不再去找姬无行的麻烦。他似乎又发现什么新线索,每日都往城南那边去。其实孟真隐约觉得,近日苍梧之海内出现的异常也许与那出逃的碎魂剑灵有关,可他没有一点头绪,完全感应不到剑在何处,也不知道剑灵究竟是何形态,全凭猜测。他只好寄希望于事情不要太棘手。这几日孟真除了去街上闲逛,偶尔买点沉离喜欢的小玩意儿,他几乎都在随心阁里,宴重明说他们自来苍梧之海灵力就被压制,这让他有些担忧。若是寻常仙人被压制灵力倒也没什么,反正苍梧之海安全得很。可他本身就有一部分灵力使不出来,再被压制,他担心烟雨螺要暴走了,后果有点不妙。想到烟雨螺,孟真难得清闲,他把烟雨螺从腰间摘下来,伸手在螺身上轻敲几下,注入一丝灵力,不过片刻,就有咿咿呀呀的调子从那海螺里飘出来。孟真随意躺在榻上,翘起腿晃悠悠打着拍子。他捻起烟雨螺放在额头上,探入神识。一片宁静的湖水,湖边一棵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