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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吧。”他拿过花灯,重新蘸了墨,顿了顿,然后在最外层的一片花瓣上,轻轻写上去。孟真凑过去看看宴重明题的什么,只见他在那花瓣上细细的写了两个小篆“重明”。孟真看着那两个字,浅浅的墨痕正和那花瓣相得益彰,他简直呆住了。直到宴重明低咳一声,轻声道:“好了。”孟真才回过神连忙接过花灯,退了好几步才道:“谢谢宴山君。”孟真的脸红了,刚刚为了看清题的字,他差点凑到宴重明脸上去。宴重明倒是如无其事的说声:“不必。”恰好又有人需要帮忙,喊了孟真一声,正好缓解了孟真的不好意思,他连忙把这盏刚做好的牡丹花灯小心的放进储物袋,到那边帮忙去了。俞生别看性格急躁,可他纸笔在手的时候完全像换了个人,一起一落家颇有大家风范。苏青在一旁粘花瓣,看见孟真过来,又从桌子上拿出一堆,竟画了这么多。人多做起事来就很热闹,何况还是这种风雅之事。“哎,我发现宴先生性格还真是不错,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要说我这人从不关注男子长相如何,但宴先生简直平生未见的俊俏。这样的人物,想必家世品行也是不错。”苏青本来就不是刻板之人,自从这次当衣服赚钱之事后,更是自来熟的和孟真闲聊。孟真:“……”还能不能安静做个灯了,他才从宴重明那过来,这边一开口就又是他。眼看苏青一脸期待孟真赞同的表情,孟真轻咳了声,刚刚脸上的热度约莫消退了,他才缓声道:“他是燕京的贵族,自幼天赋超群,因秉性淡泊,便未承爵位,一直在外隐居。”想到这些人皆是从人界而来,孟真斟酌半晌,才总结了这么几句。唉,宴山君何止是人品家世不错,要论身份尊贵,三界几乎无人能及。“原来是燕京的贵族,我就说他那种无形中的气质让人难以忽视,贵族子弟还能淡泊名利,自在隐居,这份气度品行真是难得啊。”苏青果然一脸钦佩,感叹道。孟真本以为到此结束了,宴山君的存在从来都是让人膜拜仰视。就这样感叹一下别人的优秀,然后自己该干嘛干嘛不就好了吗,因为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结果苏青听了孟真一番关于宴重明的评价,感叹之余又开始有了别的计较。他试探的问道:“既然你们是燕京人士,那应该知道楚地的安王府吧,安王正是家父,我此次本就是带舍妹去京中选婿的,遭此意外才来苍梧之海。哎,你不是说宴先生那日还没有拜天地的吗?”孟真一脸莫名,不解他是何意。拜天地一说本也是他随口胡诌的。苏青继续悄声道:“宴先生的未婚妻大婚之日被丢下,肯定受尽委屈,万一心有不甘,另择他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哎,咱们回去之后,你可得帮忙留意留意,万一最终婚事不成,舍妹还是很有希望的,安王府的郡主姿容无双,身份尊贵,绝对不会辱没他的,等回去,我让我舅舅也帮忙留意,他在京中做官,肯定知道宴先生……”孟真:“……”这都可以?!孟真简直汗颜,若不是了解宴重明,他一定觉得宴重明身上随时带着迷药,见谁迷谁!“你就说愿不愿意帮忙吧?说句话呀。”苏青见孟真半天不说话,曲起手肘碰了他一下。“不不不,他未婚妻肯定还在等他回去,你就别再打听他了。”孟真反应过来,连忙推拒,可千万别去打听了,他刚才杜撰一通,燕京哪有此人呢。苏青听孟真一口回绝,有些生气,要知道安王府的郡主也不是谁都能见着的,于是提高了声音道:“你又不是宴先生的未婚妻,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不愿意帮忙?”“不,我就是知……道……”苏青的声音惊动了一屋子做河灯的人,包括宴重明。宴重明也没有再画,坐在那儿不知在干什么,听了苏青的话,转过头来看孟真,眼神意味深长。孟真刚要继续阻止苏青没完没了的打听,一看见宴重明的目光,回绝到一半的声音卡住了,有些飘。啊啊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这样没错了。他那天就不该张冠李戴乱说一通,现在遭报应了。孟真实在受不了一屋子探究惊讶的眼光,放下手里粘了一半的河灯,煞有介事的道:“这些灯没有蜡烛怎么能行呢,还好我发现了,我这就出去买。”话音刚落,人已不见踪影。“没告诉他吗?河灯的蜡烛明日可以去寺庙领。”一旁的俞生放下笔,纳闷道。他记得先前都说过了啊,蜡烛先不用买。……第17章佛骨生花为永生盂兰盆节在苍梧之海境内算是比较重要的日子,因民间普遍流传目莲解救母厄的故事,这天会有寺庙的僧人举行“盂兰盆法会”,渡济苦难,报答父母恩情。从早忙到晚,期间还有各种仪式和活动。其实这种仪式孟真是了解一些的,对于这种以渡尽世间苦厄之事为己任的博爱宽容他由衷感到敬畏,毕竟,有些不见天日不为人知的罪恶还有救赎的机会。一大早,随心阁的众人提着昨晚做好的河灯出来了,听苏青的建议选在南城临近寄思湖一处显眼的地方,由于出来的早,加上选的位置好,不到午时,所有的河灯都卖完了。众人兴致高涨,原本被一文钱难倒的英雄汉不仅解了窘迫,还又挣了许多,个个难言兴奋,都在计划去哪里玩好,一直没吭声的俞生却提议先请客,答谢孟真和宴重明的帮助。此言一出,立即得到大家的肯定。一致决定请客,若不是孟真的主意,他们至今还憋闷地待在随心阁里。孟真无所谓饿与不饿,只是临近午时,一说吃饭,大家都有些饿了。孟真一时不好推辞,他其实之前一直在看河对岸的寺庙,僧人忙碌施斋,他想进去看看。如此,等晚些时候再过去罢。宴重明并不多言,这期间一直都跟着众人,偶尔也帮点小忙。孟真简直要庆幸宴重明向来不喜多言,昨晚他为了缓解尴尬借口跑出去买蜡烛,出了门他就想起来蜡烛不用买,他在街上磨蹭许久,最后还是买了蜡烛,回去的时候宴重明也没多问,还将蜡烛一个个都放到河灯里。如此,他一路的紧张尴尬都烟消云散了。众人来到临街的一处较宽敞的酒楼,今日难得尽兴又都聚一起,吃饭免不得要喝些酒,没想到宴重明居然道他从不饮酒。孟真一时纳闷,他不确定是否记忆太久远出了错,还是宴山君一向饮的都是茶。不过转而一想,宴重明向来自制,不喝酒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