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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深呼一口气,妄想把藏在内心深处的那点憋闷给吐出去。他揽起赵赢的脑袋,让赵赢的上半身枕着自己的大腿。调整好姿势之后,他才小心谨慎地把赵赢衣服的拉链一点点拉开。他没死就代表赵赢暂时没事,不过这暂时可能非常短暂。想着幸骓自嘲地笑了笑,小白眼狼成天叫着让他死,现在……居然会替他挡这么一下。异样的情愫从心底升起,幸骓赶紧摇了摇脑袋把脑子里的混乱给甩出去。拉开赵赢的衣服之后,幸骓的脸色突变。白色的绒毛衣已经被腐血染成黑色,他不用凑近都能闻到赵赢rou体腐坏的气味。这么快!幸骓顾不上暴走的后遗症,他在赵赢胸口和后颈分别贴了两张灵符。他手掌贴上赵赢的后颈,通过灵符往赵赢的体内不停地输送灵力。可惜输送给赵赢的灵力就跟石沉大海一般,什么反应也没有。他第一次灵力暴走之后间隔这么短就这样大规模使用灵力,而这种没有回应的举动更是让他灵力有点失控。渐渐地,他非但没有让赵赢醒过来,反而又开始陷入灵力暴走状态。“唔……”幸骓手指死死地扣在地上。之前被幻象刺穿的手掌因为他剧烈的动作,伤口再次崩裂,鲜血顺着他的手掌心滑落在泥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他强忍着疼痛,努力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如果放任自己暴走,那赵赢无疑会成为第一个受害者。赵赢死了,他自己也活不成。马上他就能拿到最后一颗兽丹,他绝对不能前功尽弃。早在他入门之前,那老头子就跟他说过这么一天。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本性凶戾,无论修古猎还是科猎都是暂时的压制而已。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总有一天会像他现在这样,变得不可控。除非……他那么做。幸骓艰难地直起身,他把赵赢护在胸前,然后闭上眼睛。灵力和灵力的相互碰撞让他面部表情渐渐扭曲,同时呼吸也变得十分急促。但他的双手却十分克制地紧握成拳,小心翼翼地护着赵赢。“疼。”微弱细小的声音突然从下面传了过来,原本还在痛苦挣扎的幸骓猛地睁开眼睛,气势已经和平时多了一丝不同。靠在墙上的大剑颜色赫然一变,成了深蓝色。“嗯……”呓语一般的低吟声再次响起,幸骓赶紧低头把赵赢又抱上了一点。他仔细地盯着赵赢的脸,紧张地期盼着赵赢能醒过来。可惜赵赢除了哼哼两声之外,没有一丁点要醒过来的意思。他清楚赵赢的身体,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即便是简单的醒着,都能让赵赢的时间再缩短一大截。幸骓一边给赵赢的揉肚子,一边把赵赢那件被血弄脏的毛衣掀开。呈现在他眼前的东西触目惊心,赵赢的腹部已经腐化了一大半,只有唯一一个还没有下沉的咒文附近的皮rou才是完好的。这么糟糕的情况显然已经发生很久了,这小白眼狼居然能瞒的这么好。幸骓叹了一口气,他盯着赵赢,“我不知道该夸你能忍,还是骂你倔驴了。”大概是听见幸骓的动静,赵赢又哼哼了两声,嘴里还是喊着疼。“忍忍,等会儿就不疼了。”幸骓抬手给赵赢拨弄好乱七八糟搭在额头上的碎发,然后把赵赢整个抱了起来,往通道的最深处走了去。他们虽然身处鱼腹之中,可一路走来,这里面看上去不像是鱼肚子的结构,反而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笼。而这个牢笼之中,还困着一个能力不弱的人。幸骓走了一路,窝火了一路。困在这里头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不管他走到哪里,无一例外地他都能看见那些和梼杌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甚至还有少数男人的幻象。看见这群幻象,他就下意识地想起赵赢变成这样的间接原因。加上他和本性融合之后,脾气见长不少,难免心烦气躁。同时他也有点头疼,接下来的一场大战,他没有信心能在这么多幻象之中能让赵赢毫发无损。赵赢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已经糟糕到他每走一步,赵赢都会耕者小声地痛哼一声。对现在的赵赢来说,一丁点的小伤都是致命的。赵赢喊疼喊的越来越厉害,幸骓被他喊得实在是迈不动步子。“疼厉害了,下次才能吸取教训。”幸骓冷着声音对双眼紧闭的赵赢斥了一句。在赵赢下一次痛呼响时,他没有一丁点犹豫地把头靠了过去。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血液混着灵力给赵赢送了进去,新鲜的血液能给血契一种假象暂时能让赵赢好受点。赵赢的嘴唇冰凉,口腔里还残留着血液的气味,味道并不是很好。可幸骓鬼使神差一般,在赵赢的唇上硬生生多停留了一分钟。直到他身后传来一阵掌声,他才猛然回头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了过去。通道的拐角处,一个人面向他们站在阴影之中。幸骓紧了紧抱着赵赢的手掌,手里的灵器变成大剑,他压低声音问:“谁?”“后生。”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薛展从那片阴影之中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笑,眼神在幸骓和昏迷之中的赵赢之间来回游走的。“来做笔交易吧。”第80章第80章“交易?”幸骓喃喃了一声,他抱着赵赢走到薛展面前。这老狐狸虽然面色如常,但气息略有急促,身上隐约散发着一股血腥味。幸骓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的薛展,这老狐狸似乎受伤了。得出这个结果的幸骓稍稍松了一口气,在这个关键时刻,少一个敌人就少一份风险。“你受伤了?”他开口问,不出意料地薛展那张万年不变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显然他才对了。“嗯。”薛展的脸色有点难看。他伸出自己的左手,他左手外侧胳膊上的衣服被烧了个大洞。作为猎灵师的象征,灵器空间的纹印也被熏的发黑。他朝幸骓耸了耸肩,“如你所见,我的确是受伤了。”幸骓对这老狐狸没有什么好感,像薛展这样事无巨细,大小都算计明白的人,他不愿意和这样的人有过多的接触。不过算计一切的人终会有一天把自己算计进去,即使是薛展这样的人,也会有一天掉进坑里万劫不复。他问:“所以呢,你觉得你还有筹码跟我谈交易吗?”薛展沉默了,幸骓的话确实是一针见血恰好戳到他的痛处。他从小就是个擅长算计的人,从小到大他算好的事几乎没有一件偏移他设定好的轨道。可这几天他发现,有一件事他非但没有算计成功,反而自己悄无声息地栽进去几千年。等他自己发现,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了。既然无法从淤泥之中逃脱,不如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