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2
叫“啊啊啊啊,不愧是十锦居的厨子啊啊啊,真他奶奶的好吃啊啊啊啊啊!”这一顿饭真的是吃得……酣畅淋漓……尉迟秋云很有分寸,五六分的样子就停了筷,不再投喂,然后逼着燕云渺跟自己逛花园,逛到燕云渺觉得自己今天这顿算是白吃了为止。第二天,又拉着燕云渺继续吃……然后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要多投喂一点点,燕云渺觉得自己的胃口真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起初还当是尉迟公子的某种消遣,自己陪着应付应付,没想到这家伙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吃成球啊!心里某种无法言说的焦躁与恐惧与日俱增,燕云渺终于爆发了,在说了三次自己不想吃尉迟秋云还是坚持喂的时候,燕云渺摔了筷子:“说了不吃!”带着怒气的一摔,在静谧的厢房里几乎算是一声巨响了,尉迟秋云不知想什么入了神,被这声巨响惊了一下,抬眼去看燕云渺,眼底竟然是几分无措和委屈,而且……还有几分心疼的样子?燕云渺愣了愣,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尉迟秋云抬起筷子,又放下,抬起筷子,又放下,又抬起筷子……然后终于轻轻将筷子放下,捏了捏拳头,似乎在斟酌措辞,嘴巴张了几次,燕云渺耐心极了,等着他说,眼见他张了几次嘴,最后却一个字也没有说。燕云渺:“……”我等了这么久你就真的什么都不想说?!!这顿饭最后不欢而散,接下来的一整晚,燕云渺失眠了……他脑海里不断回想尉迟秋云那个委屈巴巴的眼神和欲说还休的姿态,他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得心烦至极,第二天,我们的燕三小姐,哦,不,燕三公子,收拾行装去了江南……尉迟秋云扑了个空,得知燕云渺走了,二话不说,转身连尉迟府都不回,直接追去了江南,一路上你奔我逃,无非就是缠着燕云渺,想让他多吃一点。他心疼他,心疼得不得了。看着榻上这个安详沉睡的人,数月里追着他多吃,还是看不到长rou,始终那样瘦瘦小小的,惹人怜惜。尉迟秋云静静把人看着,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长叹了口气,终究俯身,薄唇在燕云渺额头蜻蜓点水般碰了碰,悄声呢喃:“燕儿,不要怕那个老妖婆,我会保护好你的。”远远听见揽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边哭边走,边走边哭:“老爷!夫人!大小姐!二小姐!揽翠对不起你们!揽翠把三小姐弄丢了呜呜呜呜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尉迟秋云:“……”已经准备找条绳子吊死自己一了百了的揽翠,推门看见软榻上的人,两只眼睛狼一样盯着燕云渺,惊喜万状地跳起来:“三——”尉迟秋云示意她噤声,揽翠于是吞下去剩下的半截话,捂着嘴点头如捣蒜。尉迟秋云指了指门口:“你可以出去了。”揽翠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乖巧得不得了,一边点头一边就出去了,还体贴地带上门。走出去好久好久,揽翠模模糊糊地才想到,哎?我为什么要走?“该出去的人是你吧。”燕云渺冷冷清清的嗓音传过来。尉迟秋云回头,看进那双琉璃一样湛亮的眼睛,偏了视线,委委屈屈地说:“……你想嫁景羲?”燕云渺点头:“没错。”尉迟秋云低下头,委委屈屈地说:“他……他不好……你不要嫁他……”燕云渺有点惊讶:“他好不好,与我何干?”尉迟秋云怔了怔说:“那他不好,你为何还要嫁?”燕云渺自然而然地回他:“自然是因为他不喜欢我,我才要嫁他啊。”尉迟秋云猛地抬头,一双大眼盯着燕云渺看:“那你不肯嫁我,是因为你知道我……我……”话还没说完呢,脸上就红成了一片,燕云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什么话,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出去!”尉迟秋云脸越发红了,刚出锅的蒸螃蟹一样醉醺醺地就出去了……这边尉迟秋云扛走了燕云渺,那边景福临和杨玉琳没得热闹看,拉着景羲和陶丞不肯放他俩走。陶丞迷迷愣愣心头还炸着惊雷一时醒不过来,景羲拂拂袖子不高兴了:“作甚么,作甚么,作甚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景福临拉着他袖子不肯撒手,一边还去笑话他:“六叔,我看燕家的三小姐着实出众,哪里配不得你了?你怎的如此冷淡,倒教人家伤感。”景羲一听这个就头痛,忙把眼睛去看陶丞,发现陶丞还没回过神,心里透出一口气,把袖子一拂,甩开景福临,拉起陶丞的小手,大踏步当先往前走,边走边哼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杨玉琳“嗤”一声笑出来,景福临也笑:“是是是,侄儿出门没带银子,六叔管不管的?”景羲翻了个白眼,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都跟在景羲后头蹭吃蹭喝。抄近路斜斜穿过一条叫做“三个铜板”的小巷子,远远的另一头巷子口闪过去一个人影,带起一阵微风,似还有几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隐隐游荡。董映霞忽然有了动静,塞了麻布的嘴也说不出话,就拿脚使劲蹬云笺,云笺没好气地给他取了麻布:“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想死?”董映霞急得话都不会说了:“解开!快!”云笺还要贫嘴:“你让我解开我就解开?”杨玉琳直觉情况不对,还不待说什么,景福临已经解了董映霞,下个瞬间,董映霞就已经蹿没影了。元霸瞪大了眼:“我的老天爷爷哎,那么长一条巷子呢,跑得可真快……他这是有多饿……”杨玉琳:“……”在元霸的人生经验里,能够跑出这样的速度和敏捷度,大概只能是因为肚子饿。到底有功夫在身,傅达礼和元霸追上去的时候,董映霞正站在一个三岔路口,眼神无措,鼻头翕动,像一条迷途的小狗。待杨玉琳慢悠悠地赶上来,董映霞已经灰败了神色,几乎疑心刚才那一瞬是自己的错觉。捣衣香,他闻见了捣衣香的气味。即便自己有一天聋了哑了瞎了傻了,鼻子再也闻不见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