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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完全丧失神志了,不会再害怕冷水。叶魁无法想象,慕天翊幼时被扔入冰河中挣扎的情形。旁人告诉他时,他也只当是一个惨事,可看见人昏迷不设防的时候,一触碰冷水就吓得闭气的模样,叶魁才知道,有些别人的惨事,是真真切切的,可怖的存在过的。“你来吧”叶魁眼见已经第二日天亮,便动身回宰相府。……“你怎么……”“借死士一用。”叶知命早茶还没揭盖,就看见叶魁风风火火的回来,这次倒是知道走正门,没搞得死士们鸡飞狗跳。“他只能传话,不能带你去”,叶知命将未掀盖的早茶放下朝暗处一挥手,道:“天奕有天奕的规矩,你莫要把人惹了”“哥不是能去吗?”“你不行”叶魁攥紧拳头,他不去,实在是无法安心。“那怎么才能去?”“你得有一个,值得他见的身份”叶知命摇摇头,他知道叶魁的性子,但是叶魁的身份,不能说出去。九叶葵,宰相嫡子,翊王侧侍,他的弟弟。哪一个身份都牵扯了诸多利益。叶魁微微敛目,正待思索,却听得旁边跪落一人:“愿为三少爷引路”叶魁讶异的看了看人,目光从人身上转到叶知命身上。叶知命摇摇头。“他的人不会乱说话,可以保守秘密,此人已经给我,他也不会通过天鬼窥探我,我才收下。他能给你引路,只可能是因为,你有足够的价值”“你值得”叶魁耳畔突然又响起人的声音,清清泠泠,触动心房。“走”叶魁话音未落,那死士便似乎知道事情紧急一般,如箭离弦而去。叶知命赶忙又招落一人:“让其他死士不要动”叶魁微一颔首,便从容跟上。……天奕。与天殺阁相仿,在京都外的一处山涧别庄。京都三面环涧,不易大军压入,有利于御敌,同时也给掌权者带来极大压力。大军难入,敌难入,自己的军队又何尝不是?但这皆不关叶魁的事,至少暂时不关他的事。慕国京都三面山涧,东有天殺,北有天奕,西有皇室暗卫营,南通外地。叶魁万万没想到,天奕的布局,竟像了天殺阁十成十。天殺阁是历代阁主传下来的,布局讲究,攻防皆俱,布局完全相似,着实令人生疑。他自长廊走过,指尖触及暗红廊柱,死士在前一路引路,最后于正殿门口处跪下。一举一动都是恭敬。他早知天奕天奕君最善将心。但这种一路上下从与死士,皆不带压迫的恭顺,他从未见到过。上位者往往无法面面俱到,这种自下而上的恭顺,几乎是不可能落实到每一个人身上的。像是这些人都是假的。那死士向侧退开一步,叶魁上前一步,人转向门口一拜。叶魁有种错觉,就像是人在拜他似的。漆木大门自两侧打开,侍立侍女盈盈走出见礼,自两旁分散离去。叶魁踏入大殿,只看见殿正中空下的座位,以及左右副手及其余位置坐着的人。待他两步走入站定后,两侧人齐齐起身见礼,然后才落座。叶魁看着正中央的位置,竟有一种错觉。那位置,是属于他的?第49章慕天翊的苏醒“公子请上座”叶魁顺着人声循着人的指示找到了上座旁侧与上座相对,但微低一阶的位置。这位置十分隐蔽和奇怪,不是寻常正殿该有的位置。叶魁两步上去落座,此位置特殊,夹与左手位与上座之间,侧背左手位,侧对上座,与右手位正对。说话那人,便坐在右手位上。叶魁见这情况,便知面前人不是天奕君,而天奕君亦不会出现。“在下知公子来意,奕君吩咐,若公子登门,我等应以上客礼迎接。在下已备好灵药医师,公子可带人离去应急”叶魁朝人微微颔首,心下疑虑,却无浪费时间之理。他刚一起身,坐下十一人便尽数起身站起,微微侧身做礼。好一个天奕。叶魁不知天奕的灵药和医师有没有本事超过他的兄长,但只天奕二字,叶魁就不得不说,这是个保障。天奕出手,从无失败的道理。但是他也要相应的付出代价。一块令牌由那右坐上的男子双手奉给叶魁,叶魁伸手接下。烫金的令牌,看上去华而不实。但这是天奕令。天奕接受任何直面悬赏,而代价就是天奕令。天奕令存有一对,一令一从,令令一出,从令无所不从。否则便会付出代价。此令,便是从令。叶魁将从令贴身收好。他不怕天奕束令,只要要求不触及底线,他自会完成。“大哥?他竟就为救一人接了从令?”叶魁听到后方有人小声说,之后悉悉索索的说话声他听不清楚。是,他竟然为慕天翊接了从令。从令一接,若不从,就是与天奕宫为敌。但从令,从来不是,保障生命安全保证不触及底线的令牌。令令出时,可能让他自杀,也可能让他杀自己心爱之人。但是叶魁不在意。他无惧与天奕为敌,自然不会管从令背后的约束。叶魁走出大殿,就看见叶十二在门口侍立等候。天奕能人辈出,自然不会让他的死士跟着他潜行进去,如今看叶十二的状态,也没发生什么误会,遇到什么麻烦。叶魁只摆手,也不管天奕的那些人,就带着叶十二往天奕宫外疾驰。天奕说派人,自然会将人和药,尽数送到翊王府上。但是,天奕君愿意接他的直面悬赏,是他暴露了身份,展现了自己的价值,还是别的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慕国规矩,无任命的王爷,三日一朝,其余臣属日朝,六日一休,重要职位和特殊时间段会有更易。上朝缺勤一天笞20小板,每再满三天加一等,满20天杖打100大板。不幸的是,今天恰巧是慕天翊的朝日。叶魁一向过得不规律,通常未时才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在天殺阁时夜间出任务,养成习惯。每次醒来,慕天翊几乎都在,或者,叶魁根本不关心慕天翊在不在,自然不知道有朝假一说。叶魁回来的时候,宫里领刑的太监已经到了。里里外外站了五六人,竟显得热闹得很。叶魁大步走进去,就看见嬷嬷拉扯月貌,小丫头被大手大脚的嬷嬷一拉,一个趔趄就趴到了旁边的地上,挣扎着起来去挡门。“你不过一个下人,还要替主子抗旨吗?”屋内的门被强行打开,叶魁疾驰赶去,却见一人立于门前,一动不动。叶魁停住了。是那个身兼数职的管家。“我家王爷还染病昏迷,请各位择日再补刑,届时我家王爷自会向陛下告罪”管家还是那身粗麻短打,但气势却全然不同。人竟是有内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