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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哀求着他的恋人原谅他。薄钦害怕了。第一次,像是这么害怕。当青年睁开眼看向他的时候,从来都是稳cao胜券的男人心底终于有了恐惧。谢木的眼中,没了对他的爱意。这怎么可能呢?小木是那样爱他,甚至不夸张的说,他爱薄钦,胜于爱自己。这不是男人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谢木。可上次,是他生病了。真正的小木,爱他,敬他,眼里,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他。薄钦说完了,见青年只是白着脸看着自己,那唇形好看,被他含在口中摆弄无数次的唇,始终没有说出原谅的话。这不正常,谢木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不原谅。曾经,就算是他亲手将他推到了谭涛怀中。小木不也是,找回来了吗?“薄钦……”怀中的人开了口,平日总是充满了温柔信任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放我走吧。”男人顿了一瞬,那张英俊的脸上,显露出来短暂的空白。他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他的小木说出来的。不可能的,小木爱他,爱他的……又怎么可能,想要离开他……“小木……”男人僵硬的开了口,他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带着些关心的问,“你是不是又生病了?”“那个,那个什么第二人格又跑出来了是不是?”他小心的,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的拍着怀中人的背部,温柔的哄着,“别怕,我会治好你的。”青年眼中满是哀意,他白着脸,浑身无力的靠在恋人身上,看着他对着医生要求抹杀第二人格。“薄总,第二人格,已经抹杀了啊……”可怜的医生早就被这两个疯子折腾的苦不堪言,他看着男人猛然凶戾下来的神色,吓得瘫软在地。“您不是看见了吗?那个人格已经死了……”“闭嘴!”俊美的男人暴怒起来,他伸出手,将旁边桌子上的东西统统挥在了地上。怎么可能已经抹杀了,一定是第二人格又冒了出来。那个人格没有他们相恋的记忆,满心都在想着谭涛,所以才会这样。一定是这样的,是这样的。男人想着,怜惜的复又抱紧了青年。“小木,不要怕,我会救你的,我会保护你,别怕,别怕……”他勒令医生赶快将那个该死的第二人格抹除,医生不敢动作,只能瘫在地上,徒劳的解释着。“薄总,这就是原本的谢先生……”“而且,他短期内连续经历催眠,现在真的,真的不能再继续了……”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这个人是个庸医。薄钦恨不得将眼前医生直接绑上石头丢在大海里,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小木……”男人修长带有薄茧的指尖,珍惜,而又温柔的落在了青年白皙脸颊上。他小心翼翼的触碰着,仿佛生怕碰疼了他的恋人。磁性好听的声音温柔的问,“你生病了,我带你回家,我们找最好的医生,好好治疗好不好?”青年始终平静的看着他。“我没有生病。”“你病了,我知道你病了……”那个男人脸上的神情变得慌乱起来,他手足无措的在青年身上温柔而又焦躁的拍着。“生病的人,都不会说自己生病的,小木别怕,我会治好你的……”薄钦将人抱了起来,他的恋人在他怀中,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空落落的。谢木很轻,他从出了院,就好像一直都没怎么长胖过,男人轻而易举的就能抱着他往前走。他的耳朵贴在了薄钦结实胸前,能清晰听到男人急促而又慌乱的心跳声。薄钦也可以听到,他的小木在说,“薄钦,放我下来吧,我们好聚好散。”好聚好散……男人收拢了抱住青年的手,温柔的对着恋人低喃:“小木,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谭涛第一次见到谢木,是在栀子花树旁。少年正满眼欢欣的微微低头,嗅着栀子花香。只是一眼,便让谭涛陷了进去。他始终围绕在谢木身边sao扰着他,看他愤怒又只能默默承受的样子,幻想着将人压在身下。有一天,他见证了喜欢男人的堂兄被打的惨嚎模样,在外面喝了很多酒,回来的路上,他突然有了一种冲动。他想和谢木在一起,即使这样做,会得到惩罚。谭涛采了栀子花,将少年扯到了厕所,酒意让他的精神不太清醒,花香味仿佛变成了什么药物一般,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少年在一起。被薄钦打断,发小冷着脸厌恶的看了一眼匆匆离开的少年背影,“我看你才是疯了,在学校精虫上脑!没看见他根本不愿意吗……”“你要是真想干什么,把人弄到学校外面去,爱怎么弄怎么弄,别在学校发疯,连累我也跟着转学。”那个时候,他被薄钦一拳打的清醒过来。他都对谢木做了什么。还好,还好及时止住了。谭涛说,“我是真喜欢他,不是你想的那样。”薄钦嘲讽的看了他一眼,“随便你,别连累我就行。”后来,发生了什么呢……他喜欢的人,因为差点被侵犯,像是疯了一样抗拒着自己的靠近,少年想要用刀吓住谭涛,却划伤了自己。看着他满眼恐惧,手疼的颤抖还在拿着刀对着自己,谭涛心疼又后悔,不敢再刺激他。后来,青年消失了。再见面,他跟在薄钦身边,正仰着头看向那个男人,漂亮的泛圆眸子里,满是恋慕。那视线,在落在自己身上时,又变成了冰冷厌恶。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眼中都只有薄钦。不,有一段时间,谢木爱的人是他。他的宝贝……可,却被他亲手毁了。那是他的宝贝,软软的,满心,信赖的人都是自己。甚至就连被拖至死亡的最后一刻,明明都那么怕了,却还是在乖乖对着他求助。——谭涛,我好害怕……——我会消失的……——谭涛……他是那样的信任他,爱慕他。对着抹杀自己的文件签下名字时,他的宝贝心里,是不是也像是他现在一样。又苦,又涩。整颗心都在疼,疼的,仿佛麻木了过去。“宝贝,我的宝贝……”男人咳嗽着吐出一口血,小心翼翼的,用着沾满鲜血的手抚摸手中的栀子花。鲜血染红了白色花瓣,谭涛眼中露出了慌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