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将军马上生包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登上靴子,推门直奔湖心亭。

“时候不早,你这摊子该歇了。”窦将军定定立在周文章面前。

周文章眼下绯红满脸醉态,看都没看窦将军一眼,捡了个果子喂给身边神情尴尬的媚色公子,“别愣着,继续唱。”

窦将军倐而睁大双眼,“周文章,你喝糊涂了!”

周文章随手拉个姑娘按进自己怀里,挑眉道:“与你何干。”

窦将军浑身颤抖起来。

他从没这么气过,但他不会说话,更不会同人争辩,只好走上前,顺着怒火想也不想就掀翻了石桌。

桌上酒器皆是玉器,顿时碎了满地,酒全撒了,果品蹦蹦跳跳散落各处,那妖媚公子没来得及躲,惊叫着跌倒在地。

周文章站起来吼:“你疯了么?!”

窦将军认了真,道:“这宅子有一半是我的,我见不得这般胡闹!”

肚子比方才更痛了,他的手藏在氅下揉着腹底,红着脸喘息。

周文章怒极反笑,一脸不屑,“胡闹?你同司幽打情骂俏时,怎不觉得自己胡闹?!”

窦将军愕然,“你、你说什么?!”

“你喜欢司幽,即便他同旁人睡了,你还隔三差五去找他,你是打算怀着我的孩子爬他的床吗?!”

“周文章你……”窦将军大惊大怒,后退几步倚在亭柱上,腹痛更加凶猛。

“你今日干什么去了,当我不知道吗?!”

“周文章你真的是……”

窦将军失望透顶,咬牙切齿字字用力,“我承认,我从前是喜欢司幽,但他已心有所属,这件事我便放下了。我同你成亲,就是决定了一辈子跟你过。打那以后,我从未对司幽有过半分肖想,我去看他,只是出于朋友之义。若你仍是觉得我坏了你的名声,或是决意沉溺于声色,那……你我和离也未尝不可。”

窦将军按着肚子吞了口气,“孩子再过不久就要出世了,我不希望他的另一个父亲没个正形,自甘堕落。”

腹痛让他有些站不住,他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周文章,明早我等你答复。”

转身出亭,长长的游廊上,窦将军的背影微微晃着,步履有些踉跄。

周文章上前几步,终究没追过去。

“周少爷。”跌倒的公子揉着腿站起来,“夫人瞧着……不大舒服。”

周文章心中咯噔一下。

窦将军的身影消失在阴沉天色中。

他说的“决定成亲就是过一辈子”的话灌入脑海,如同雷鸣。

窦将军侧躺在床上忍了一阵,腹痛减轻,外面也清净了,他的睡意却没了。

方才,他都不知是怎么做出了那样的事,说出了那样的话。

真不像平时的他。

但周文章太混蛋了。

自己恨不得上去揍他。

和离便和离吧,二人勉强,对孩子反而无益。只是两家的颜面……哎。

胡思乱想一夜,尚未到上朝的时辰,窦将军就等不及坐了起来。

门外脚步声近,他以为是侍从听到动静过来服侍,谁料门推开,进来的却是周文章。

衣衫整洁头发顺亮,面色疲惫,却很清醒。

近来除了婚礼那日,他还是头回见到这样光鲜齐整的周文章。

窦将军有些尴尬,便垂下头,一手向后撑着床,一手搭在肚子上。

“你、你想好了?”

他穿着中衣坐着,肚子圆润饱满,模样更添委屈。

对,就是委屈,周文章心想。少年时他唯唯诺诺,长大后他刻刻板板,隐藏在其后真正的情绪,便是委屈。

“你……还难受么?”周文章的声音有些沙哑。

窦将军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慌忙道:“没、没什么。”

“我当初以为,你喜欢的是我。”

窦将军更愣。

“那晚你喝醉了,醉中不停地唤着阿幽,我以为你唤的是我。”

窦将军恍惚了一下,陡然反应过来,周文章,字子攸。

“我以为你一直喜欢我,这才要了你。后来你醒了,你没怪我,还继续与我同床,我便更加确认了。”

窦将军震惊,原来、原来如此。

“直到司幽回京,你要同我断了,我才明白过来,那个阿幽是司幽。”周文章自嘲苦笑,眼中泛红,“原来我还是那个对任何人来说都不重要,无论是谁都可以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人……”

所以周文章才突然变得更加胡来,终日喝得酩酊大醉。

所以……都是因为自己?

“你大概不知道吧,”周文章破罐子破摔地惨笑着,“我看似风流荒唐,但其实你是我的第一个。因为我清楚,譬如昨晚亭中那些都是假的。我发过誓,我要找到那个真正重视我,始终将我放在首位的人,那样的人,我才能与他、与他……”

突然间,一滴泪从窦将军的眼眶落在隆起的肚腹上。

周文章的心仿佛被剜了一刀。

“你哭了?你是……为我哭的?”

窦将军沉默着,又一滴泪落了下来。

周文章上前几步,“你昨晚说的话,还算数吗?”

窦将军只恨自己不争气,用手背使劲儿一抹双眼,抬头看着周文章。正如那日他对萧玉衡说的,周文章不胡来的时候,其实……很好。

“你说成了亲就要过一辈子,还算数吗?”

窦将军微微张开嘴,搁在肚子上的手攥了攥,“我说话……从来都算数的。”

“好。一辈子,你答应了我的。我这辈子也只有你,只有你……”

周文章跪在地上环住窦将军的腰,虔诚地从那隆起的肚子开始,迷恋而温柔地向上亲吻。

窦将军轻轻向后倒去,久违的热情既陌生又熟悉,他放心地接受着周文章的一切。

周文章渴慕的那个独一无二之人,那份独一无二的感情,也恰好是他所需要的。

晨光熹微,却潜滋暗长。

天地世间,唯惜眼前。

却说承宣帝用顾重明的“乖”‘缠”二字诀拉近了与萧玉衡的距离,可惜尚未从愉悦中走出,萧玉衡就再出奇招,突然不见他了。

传他见驾,他借口身体不适推拒;去看他,寒暄几句后就想方设法催人走。承宣帝唯有搬出太医的叮嘱,才能使萧玉衡勉为其难地与他同榻,继而云雨。

可到了床上,萧玉衡挺着肚子艰难紧张,承宣帝顿时就丧气得没了兴致,又怕不行/房会影响他生产,便总是硬着头皮草草了事。

承宣帝苦闷极了,他不愿将这些挫败的房中事说与顾重明,便自个儿琢磨,心想萧玉衡既然始终念着身份职责规矩,那自己就反其道而行之。

他以为自己要他做使君,其实不是。

他以为帝王天子无需真心没有真心,其实也不是。

这一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