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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天,也有举着刺刀的日本兵敲门搜寻,慕倾倾凭着那学了半吊子的日语和他们应付,又因她现在扮的丑的她妈都不认识了,倒也安全混过去了。没过几天日军全面占领齐齐哈尔,并去追杀马占山,又没过多久,传来消息,马占山死了!将军都死了,那手下的兵还有存活的机会吗?这个问题不能多想,想多了,站都站不住,这并不是说怎么怎么爱陈麻子,但,就是不想他死,可能是他给过她一丝温暖,也可能他是个豪杰,她自己也不太理得清。她想出去再打探却被老四一把拦住,“安生点,才能活的长。”马占山的死给整个齐齐哈尔都染上了一层阴霾,甚至是全国,可又过了几天据说马占山没死,但伴随着一个更大的消息就是:1932年2月6日大年初一,盛京日报头版头条,哈尔滨沦陷,马占山投降。这一下把全国人民的脸打的啪啪啪的,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马上各大报纸上骂声一片。“媳妇儿……”被男人抱住的霎那,慕倾倾身子一抖,他也在抖,他的身体冷冰,僵硬,哪里还是当初那膘壮的熊汉般,仅仅三个月,人都脱了形,又黑又瘦,因为精气神的消沉显得高大的身躯有些佝偻,抬不起头,直不起腰,就连那手里的老茧和纹路也糙的一摸就剌皮肤,不用想也知道他受了多少苦。走的时候是多么的英雄气概,而现在却以烂尾收场,是个男人都会觉得没脸,哪怕死在战场也好过当过降兵。这副样子其实已经在慕倾倾的意料之中,她笑笑,什么也没问,“回来就好,饿了吧,先吃点东西。”陈麻子声音干涩,“媳妇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丢人?可是我居然庆幸能活着回来见你。”这不是他的错,抬头看他,轻声道:“活着就好,你活着我高兴!”“媳妇儿,我想你!”日子似乎又平顺下来了,因陈麻子杀敌勇猛,在马占山麾下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军衔,颇受重用。养了一些天他的精气神养回了不少,晚上也有精力折腾慕倾倾了。这天夜里,陈麻子一反常态,极尽温柔的亲吻慕倾倾的全身,从额头到唇瓣再到丰乳再到小腹,又从脊背啃舔到脚趾,一个个含吮之后再腿内侧一路往上,舔xiaoxue,再进入,使出了十八般武艺。风停雨歇后,搂紧怀里婆娘娇软的身子,陈麻子的声音比以往多了几分暗哑,“在盘龙寨的时候老子一人能打一群,那会儿觉着自个儿也是个人物,可是上了战场老子才知道老子什么也不是,老子也看出来了,和日本人打,想胜,难,可再难,咱也得打!”“你想做什么?”慕倾倾心里有了丝不好的预感。“媳妇儿,我舍不得你!”陈麻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直呢喃着这句话。第二天,慕倾倾的这丝不好预感就得到了印证火车站,陈麻子把他这些年攒的家当一股脑打了个包,塞进她怀里,粗糙的手掌紧紧将她细嫩的手攥紧,头一次没有没有顾及自己粗砺的掌心会不会糙到那小手。慕倾倾只觉得那手冰冷沁骨,一直冷到心里面,她仰头望向他,“你决定了?”这人来人往满处吵杂的车站里,陈麻子眼里能看见的也只有眼前一人,可不知为何眼前又如起白雾,白茫茫看不清楚,他张张嘴,刀子般的寒气扑进嘴里,直冷到骨头缝里,呼了一口气,语音带了一丝颤栗:“媳妇儿,活着,一定要活着,到北平再坐车去上海去找岳父岳母,再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好好儿的过日子。”他的话前后矛盾,慕倾倾听的怒上心头,然而她却笑了,“我肯定会找一个比你好看,比你能干的男人,天天喂饱他的jiba。”陈麻子心里一酸,“你愿意就好!”说完,他眼里闪过决然,将少女抱上了火车,放到车厢后大踏步往外走。☆、民时旧影14陈柒?慕倾倾大声骂:“陈麻子,你这个王八蛋。”男人脚步一顿,高大的身形愈加佝偻。想到他既姓陈又是军人,慕倾倾脑中一动,忙问:“你是不是叫陈柒?”陈麻子再次回头看了她一眼,压下心里冰冷的空荡感,丢下一句,“我只叫陈麻子!”转身疾步跳下车。狂风中,人群里,看他寂寥的剪影,渐行渐远……离别,总是那么的突然,让人来不及去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两个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如两条交错开来的线,天南地北,生死相隔,可能一生再也不会相遇。火车缓缓开动,那个身影早已看不见,慕倾倾叹息一声,她也走了,生命的轨迹就这么岔开,这个世道,容不得太多的儿女情长,而她也该去寻找她的任务目标了。车厢里几乎都是逃难的民众,谁也没有心情闲聊,因为山海关还在战区,火车是不允许乘客下车透气的,在逼仄的一个环境下憋闷了四五天,慕倾倾萎蘼的只想找张大床好好睡一觉。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家人那边她去了也顶不上事,她要做的是尽快找到任务目标,准备暂时先落脚在北平。此时的北平和东三省完全是两个世界,蓝天白云,绿树荫荫,遇上的行人表情平静松弛,脚步轻快,祥和的仿佛她前几天所经历的都是一场梦。在黄包车大叔的帮助下,慕倾倾寻到了一间一进的四合院,价钱不贵她干脆就买了下来,想到不久的将来北平也会沦陷,她就家里囤了不少粮食。没事就去后世盛名的两座学府逛逛,做做旁听生,那么多年的学识累积,也是能唬唬人的。两个来月的闲逛下来,她对北平已经不是两眼一抹黑了,甚至还见到了不少传说中的名人。当那天她见到报纸上刊登的:4月1日,马占山带领亲随200余人离开齐齐哈尔,7日抵达黑河,通电反正,再举抗日旗帜。这则消息时,耳边仿佛由响起一脸大胡子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和日本人打,想胜,难,可再难也得打,尸山血海都填不出个胜字儿,可填不出,也必须填。”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消沉了几日,然后开始琢磨怎么才能打听人,大哥留洋回来的时候曾送了她一如莱卡相机,她一直随身携带在身边,左思右想,最后决定当战地记者,但是去哪一家报社当记者还需要斟酌一下,最大的报社也就那么几家,大公报,申报中她决定二选一。申报这名字就让她想起某傻逼记者总是挂着一台相机到处泡妞的事儿来,实在对这名字有些接受不能,最后决定是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