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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地问道。“唉!不就是嘛!”老人一面摇头叹气,一面从摊子边上摸出个宽口阔肚的大陶瓦罐来,揭开盖子,亮出里头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碧色小桃来。这些桃子都约莫不过小儿拳头大,全都去皮后对半切开,取了桃核,浸在晶莹浓稠的蜜水中,看起来很是诱人。“虽然没有大桃子了,但这小雪桃是趁着鲜嫩的时候采摘下来,用上好的野蜂蜜和精盐细细腌过,拿竹签串上就可以吃了。口感甘甜微咸、鲜嫩爽脆、生津解渴,滋味也很是不错的,小友要不要尝尝?”“好啊,那就来一串吧!”萧潇答应着,侧头看向自家徒弟,“你喜欢吃桃子吗?”阮暮灯原本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忽然听到萧潇和他说话,先是一愣,随即乖巧地点点头,“喜欢。”这时,陶姓老人已经收下十几枚铜板,又用长签子串好了七八个小桃,水灵灵湿哒哒地递给萧潇。“可惜了,原本想带你来吃鲜桃的。”萧潇接过蜜渍桃串,又客气地和老者道了别,转身领着阮暮灯走出了夜市。两人寻了处僻静的院墙,萧潇摘了戴了许久的面具,今晚第一次在自家徒弟面前露出真容来。虽是一身明朝古装打扮,但这人本来就长相古典,薄唇含笑,眉如远山,一双桃花眼儿,看人时眼尾微挑,一对琥珀色眸子映着街口红灯笼跳跃的火光,三分妩媚七分勾人,明明是平日看惯了的相貌,阮暮灯却觉得耳根发烫,被对方握住的手掌也不由得沁出了细汗。萧潇笑着将蜜渍桃串递到阮暮灯面前,青年连忙将面具往上一掀,推到头顶,然后低下头,一口叼住最顶端的半个小桃,将它直接从签子上撸了下来。两人就这么站在墙根下,肩并着肩,分食着几个甜滋滋脆生生的小桃儿。阮暮灯一直微垂着头,指尖捻着块桃rou,安安静静地吃着。期间他偷眼看了萧潇几次,发现他家师傅一直笑盈盈地看着他,那眼神说不出的……奇怪。青年总觉得萧潇目光中好像带了两个小钩子似的,又像他那白狐模样时的两只毛茸茸的爪子,仅凭视线就搔得他喉头发紧、心头火热,连口中甜甜蜜蜜的嫩桃都跟白蜡似的,嚼在口中,竟然连一点儿滋味都品不出来了。就这么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桃子,阮暮灯两指上沾了些蜜糖,他心中正乱着,也没想那么多,就伸出舌,随意舔了舔。“怎么,还没吃够吗?”耳边传来萧潇含笑的声音,阮暮灯转过头,见他正捏着最后一小块指头大小的桃子,仓鼠似的一点点磨着牙,见青年楞楞看向他的表情,两眼立刻笑得弯了起来,“你还要吗?”“不……”阮暮灯的话堪堪只说出了一个字,却见萧潇含着那一小块蜜桃,忽然凑过脸来,嘴对着嘴,将那块桃rou渡到了自家徒弟口中。然而四唇并未一触即分,萧潇趁着青年因呆若木鸡的空档,舌尖推着那块蜜渍雪桃,挤开齿列,一起搅着对方那僵着不敢动的舌头。阮暮灯只觉得脑浆简直要沸腾了一般,热血伴随着剧烈的心跳涌上大脑,轰隆隆冲击着鼓膜,令他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可怜阮暮灯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滋味,骤然被默默仰慕又单恋了许久的心上人忽然来这么一下,一时间竟然惊大于喜,仿若吓掉了魂儿,跟个木桩子一般,呆呆站在那儿,让人就那么随便啃。不过萧潇技巧明显要厉害许多,一条灵舌鱼儿似的,专挑那能激起人感觉的部位而去,让自家徒弟三魂出窍七魄升天,两腿发软一个踉跄,就押着人后退一步,顺势摁在墙上继续亲了起来。那小小一块桃rou早就碎了,被两人送来递去,混合着蜜水囫囵吞了下去,咽不尽的汁液从唇角滑落,还带着桃蜜的甜香。“唔、嗯……萧……”在换气的间隙,阮暮灯艰难地维持着那仅剩的一丝清明,竭力想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只含混吐出一个音节,就被萧潇吃进了口中。然而阮暮灯很快就连这最后一点儿理智都存不住了,尤其是心爱的人此时正偎着自己,主动撩拨着他。他一手环住萧潇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双臂猛一使力——两人就交换了位置,换阮暮灯把高高在上的师傅死死摁住,背脊抵在墙上,高大的身形将人完全盖住,继续啃个没完……萧潇的发髻松脱了,一头乌丝凌乱地散落在耳鬓肩头,而阮暮灯推到头顶的面具也扯脱了,连同那发簪一起,落到了两人脚边……第55章、七、游仙07不知到底折腾了多久,直到阮暮灯舌头都麻了,肺里气息也已用尽,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萧潇的嘴唇,略略分开一些,依然和自家师傅鼻尖抵着鼻尖,交换着彼此炙热的吐息。阮暮灯心中有无限疑惑,如萧潇这般心性之人,来历莫测、不知深浅,心思深沉且善于隐藏,他常常觉得就如同山间清风、水中明月,猜不准、抓不住更加摸不透。此时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对青年来说,都简直如梦似幻一般,幸福到了失真。可他来不及也不愿意细想。在这面贴面的距离,阮暮灯看着自家师傅脸上一团红云,红唇湿润微肿,一双眸子微微眯起,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动心,此时水光潋滟,左眼角下一颗泪痣绯红似血,仿佛随时都会随着眼眶中将落未落的一滴泪珠滑下来。青年只觉得两耳轰鸣,胸中似有一团火炭烧到通红,他只想将人抱在怀里,甚至于撕开对方那一袭蓝衣,然后……就在阮暮灯心猿意马,一颗心跳得飞快,手也不知不觉缠进萧潇乱发中,托住他后脑,又想亲上去的时候,忽然远远听到更鼓之声。那声音似乎是从村子传来,由远及近,一路走过夜市长街,初时声音很小,虚虚无无,大约是打更之人渐渐走得近了,那更鼓声才响亮起来,仿佛就在两人背后响起一般。“五更了……天要亮了。”萧潇温顺柔软地靠住自家徒弟,说话的声音中还带着明显的颤音,像是也还没完全从刚才的事情上回过神来。“嗯……”阮暮灯轻轻点了点头,脸颊紧贴对方鬓角,感受着萧潇说话时吹在他颈上的温热吐息。更鼓声渐远,片刻之后,终于听不见了。“……走,我们去看日出。”萧潇忽然拉住阮暮灯的手,指了指身后的院墙。随后他不容自家徒弟多问一个字,就带着人腾身一跃,灵猫一般无声跃上墙头,又翻到墙内一颗大樟树上,顺着树杈,几下攀到别人家屋顶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