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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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巨大的关门碰撞声伴随着某位淑女一路哭嚎,从隔壁厢房传出又径直远去,最终沉于声音微弱。 这是今年以来的第十二次。 你见怪不怪地捡起刚因大地颤动而掉落到地上的案牍,两指夹着抖抖灰尘,轻叹口气: “阿蝉,给鲁肃公子送个大碗去,只怕茶盏不够。” “是,楼主。” 蝉影飘忽,瞬息领命而去。 阿蝉带起的微风吹带,镇纸下鸢鸟送来的新笺纸张簌簌,你用余光瞥见了那张情报: 「米堆……凹陷……男尸一具……二十具……鲁子敬……并非表面上……」 这张泛血腥味又残缺的情报笺纸,在一叠干净的纸张里显得格格不入。 所以你就算忍住不去深想,但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它。 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与鲁子敬为敌的时刻,绣衣楼重建需要他背后的势力。 你听到屋外传来哒哒小跑的步伐。 于是垂下眼眸掩藏住忧虑怀疑,不动神色地把这张纸又往里头塞了塞。 “殿下……” 甚至都不用回头,你就知道身后这柔软的哭腔是出自谁,甚至都依稀听得那人啪嗒啪嗒的泪珠子滴溅在碗中。 果然还是没办法想象这位哭包会把人打进粮仓里。 你牵动唇角,略有些无奈地转身:“又相亲失败了?这次是因为什么?” 鲁肃用大碗接泪水,欲言又止:“隔壁炊房里的史君……” 你了然于心又哭笑不得,接嘴道:“史君把炊房炸了啊。” 鲁肃像只淡紫罗兰色的,一看就很昂贵精致的小猫一样,乖巧点点头,又满眼绝望地抬头:“殿下,肃今年相亲又成功无望了,看样子明年的相亲还得继续靠殿下了。” 你忽然觉得好笑,倚靠桌案边角摇头道:“子敬你相亲一次咱这绣衣楼塌一次,一年十二个月里月月经历地震走水猛兽,密探们的手脚功夫都长进了不少。” 鲁肃不知你何意,只是隔着泪眼朦胧,小声抗议:“肃都赔了,连上精神损失费都赔了。” 你食指微屈轻轻扣击着桌案,依照心中计划委婉道:“知你出手阔绰,只不过子敬你可得考虑咱们绣衣楼的承受能力,更何况这广陵地界上的淑女你都相亲完了,今天失败的已是广陵最后一个未婚淑女了……” 你知你得把他引走个两三月,暗中调查粮仓传闻是否真假,其人心又是否忠于绣衣楼。 绣衣楼禁不起第二次背叛。 他微微睁大眼睛,连哭都一时间忘记了,好像没听懂似的看着你。 你看着这只紫罗兰色昂贵猫猫越来越委屈,低垂着脑袋泪水像是要汹涌而出,到底他暂住在绣衣楼里与你朝夕相处了百多个日夜,终归不忍,于是试探着安慰道:“广陵的最后一个淑女罢了,天地辽阔,或许子敬你的良缘在隔壁偃师城呢?” 他双手上覆着层皮制黑手套,若影若现的皮色里,你似乎能看到他因过于用力而骨节凸起,淡紫色的额前碎发掩盖眉目,语气全然没了向来的奶声奶气,或许他的本来音色就是如此,平静又有些不似寻常。 “殿下……是要赶肃走吗?” 那对向来含泪委屈的明眸垂在阴影里时,你才方知这人身形颀长,站在门口也能遮住半扇光。 向来都是在尸骨里摸爬滚打的你敏锐感受到了一阵寒芒。 你不由得想到了那张鸢报,在落针可闻的空气里仔细打量着这只似乎终于按耐不住伸出爪牙的小猫。 你没有回答他的质问。 但寒芒又转瞬消弭于无形。 眼前人抬头湿漉漉的淡紫双眸泪眼婆娑,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大碗里,他的声音哽咽又委屈,轻轻念着这几个字,连尾音都在颤:“殿下……是要赶肃走吗?” 视线落处,连他那双戴着皮手套的手都柔弱起来,颤抖的样子像是都托不动一个大碗,就如同……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你调笑道:“建议你去隔壁城找找新的相亲对象罢了,又不是不准你再回广陵,不出意外两月后修葺加固完成你便可以回来了,还这么难过?” 鲁小猫泪流:“不难过,在下一点都不难过……呜……呜呜……” 真是……放他去相亲还不好了吗? 琢磨不透的你无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