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像个卖身赔笑的可怜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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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飘飘太敏感，以致于漂浮的前半生都在加倍承受着沉甸甸的爱与恨。

    她父亲生前在官场顺风顺水，一路平步青云。再加上老来得女，林飘飘的童年时光过得很是如意，家里人当她是公主一般宠爱。缅甸带回来的上好翡翠，林飘飘是最先戴上的。

    彼时位高权重，往来拜访的政界名流门庭若市，院子的池塘边偶尔还会摆台唱戏。

    晦涩难懂的闽南语唱词不绝于耳，觥筹交错，利益与权势在酒桌上碰杯，又在酒桌下私缠扭打。

    就这样斗上十六年，林飘飘的父亲背后中枪离世，林家的好日子也走到绝路。

    失去后台的家族就像风雨中摇摆的残荷，外表尚且可观，但没几个人会再来欣赏。

    可权力就像是毒品，只要沾上一滴，就会不断渴求。

    林飘飘深知这个道理，因为她就是母亲在这个游戏中的交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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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飘，在想什么？”母亲的呼唤将她从回忆中拉扯出来，戴着翡翠戒指的手覆上林飘飘稚嫩的手背。对于女儿在想什么，她并不在意。

    而今最重要的事，是保证等会的晚会不出任何岔子。

    “没有。”林飘飘回头，勉强地笑着。

    她总是无法与母亲对视，因为那双充满野心的眼中，会倒映她被权贵们蹂躏的不堪场景。

    半年前，林母买下菩提山的地皮用于开发旅游区。从敲定计划开始，林飘飘就开始辗转于不同男人的酒桌与床榻。

    遇到廉洁的官员，她就只陪吃饭喝酒，撩开裙摆让官员在桌下偷摸大腿。胆肥的要求自然多一点，不仅要吃喝，还要上本垒。林飘飘就像个卖身赔笑的妓女，只不过换到的好处全部都掉进她mama的荷包里。

    她得到的只有mama干巴巴的、在口头上说着的mama是为你好。

    林飘飘还记得她陪的第一个男人，肥头大耳，性器又小又细。也许是知道自己天生不足，玩的花样就比正常人多。被五花大绑，用皮鞭抽她纯洁的身体，直到鞭痕斑驳，才用一根假yinjing草草给她破了处。

    搞笑。

    车子沿着高速公路行驶四十分钟，过路的风景山水交映，白云蒙着蓝天，妄图照在大地上的阳光被全数挡住。

    天气晴，只是灰蒙蒙，一路不见光走到底。

    “我好累。”林飘飘靠在车窗上，眯着眼用耳朵去捕捉被隔绝在外面的，呼啸自由的风声。

    轻飘飘的一句话，不知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母亲听。

    林母的红唇抿着，好似欣慰又好似嫌她不争气。她毒辣的眼神在林飘飘身上游走，检查她的穿着和妆容是否足够精致。直到确认包装完美，林母才满意地偏过头，手中的佛珠规律地点过她手指。

    “77。”

    “78。”

    虚伪的富人喜欢拜佛，心里鬼神作祟，还妄想求助神佛的帮主解脱。

    但是家中供奉菩萨或是每天抄经礼佛，并不会让离苦得乐。

    林飘飘试过了。

    在第一次被肥猪侵犯之后，她在菩萨跟前跪拜了三天三夜。

    菩萨只是端坐在神坛上，双目紧闭，嫌她肮脏恶心。普度芸芸众生，但不渡刽子手的帮凶。

    难，菩萨不渡她。

    林飘飘掏出一排药，就着水壶里的液体服下，机械发问：“mama，今天要见的是谁？”

    “菩提山的寺庙倒是建的好，就是少几尊大佛。议员太太和秘书长都跟我举荐周柏霖，也就是周将军家的公子，小时候应该来过家里。”林母抚过女孩如娟长发，眉蹙不过几秒，“吃顿饭而已，没什么好难为情的。”

    林飘飘点头，不语。

    两人都知道，交易绝不会止步于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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