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至凌云山
初至凌云山
到达凌云山时,殷楚玥已在他怀中乖乖睡着了,凌云山的长老们,见他抱了个孩子回来,一时之间语塞,竟都说不出话来。 天枢长老调笑道:“廖师弟,掌门让你去找天人,你这……何时弄出这么大的女儿。” 廖燕之沉默不语,将灵玉递给他,灵玉在众目睽睽之下,又飞回到孩子身上,这天枢长老彻底垮下脸来。 “时也……命也……天要亡我人界呐。” 掌门咳了一声,安慰他道:“陆师弟莫要太悲观。既是上天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燕之,你下山一趟难免劳累,将孩子交给久荣,你且去休息吧。” 说罢,那名女长老便到他身边,想将她抱下。 不知殷楚玥何时醒了,紧紧搂着廖燕之的脖子不肯撒手。 廖燕之蹙眉凝视着她,显然有些不悦。 掌门见状,道:“罢了罢了,孩子怕生。燕之就带她回清雅峰吧。” 清雅峰除了廖燕之,再无其他人,只有一处海棠林,显得十分凄清。 廖燕之也从无照料孩子的经验,好在殷楚玥乖巧,不哭也不闹。 带她去其他地方转转,倒是有许多小弟子见她可爱,凑过来逗弄,她也根本不怕生,乐呵呵的由他们揉捏,讨人喜欢的很。 不过对于她的身份,门派之间众说纷纭。 掌门担心走漏风声,并不打算公开她的身份,反而要求各位长老守口如瓶。因此,几乎全门派的弟子都认为这个小丫头是玉芜君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廖燕之再次拜见掌门,是要与各位长老相商这殷楚玥的归处。 几位长老都知道,教导神女可不是什么小事,她的肩上背负着天下苍生,自己教不好事小,耽误了苍生可是死不足惜。 因而,这几位都已想好,力荐掌门亲自管教,连掌门自身也是如此打算,意料之外的是廖燕之竟然请求,由他代为看管。 众人见廖燕之孑然一身惯了,为人清高孤傲,从不在此等事上浪费精力,今日竟然主动请缨,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廖燕之松开拉着殷楚玥的手,半蹲下与她平视,问道:“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殷楚玥没说话,只是一直点着她的小脑袋。掌门见此,笑道:“既然神女自己都同意了,看来也不必由我决策了。” 廖燕之拱手,道:“掌门放心,我定会好好教导于她。” 他看向这个柔柔弱弱的小不点,说话难得轻柔一回。 “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师尊了。” 十二载过去,曾经的小白团子早已亭亭玉立,她生得明眸皓齿,似花般俏丽,为人十分活泼好动。 不过作为凌云山重点关注弟子,何况是在廖燕之的眼皮子底下,她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好过。 十余载光阴,朝朝暮暮,无论风雨,她都会在这后山的海棠林练功,早已是凌云山派小辈中的翘楚。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衣裙,十分利落地挥舞着手中剑,风随她动作将海棠花吹地七零八散,似雨般零落。 舞的正欢,忽然手中的湛卢剑被人抽走,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回头看,正是她那位“好师尊”。 “你在做什么。”,那人皱着眉冷冷问道。 殷楚玥装得一脸无辜,答道:“回师尊,弟子正在练功。” 那人哼笑一声,道:“本君怎么不记得教过你这种招式?” “师尊,这是弟子自创的招式。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叫‘辣手摧花’。” “你倒是能耐,不如开宗立派,自立门户。” 殷楚玥急忙跪地,认错道:“弟子不敢。” “你有何不敢?”,他俯下身拾起一朵海棠花,缓缓道:“这些花……等会儿我来查看,若不能归到原处……” 殷楚玥抢声道:“师尊!这残花已落,如何能接。” “那今晚,你便在此好好跪着。”,说完,他便直直从殷楚玥身边走开。 殷楚玥也是十分有风骨,端正地跪着,好似这种事对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殷楚玥心里愤恨道:“廖燕之,像你这般严苛,自以为是,道貌岸然的清高之人。总有一日,我会将你踩在脚底,狠狠蹂躏。” 第二日早晨,廖燕之便来考察她的功课,殷楚玥捡起自己的剑撑着地,勉强让自己站起来。 她的腰与腿皆是酸痛麻木,廖燕之则是冷眼旁观,故意催促。 过了片刻,殷楚玥提起剑,有些吃力地挥着,不过并不影响发挥。她的剑风凌厉,似是带着怨气,她突然松手,湛卢剑腾空飞速地转动,直刺向廖燕之面门。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剑,廖燕之只是轻微侧身,便躲过这一击,不过湛卢剑即便被他躲过,仍是不懈地向他袭来。 殷楚玥开口道:“弟子近日于这招总是不得要领,还望师尊不吝赐教!” 说完,湛卢剑便回到她手中,她毫不留情地朝廖燕之刺去,不过他并未回招,两人之间,一个为进,一个只退,后者更像是刻意羞辱为之。 “师尊这是何意?” 廖燕之并未回她,甚至连自己的武器都没召唤出来,温水煮青蛙般,故意惹她按难不住。 果然殷楚玥很快节节败退,落于下风。湛卢剑也被他夺取,如今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前。 她只能无奈道:“师尊厉害,弟子又输了。” 廖燕之收回剑,将剑递到她身前,她悻悻地接过。 “叫你好好练功,不是不无道理。以你目前的状态,在那魔头面前接不了三招必死无疑。” “所以,别轻易送死,沦为三界笑柄,使门派蒙羞,知道么。” 殷楚玥乖巧应道:“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不过上次师尊教我的心法,我还是参悟不透,弟子该如何?” 廖燕之凑近,故作严肃道:“这便要问问你自己了,是否心无旁骛,专心修炼。”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殷楚玥是气得直咬牙,恨不能将他痛扁一顿。 故意给她错的心法,使她一直无法突破,甚至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从将她带回凌云山,执意要收她为徒开始,廖燕之从来就没安过什么好心。 两人每每互相试探,皆要留八百个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