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在水里泡得皮肤都起褶子了才依依不舍上岸。 顾盛廷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块浴巾,把她严严实实裹住。 “我看你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打喷嚏,小心别着凉了。” 她不以为意,“只是打喷嚏而已。” 他们从别墅后门一前一后走回去,在发现大厅已经没人之后,顾盛廷越发猖狂,直接站在楼梯等她上来一起走。 “太冷了……” 她冻得嘴唇微微发紫,顾盛廷心疼死了,一把把她搂到怀里,不停用手替她拼命揉搓。 叶一竹累得脚打漂,下意识想倒到他怀里,可下一秒她突然警觉张望四周,想推开他。 其实每次这种时候,都是她比较紧张。 就像两人的第一次在他宿舍,明明都放寒假了,她一边喘一边担心他舍友会不会突然回来。 顾盛廷的房间在二楼近楼梯口处,叶一竹则需要再上一层。 要分开时,他好不容易有要松手的意思,两人同时听到由上至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心里一惊,好像无路可退。 顾盛廷反应迅速,轻又快打开房门,一把把她拽进去。 这下正好遂了他的愿。 把她抵在门后,他得意地笑,刚想去扒她的衣服,叶一竹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 “嘘!” 锋利和专注的目光让他不得不停下来,黑暗房间里一片死寂,门外男女的低喘呢喃越发清晰。 “这会让人发现吧……” “管他的,都这个点了谁还没睡着……” 赵晓玫一边仰面忍受,一边观察走廊,试图想起来离楼梯口最近的房间是谁在住。 直到房门落锁,那串连绵暧昧的声响才被彻底隔绝。 叶一竹胃里泛恶,脸色还是很白,“真是胆大包天,当着刘太太的面都能眉来眼去,现在更是直接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开房了。” 顾盛廷把灯开开,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倒也没再有下一步举动,转身进屋去给她找一身干爽衣服。 “刘太太未必不知道刘东少和赵晓玫的关系。” 这次lii来的人中,赵晓玫是唯一女性,而且她资历学历都不足以担任今天的职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奈何她不仅替lii拿下了ae,还和董事长有这层关系,好像除了ae内部人员还有范媛媛,没有谁能撼动她一个小小组长的地位。 “我回去了。” 叶一竹语气淡淡,丝毫不顾翻箱倒柜的他,转身要拉门。 “不准!”他手里抱有一件衬衫,长腿一迈,轻轻松松拦腰抱住她。 “我今天很累。”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没有化妆的眼眶下青影重重,疲态尽显。 他软下语气妥协,唇不停摩挲过她的额角,“就当陪陪我,我们都多久没见了……” 叶一竹有些烦,但还湿润隐痛的蜜xue又悄然涌上一股酥麻,被他胡渣挠得痒痒的,她边躲边笑,没好气拍他的手,“烦人……” 说完,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两人同时找到对方的唇,吻很轻。 之后泡了个热水澡。 顾盛廷知道她才从美国回来,放弃了在浴室里yin靡的机会,半屈膝蹲在浴缸旁先替她洗,给她按摩小腿,之后又抱她到床上擦身体乳。 用的全是他的东西,把她变成专属他的味道。 叶一竹喊累,可顾盛廷洗完澡出来后看到她坐在沙发上看球赛。 “原来想回去不是想自己睡觉,是怕我打扰你看球赛啊。” 他拿毛巾擦头,走到沙发后面,故意把水甩到她脖子,盯了会儿屏幕就兴趣寥寥走到一旁。 他对足球一窍不通,可她却爱得不行,神情专注。 叶一竹口齿发软,骂他都懒得。 “你闭嘴就好。” 顾盛廷缴械投降,拿出电脑坐在一旁准备工作。 两人真就互不打扰过了九十分钟。 他的文件其实早就看完了,却还是想陪她看完球赛。可一天下来,温泉池里他又极其卖力,身心放松,绷紧的神经彻底松懈后,倦意很快来袭。 迷迷糊糊要睡着时,耳边传来一阵隐约的啜泣。 他一激灵坐起来,反应了一会儿才确认是她在哭。 “怎么哭了,这不是赢了吗?” 他眯眼去看屏幕上的比分,迷迷瞪瞪的。 他盘腿靠过去,伸手替她按捏肩膀,时不时把唇凑到她耳边安慰她。 “赢了就行,别把眼睛哭坏了。你都还没为我这么哭过呢……” 他一本正经吃醋,终于把她逗笑。 一把鼻涕一把泪,叶一竹似乎怎么都止不住抽噎。 “等过段时间我忙完,我陪你去法国看球怎么样?” 她哭得全身都在抖,不知道是点头答应还是默不作声。 “好了,好了,我在这里呢。” 本来他真的只想安慰她,可一把人揽到怀里,温香软玉,唇一碰到刚沐浴过的光滑肌肤,他就忍不住了。 怎么都要不够。 他越吻越深,意乱情迷中扯开带子,手钻进她浴袍里,揉过细腻的曲线。 “叶一竹……” 他呼吸已经变得很沉重,一遍遍低喃她的名字,随掌心轻一阵重一阵的动作撩拨她的心。 叶一竹的身体也早就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等待有人采撷。 当她偏头闭眼开始回应他的吻,他受到极大鼓舞,手一滑到底掐紧她的细腰覆上去。 她早就已经做好准备,弓起身子把腿高高曲起来,挂在他肩上。 在越来越乱的喘息中,两人滚到地毯,他一刻不停地律动,撑在她身体下,整张脸几乎被她的黑长发淹没。 叶一竹双手紧紧扒在他胸前,他浑身精rou,她无力攀附释放,整个人摇摇欲坠,觉得那根东西几乎把身体贯穿,顶到快速弹跳的心脏。 沙发上的抱枕和被子无声落地,他展臂摸到灯控,一按,眼前陷入短暂黑暗。 只剩下屏幕里绿茵场投射的光影。 扔掉遥控器,他轻轻拨开一缕湿发,看清她痴迷红涨的脸,全心全意抱住她,只用腰力更快地上下耸动。 她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懒懒趴下去,把腰肢压到最低的弧度,让臀更翘,让他进入更深。 任由他带领她遨游四海。一睁眼,随着耳边短暂停滞的黏稠喘息,头顶炸出一道白光,仿佛看到了漫天星辰。 身体最深处的感受不会骗人。从少女时期开始,她所有的痛与乐都是他带来的。 只有他能直入她的内心,让她忘我情动。 这个七年前夺走她最宝贵东西的男人,如今正在以同样却更加震慑的力量昭示着——她只属于他。 * 每次放纵之后,叶一竹都分不清是天光破晓还是夜幕依旧。 刚才在浴室,两人在蓬蓬头下又沐了一场浴,直到她单腿支撑不住,他才肯完全释放,在一片氤氲中与她吻很久。 顾盛廷从浴室出来,听到敲门声,迟疑了几秒,却还是走上前打开门。 范媛媛站在门口,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开门。 “怎么还没睡?” 他一身黑色浴袍,五官在湿发下更为冷峻。 他先开口,让她有些无地自容,心快要跳出来。 毕竟这个时候去敲男人的房门,从道理来讲是不合适的。 “身体好了点吗?” 顾盛廷再问下去,范媛媛觉得自己就真的无话可说了,急忙把他的表还给他。 “我刚睡饱了,下楼找点吃的,看到你的表落在餐厅,想着你应该没睡……” 顾盛廷接过来,打量几眼,抬眸看到范媛媛正越过他去看房间里面。 “要进来坐坐吗?”他索性往旁边站了一点,把门又打开一个角度。 范媛媛愣了愣,才低头羞涩一笑:“你早点休息吧,难得有个放松的机会。” “你也是。”他没有要留客的意思,范媛媛有些失落。 “晚安。” 她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先说了这两个字,顾盛廷门已经关了一半,又突然停住,让她多穿些。 锁好门后,顾盛廷又把灯都关了,走到床边时,叶一竹还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他钻进被子从后搂住她,很快就被她四周的余温包围。 “顾总胆子真大,万一她刚才真的进来了呢?” 她说得有气无力,可每一个字都谈吐清楚。 “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我不做。” “比如?”叶一竹笑着转身,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钻进他怀里,仰头摩挲他的下巴,问他:“比如拿捏我?” 事后她两颊还潮红着,粉扑扑像她最喜欢的桃子。 他忍不住屈指抚摸,捏了两下,挑眉闷声“嗯”了一声。 似乎叶一竹十分依恋这种感觉,又蹭了蹭他的小腹,忽然问:“你今天没戴那个哎。” 总是用这种语气去说一些她似乎毫不担心的事,他勾了勾嘴角:“对不起,我忘记了。但如果我说我是故意的呢?” 他也总是这样,明明是认错,可语气坦荡。 “你想要孩子吗?” 她又反问,仿佛永无止尽。 头顶沉默了好久,才听到低沉的声音:“想,就怕你不给我生。” 叶一竹没再说话,把头埋在他胸前,闷闷发笑。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以前他们初尝禁果,只是情难自禁,为了体验刺激。在不同的地点磨合、尝试,只为酣畅体验一场性事,什么都顾不得,什么多余的后果和问题都不会担心。 哪里会去想这些。 人呐,总是越活越繁琐。 还是一去不复返的年少时光,最为惊艳。 * 在清脆悦耳的鸟鸣中醒来,叶一竹神清气爽。天边刚露出一丝鱼肚白,她就早早起来了。 顾盛廷撑着身体睡眼惺忪地看她:“再多睡会儿吧,难得有个放松的时候。” “要睡你自己睡。” 昨天她本来已经睡了一下午,昨晚虽然折腾大半宿,可最后还是睡得格外香甜。 她背对着他往后仰,把头发拢了一团高高扎起来,又转身去找散落在地上的拖鞋。 清丽素雅的侧脸冷冷淡淡,顾盛廷在床头直勾勾盯着她看,十分享受这一刻。 她这一折腾,他干脆也不睡了。洗漱出来后,她还没走。 似乎是对刚才随手扎的马尾不满意,她又对着镜子在摆弄头发。 他懒散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怨声怨气:“好了,不用打扮这么漂亮的。” 从镜子里淡淡看他一眼,叶一竹继续自顾手上的动作,没打理他的打算。 顾盛廷啄了一下她的脸,悻悻走到一旁去拿衣服,看到手机突然冒出来很多消息。 心里正疑惑,映入眼帘的文字让他瞬间失语,头皮都跟着一紧。 换衣服期间他格外的沉默,叶一竹觉得难得。 最后忍不住出声提醒他:“我走了。” “等会儿李宇和马旭要来,估计快到了。” 与其等会儿让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地直面,不如现在就告诉她。 叶一竹停住脚步,半天没有说话。 “不用担心,他不敢乱来的。” 其实是他显得更担心,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她面前试图驱散她的恐惧和无措。 叶一竹脸上没有流露太多表情,盯着看了他一会儿,抬手去帮他整理衣领。 “我没事,反正这一天迟早都要来的。与其像在东京一样,他在暗我在明,不如就光明正大见一面。” 顾盛廷神情复杂凝视她许久,什么都没说,展臂抱住她。 “出去以后,搬去静和住吧。” 双手都被折放在他怀中,耳朵紧紧贴近他的心跳,她轻轻笑问:“是因为比较安全?还是你就想每天都看到我?” 气氛低迷时分,却被她一番话搅得惬意许多。 胸腔传来他闷闷的笑,叶一竹舒了口气,释放双手环住他的腰。 顾盛廷叹了口气:“还是得天天见面才行,不然很多事情没有办法立刻说清楚,你又这么喜欢不理我。” 说得自己多么委屈似,她嘲讽:“天天见面也得吵,吵得更多。” 可有的时候,只有言语和肢体碰撞才能让他们感受到这段关系是真切存在的。 “那我管不了这么多,你得提前适应女主人的生活。” * 打开房门时,叶一竹根本就没有太多顾虑。上到二层半的时候,正好碰到从楼上下来的秦铭。 “早。” 她双手抱臂回了一声,在将要与秦铭错身而过的时候开口:“等下李宇会来。” 秦铭缓缓停下脚步,语气淡淡:“我听说了。” “收着点儿。”她告诫他,他却不以为意,“这句话该换我说。” 两人相视一笑,叶一竹冷得不行,摆了摆手想赶紧上去。 “他怎么没给你拿件外套?” 秦铭的语气稀疏平常,落到叶一竹耳中也不足为奇。 停下脚步,她隔着两三个台阶居高临下望着他,双颊微微泛红,竟有些当年被他们埋怨迟迟不肯带男朋友和他们聚会的羞涩。 “我发现你们的胆子是真大。” 秦铭依旧云淡风轻,似乎对他们的各种行径已经习以为常。 但字里行间,又似乎有讥讽的意味。 昨晚等黄蕴在房间收拾的时候,他从窗台竟然看到她和顾盛廷旁若无人朝温泉池走去。 人前形如陌人,人后如胶似漆。 秦铭不禁为他们捏了把汗。 抽完最后一口烟,他冷脸揉了揉太阳xue。 到底还是他不如当年这么轻狂不羁了。 可叶一竹和顾盛廷好像还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他推开黄蕴的房门,一夜纠缠。 总之,温泉是不能再去泡了。 如果黄蕴和范媛媛没有那层关系,他其实是不太想拦着她的。 毕竟顾盛廷肯和叶一竹去温泉,两个人不都是想赌一把吗。 一个赌他敢不敢,一个赌不会有人去温泉。 既然她已经得到了她想得到的答案,那么其他的,似乎都不怎么重要了。 * 早晨大家的作息时间不统一,所以就没有把早餐安排到一起。 九点钟的时候,叶一竹在阳台看到湖面上的船只缓缓靠岸。 周芎川和顾盛廷他们都去了。 原本想仔细辨认,可等人真正下船的那一刻,她才发觉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阴黄的脸,佝偻的体态,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太阳还躲在山的那头不肯出来,每次天边将明,又霎时被乌云遮挡。 叶一竹套上那件羊毛衫,又给自己的嘴唇涂上一层淡淡的红,才不紧不慢拉开门出去。 走廊和楼道都静悄悄的,估计这会儿所有人都已经在会客厅,准备迎接“贵客”。 听说上次范媛媛的聚会精彩得很,就连秦铭和黄蕴复合的消息,也是在那时候传出来的。 快下楼时,叶一竹正好碰到从房间出来的赵晓玫。 她比昨天打扮得还要耀眼。 两人视线短暂碰撞,春潮的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 叶一竹可以对所有人虚与委蛇,除了赵晓玫。 一前一后地走着,叶一竹也不会刻意避开她。 该心虚的,该逃避的,只该是赵晓玫一个人。 “这个世界还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尖锐的女声叹了口气,在感慨。 见叶一竹没有回应,她继续冷笑:“当年喜欢顾盛廷的人这么多,谁想到最后人是范媛媛的。” 前头的人突然停住脚步,让赵晓玫惊了一下。 叶一竹缓缓回头,她原本就比赵晓玫高,此刻就算错落两个台阶,她也没有任何要仰着头和她说话的姿态。 “我好歹和他谈过一年恋爱,这些酸话,应该说给你们这些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人听。” 赵晓玫气结,可对方从容淡然,不急不躁,她如果跳脚倒显得没有气场。 毕竟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是在校园里了。 可就算是当年,她几次想动叶一竹都没能得逞。 赵晓玫扬眉,把手插到胸前,装模做样开口:“等会儿见到老熟人,可不要太激动。” 对面的人不痛不痒,淡淡开口提醒她:“在想春秀场方案的时候可要尽心一些,毕竟ae不是lii,如果宣传效果不佳,我们可以随时中止合作,寻找更有实力和潜力的品牌。” “你……” 叶一竹压根没兴趣和她多费口舌,话音一落转身就走,不给她任何机会。 * 李宇一行人还没有进入会客室,而是由周芎川和他朋友亲自陪同参观庄园。 叶一竹站在阳台,看到赵晓玫火急火燎赶过去,和李宇、马旭他们一顿寒暄。 除了范媛媛、黄蕴和秦铭,所有人都和李宇他们一起,补上昨天来不及的庄园“环游”。 侍者走过去问叶一竹需不需要用餐,她要了杯热茶,坐在靠近草坪的地方,眺望如仙境般的山谷。 一群人快要走到这边时,谭中林中途回来上洗手间,要再次出发时叫上她。 “反正迟早都要见的,可别让人觉得你怕他。” 叶一竹恍惚地勾了勾嘴角,在心里反问自己:是恐惧还是厌恶。 谭中林只了解在学校时她的处分是因为和李宇“起冲突”背上的,却不知道“冲突”从何而起,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怨恨祸端已经不单止是一个人的事情。 “这个时候就不要当理中客了,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明明和他有仇,却还是能泰然处之。” 谭中林对她充满敌意的锐利话语不甚在意,自嘲:“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一个寒门学子走到今天的地位需要多少忍耐和退让。” 空气陷入焦灼,又转瞬凉静。 过了许久,谭中林再次开口:“就像你说的,一时的忍耐并不是怯懦,而是为了更好的获胜。” 叶一竹怔忡,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茶杯就被他拿走。 他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一手把茶杯放到旁边,沉着脸把她拉起来。 她徒然清醒,突然觉得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都是在顾盛廷和范媛媛那里畅快反击的利器。 其实她很早之前就可以反问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 谭中林比她年长,资历深,很多次,他明明其实也可以说些什么,但他只是做了。 仅此而已。 别人总是说她热辣笃定,可以把男人吃得死死的。 可这份直进和坦率,二十六年的人生中,她只给过一个人。 因为那个人是顾盛廷,她也喜欢他。 很冷静地甩开谭中林的手,连他都有些错愕。 “谭总监这么镇定有头脑的一个人,我相信刚才,一定是无意之举。” 手掌的温度悄然消逝,她不动声色望着他,眼里有不明显的戒备和排斥。 谭中林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站得笔直,把手插进裤袋里,只露出左手腕上名贵的表。 “我是考虑不周了,你这么有能力,我不能让别人觉得你和赵晓玫是一样的人。” 叶一竹脸上始终维持的淡淡笑意也在她脱下身上他拿给她的那件羊毛开衫那刻彻底消失。 “我很感谢在银色海岸学长护我逃离危险,很感谢学长在日本帮我的忙,也很感谢学长相信我的能力把我引荐进ae。从今以后我会努力工作,向全公司和外界证明学长你和周董的决定是明智的。” 见过她在夜店欢脱热辣的一面,也见过她在钓鱼时活泼纯粹的一面,可谭中林觉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叶一竹才是最有魅力的。 却也是最让人望而生退的。 在那几秒钟里,他反复回忆刚才自己的举动和话语。 如她所说,是无意之举,但也是情难自禁。 他甚至还没弄明白自己是哪个瞬间让她徒然狠绝的划清界限,把还没来得及生长的种子彻底扼杀。 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别人对他阿谀奉承、迎合讨好,就算是他秉持清醒,被侵蚀久了,偶尔也是会失控的。 “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学妹是不是太敏感、太武断了。” 他冷静带笑的语气似乎在极力维持着他惯有的尊严,叶一竹有些无奈地偏头笑了笑。 真是无论多清醒的男人,都有一份该死的自尊心和与生俱来的高傲感。 这是男人的通病。 “可你做了。” 她像一个刀枪不入的法官,用最平静冷静的语调陈述他的罪行和言辞的漏洞。 “但凡换一个场合,如果我不是十分了解学长的为人,恐怕我都要误解您和戴于悦是一样的人。” 话末,她还是轻笑一声,让这句听起来杀伤力十足的话听起来没有这么严肃冷冰。 一行人的谈笑声越来越近,叶一竹伸出手让他先走。 “你是上司。” 谭中林的目光在她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长久停留,最后低笑一声,步态轻盈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