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节
难不成真的要护守蔡文姬回邺城吗?那到了邺城怎么跟曹cao说?说是你老朋友的女儿我帮你给要回来了?天晓得邺城有没有这个时代的修行人。 玄飞现在一个头两个头,每天都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琢磨着。 每到这时周围的人都会围着上来,进献能拿得出来的最珍贵的东西。 有的是祖传下来的皮甲,有的是家里杀的牛羊的最精华的里肌rou,有的则是干脆把女儿给送到了玄飞的跟前,想要得到的只是昆仑神的庇护。 可玄飞哪来的精力去折腾这事,他已被困在这大西北的地方而头疼得想要去撞墙了。 可悲的是,这方圆百里别说是墙了,一处用砖砌成的地方都没有,去撞帐篷,那撞把帐篷给撞破洞了,头还是一点事都没有。 看到那老祭司再次谦卑的跑过来想要求学法术,玄飞也再次把脸扭到了另一边,任她不停的推攘着她那如花似玉的女儿,也不会把法术交给个匈奴的祭司。 那等于是变着法儿去祸害汉人,这种事玄飞再cao蛋也做不出来。 老祭司在玄飞跟前磨叽了半天,才心有不甘的带着女儿离开,她实在想不通,这还有不好色的男人吗?当然,更没有不好色的神。 传说中的昆仑神虽说和玄飞的长相没什么关系,是巍峨峨的大汉,但他可是个好色胚子,被他给祸害的处女能排成一长串,直到长安去了。 没想到这位昆仑神还真和那个传说中的不一样,老祭司有点没辙了。 只得悻悻然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研究着怎样深化改进法术。 蔡文姬看着她颤巍巍的回来,扶着帐篷的门看着那穿着奇装怪服,说话也一点不像是中原人的玄飞,心想着他什么时候才能带自己离开这大漠。 “阿母,今天不打算教孩儿学字了吗?”阿眉拐跑到她的身前拉着她的衣角问道。 阿迪拐是长子,比阿眉拐要大,而阿迪拐也不过才八九岁,阿眉拐现年才五六岁,正是孜孜不倦的求学年纪,而蔡文姬又教育得好,这两个儿子一天不学习,浑身都不自在。 当然,他们也喜欢去跟父王骑马射箭,只是按阿母的说法,这两样都不能耽误。 “你去跟哥哥先背《论语》,我再站一会儿。”蔡文姬说道。 阿眉拐懂事的回到帐篷里去找阿迪拐,眼角的余光看到在大石上四脚八叉仰躺着口水流了满地的小白,真想再次抱着它。 在两个孩子的眼中,小白可是最可爱的动物了,比那些小羊羔什么的都可爱上百倍。 蔡文姬又看了许久,才叹口气把目光收回去教两个孩子读书。 她虽几次三番想要鼓足勇气去提出让玄飞带她回长安、回邺城的请求,但每次都想着这两个孩子,又或是想到左贤王,话总是说不出口。 而玄飞也想是把这次事给忘了一样。 “噼哩啪,噼哩啪,噼哩啪……”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玄飞以为是出外打猎的左贤王带队回来,就抬头去看,却见是一帮挥舞着长鞭的骑士,打扮上看和左贤王部落里的人差不多,但是在腰间都缠着白色的缎带,看上去比这里的骑士更加的卓而不凡。 大约有十几匹马,骑士们到了玄飞身前五六米处齐齐停下,飞身下马,姿势更是帅到了极点,让玄飞都大为赞叹。 就看那领头的是个一身素白的男子,他走到玄飞身前一拱手说:“请问可是昆仑神玄大师?” 玄大师这称呼只有左贤王等寥寥数人会称号,而其它的人大多现在都改口称呼玄飞为昆仑神了,这人把两个称呼都说出来,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从他们的外表上看应该不是左贤王和左近的部落的人。 因为在这三天,花扣男已把周围的人情况都说了一遍。 在左贤王部落的附近再往东一百里就是个水草肥美的地方,那里才是左贤王真正的驻地,而这个湖泊只是左贤王无数的地盘中间一处不起眼的地方,他在这里主要还是休息用的。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玄飞而已。 而除了左贤王的部落外,这周边还有十余个小部落,大都人口在一两千人左右,实力也不强,值得注意的人物花扣男也跟玄飞提过了。 他是好心好意,怕是有歹人心怀不轨,而昆仑神又突然打了瞌睡,那就糟糕了。 可这周边部落的首领身份还没花扣男来得尊贵,自然不会向他们提起玄飞的名讳,而左贤王部落,特别是这湖泊旁边的人,虽有知道玄飞姓名的,但人数也极少,他们现在已把玄飞视为昆仑神,也不会提。 那这白衣男叫玄大师就极有可能是左贤王或是花扣男告诉他的,要是这样的话,这个白衣男的身份地位也不低,或者说是他背后的那个人的地位不低。 “我是玄飞。” “缇胡单于请玄大师去单于王庭。”白衣男说着看玄飞的脸色有点变化,忙说,“缇胡单于请玄大师去单于王庭,左贤王也在那里。” 玄飞想想要是不远的话,可能那能送自己回到山东的东西就在那里,但他还想提出附加条件,总不能说走就走,这也太没身价了吧。 “我走可以,但我要求带上蔡夫人。”玄飞说道。 白衣男一愕,他是缇胡单于手下大将自是清楚蔡文姬的身份,这时听他提这要求,未免有点错愕。 “这个恐怕……”白衣男犹豫了一下,就听玄飞冷哼了一声,他想起在左贤王那听来的事,背上不禁冷汗直流。 “一切按玄大师的吩咐办。” 白衣男拱手说完,就安排人去将蔡文姬请出来。 蔡文姬听说是要陪玄飞去单于王庭,也是一怔,随即想到玄飞可能是想借此机会直接向缇胡单于提出放她回邺城的请求,就是精神一振,忙点头答应。 在北地生活十年,蔡文姬早不似当初那个只会诗赋音乐的纤弱女子,就看她翻身上马紧跟在白衣男的后面出来外头。 “请玄大师上马。”白衣马恭敬的说道。 “不必了,你们骑马,我走路吧,不要cao心我,我能跟得上。” 玄飞的话让这些骄傲的草原雄鹰都愣住了,虽说玄飞已被称为昆仑神,但这些王庭的骑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在没亲眼见过的时候,自然不会单纯的相信左贤王的转述,这时听得玄飞这般的傲慢无礼,都有点咬牙。 “驾!” 白衣男原先对玄飞的礼敬也像是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上马就扬起手里的马鞭冲着马屁股就是一抽,连人带马像是离弦之箭一样的飞驰而去。 其余十多米骑士裹胁着蔡文姬也像是一团卷风一样的奔去。 玄飞不由得一赞,这草原上的骑士果然比那拍大戏的群众演员强上数倍有余,但是和他相比的话,那就不算什么了。 玄飞虽是没了魂气,但他练的武功却有独到之处,否则也不能光凭武术就能跟着苏征邪、于媚儿他们而不算掉队太远,他要真的发狂着奔跑,能跟汽车一样快。 那马儿再快,能比得过汽车吗? 玄飞一抱起小白在怀里,就撒开膀子飞奔,在大约两公里外就追上了白衣男他们。 这些草原上的雄鹰看到玄飞不紧不慢的追上来,一个个的表情都极为精彩,仿佛像是见了鬼,又像是见了神一样。 而按玄飞现在的地位,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白衣男万分钦佩的看着他,心里那一丁点的怀疑早已去到了九霄云外,只是他想不清楚的是为何单于还那样的不肯相信他。 能跑起来和马一样快,还能驱动天雷的男子,那不是昆仑神是什么? 要是得罪了昆仑神,白衣男想到这里,整个身子打了个哆嗦。 天晓得昆仑神会拿出怎样的惩罚来,想起那几百年前的一场大雪,现在每个匈奴族的健儿都印象深刻,不是他们亲身经历过。 但是那些老人们口耳相传说的那些事,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冬季都个大草原里冻死了大约数百万头的牛羊,还不算那些死去的人,而要不是那样的话,怎么会被汉国的军队给打得屁滚尿流,又怎么会有一支部落北迁到更远的西边。 白衣男回忆着过往,现在再看气定神闲的玄飞,眼神里就带着nongnong的敬畏。 一路上所有的匈奴族骑士不敢再质疑玄飞的真假,而更不敢再喊玄飞玄大师,而是打心眼里相信他的说着昆仑神这个匈奴族最尊贵的神祇的大名。 而其实他们除了在停下来补给的时候,说过两句话外,一路上直到单于王庭,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蔡文姬倒是跟玄飞说过两句。 “你能带我回邺城?” “要看情况。” “看什么情况?” “不能说。” “你不是汉国的神官吗?” “我那是吹牛的,你也信?你智商不是挺高的吗?” 沉默一会儿:“智商是什么?” “就是一个人的智力程度。” 再次沉默一会儿:“智力是什么?” “下回我们再聊。” 玄飞无法向一个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解释名词,这难度比他跟道拓单打独斗还要打赢道拓还难。 他现在提神笔在手,要是有充足准备的话,道拓那样级别的高手,他还是自信能够对付得了,可惜的是那种变态也太少了。 越往东走水草就越是肥美,那绿油油的草地看着真正的让人心旷神怡,当然,这样的前提是草地里的虫蚊能少一些。 虫蚊是没有任何智力的动物,它们完全无法像别的动物一样感觉到身旁的危险,更别提玄飞现在还无法利用魂气,那就是说所有的像修行人那样惊退动物的法子,对他来说是一点都不管用。 好在玄飞跑得快,就算是有想趁火打劫,在他腿上来一下的虫子,那也是根本没机会的。 而再往东走了大约五十里地,草已经齐腰高了,玄飞近乎是踏着草甸在走,脚下就跟垫着一条永远看不到边际的草做的席梦思一样。 再走了大约两个小时,总算是能看到有人烟了,其实在中途还是遇到过一些小的部落,而那些实在无法被称为部落,应该叫是零散的匈奴人。 最多也不过是十来个帐篷,而这里光是一眼望去就能看到成千上万的帐篷在排列着,而这也肯定不是左贤王的部落,那里玄飞去过。 就看在帐篷的旁边是一处极为广大的湖泊,算一算路程,现在应该已经是到了内蒙了。 这些草原就是内蒙那举世闻名的大草原。 不少的人都在埋锅造饭,看到白衣男的时候,这些人都热情的跟他打招呼,从他们的交谈中,玄飞偶尔能听到陕西话,而也听出了那白衣男的名字,他叫刘豹。 这些人不清楚玄飞就是最近传说过来的昆仑神,要不然这地上都得跪着老长一排了。 而这部落里的人确实和玄飞印象中的一样,都是那种剽勇的战士,当然还有老少妇女,在带着孩子喂奶,在挤牛奶,羊奶的,还有在杀羊杀牛的,甚至还有在帮着马接生的。 总之,这里极为热闹,就像是一座小城镇一样,非常的繁华,完全不像是书里说的那里荒凉。 再往里走,玄飞总算是见到了不是帐篷的建筑,就看一座极为宽阔的像是宫殿一样的大屋子立在所有帐篷的正中央,它的周围还立着四个有它四分之一大小的帐篷。 这个宫殿是用木板搭成的,比起长安那种奢华级的宫殿要小上不少,可这也能看出住在里面的身份非同凡响了。 “请,昆仑神。”刘豹恭敬的说道。 所有的骑士把马都停在了宫殿外,除去刘豹之外,没有人跟在后面,连蔡文姬都被两个奴仆一样的中年妇女给带到了一旁的大帐篷里。 玄飞摇晃着肩膀走到里面,就看着里头烤着羊羔子,摆着羊羔酒,还摆着五六个桌案,后头都坐着人,都是些穿着裘衣的部落首领。 而高据在一个高出一些的位子上的人正在拿着一副惊奇的眼光瞧着他。 那自然就是刘豹口中的缇胡单于,这个南匈奴的主人。 左贤王就坐在缇胡单于的左手边第一位,看得出他的地位不低,而实际上左贤王基本上就相当于是王储了,就跟现在英国那查尔斯王子的爵位是威尔士亲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