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传令官和恶魔之王
东方王国利贝尔特，是人类三大王国中唯一没有与他族领地接壤的国家，虽然领地内也有精灵族居住，但是也仅仅零星分布着数十个小型的聚集点，因为独特的位置和悠久的历史被称为人类文明的摇篮，最后的方舟好吧，这些其实都是李立瞎编的，只是为了方便记忆而已，相对于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其他两大王国和零星分布的几十个小国家，至少这个国家要熟悉一些。要一个个记住所有的名字实在太麻烦了，所以只能遇到一个起一个名字了。 如果可以的话，李立并不想和国家打交道，这群玩弄政治的家伙描述的东西总是和现实差距甚远，他们说的也许全是实话，只是你想知道的东西却完全没有，所以与这些人打交道的时候总感觉脑袋不够用，但是现在他不得不面对，因为自己的契约者，艾利亚特正坐在自己身边，不过应对方法还是有的，在救助站的时候练就了一身本领，如何应付各种稀奇古怪的检查是必备技能之一 “你就是穆拉家的恶魔” 无知者，注意汝等言辞! “还没有学会通用语吗原本认为时间应该足够了” 吾所用者，为高雅之辞。 应对方法之一——装蒜。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反正你说啥啊拉听不懂，大不了咱上方言，相声听多了忽悠两句还没问题。 李立的古恶魔语不太标准，好在对话本身也没啥内容，只要让对方的翻译明白自己的态度就行，恶魔的身份可以好好的利用下，恶魔语高雅？反正巴尔都说了，原本就是无意义的吼声而已，不过咱是恶魔咱怕谁原本还想用中文镇场的，后来仔细想想，以艾利亚特的直肠子这种弯弯绕绕的东西还是不要让她接触为好，万一演砸了就不好了。 偷偷听了下对方的翻译，虽然用词已经加以修饰，但是傲慢和轻蔑的感觉还在。恩，效果好，没跌份。 “所以我才讨厌和这种古怪的家伙打交道” 对方的声音很小，没有引起艾利亚特的注意，翻译也不可能予以转达，倒是假装听不懂的李立憋了一肚子气，又不是我请你来的，得瑟个啥。 前来交涉的似乎是利贝尔特王室的传令官，内容很简单，只是要求身为贵族的艾利亚特·穆拉尽快带领其所属恶魔返回王国，待确认后会授予与能力对应的权力。 这种说辞李立一点兴趣也没有，就好像是平时哄孩子一样:来，帮哥哥整理下东西，回来给你们糖吃。然后几块水果糖就让几个小鬼头兴高采烈的去帮忙打扫半天卫生。 不过政治可不是打扫卫生这么简单，拿了好处就要干活？政治家的词典里可不止这些。稍微动动脑子就可以想到，如果不考虑到艾利亚特的关系，李立现在拥有的仅仅是自由都市的身份，对于王国毫无意义。每一位恶魔都精通诅咒和召唤魔法，历史上不乏有将恶魔放逐到敌对领地大肆破坏的个例，失控的恶魔对于任何国家都是令人头疼的对象，在对外交涉中作为威慑的道具绰绰有余。 “很抱歉，因为和学院间的协议没有完全履行，所以暂时无法离开自由都市。” 艾利亚特的回答很谨慎，借助学院的力量召唤出的恶魔，所付出的代价中自然包含为学院服务的条款，对于魔法学院而言恶魔同样具有极高的价值，魔法起源之一的恶魔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就能得到丰厚的回报，那些恶魔并不在乎的东西恰恰是很多人类所追求的。 “希望这不是借口，王室会对你所述的一切进行调查，违背王室的命令等同于叛国。” 传令官的脸色有些难看，被一个小贵族顶撞让他有些恼怒，原则上所有的贵族都由王室任免，但是实际掌控的力度并不大，王室不会干涉贵族对于领地的管辖，除了对外作战和征收税金，贵族所要贡献的东西并不多，但是有一点绝不能碰触，就是叛国。 因为贵族的权利由王室授予，背叛后其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被认可。即使叛逃到另外一个国家，在新的贵族身份获准前依然是平民，原有的封地和一切都会被收回，所以不到最后的时刻很少有贵族会选择叛逃。 传令官也明白，穆拉家的女儿必然是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才获得学院的协助，女王的指示也只是请求，并非命令，但是为了公爵大人可爱的女儿，自己还是需要给穆拉家的女儿施加一些压力。 传令官这一职务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但和王室相关的地方总有一些贵族渗透，为了能够尽早得到重要信息，贵族们不惜把不受宠爱的女儿送入王宫内作为侍女，收买那些能够传递消息的人是每个家族都在做的事情，眼前这位传令官只是莱特公爵家毫不起眼的棋子之一。 “这是女王的命令？” “是的。” 面对沉默的艾利亚特，传令官感到有些得意，眼前这位是贵族中的一员，却被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压制，看来与同事茶会上的话题又可以多一个了。 伙计，你的女人好像遇到困难了。 喂喂，这个可不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叫林可儿。 脑袋中的伙伴又开始不安分了，也许是西游记已经看完的缘故，新的电视剧有些不合口味，所以最近开始从偶尔冒出来变成时常露面了，有时也会主动承担翻译的任务，可惜李立的大陆语已经入门，交流的困难已经基本解决了。 好吧，我知道那个什么林可儿才是你的菜，但是这个小姑娘不要帮一把吗？多少也算是兼职合同。 这段时间巴尔似乎已经把合同的概念弄清楚了，所以也不再提什么契约之类的东西，在李立身上契约的痕迹已经越来越淡了，与艾利亚特间的联系也可以偶尔屏蔽掉，在对方看来这是精神力应用熟练的标志，毕竟时刻能够了解对方在想什么也是件可怕的事情，但是李立却很明白，他根本不会什么精神力应用，唯一会使用的精神打击就是瞪眼… 兼职的老板吗…好吧，可是我要做什么，他们说的我完全听不懂。 李立会玩弄一些小聪明，但是贵族方面的交流却不了解，在他看来女王的命令和皇帝下的圣旨差不多，抗旨不尊可不是小事。 放心交给我吧，最近宫斗剧看了一些，很有经验。 你这么说我更不放心了… 好了，后面的交给我吧。 知道了知道了。 轻轻闭上眼睛，李立将思绪沉入黑暗中，这是最近刚刚学会的一招，巴尔告诉他深度睡眠时他做过一些小测试，在李立无意识的情况下，巴尔可以借助李立的身体短暂的与外界接触。最初的时候李立被这个结果吓了一跳，好好的欧风魔法世界忽然变成国风的鬼上身了，这到底是要搞哪一出啊，但是亲身体验过却发现，感觉上并不像身体控，而是意识的模仿而已，放空脑袋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一般接受巴尔的意识，然后下意识的表现出来，巴尔说过干涉物质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暂时他还没准备自由行动。 汝——在威胁吾等？ 冰冷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是纯正的恶魔语，夹杂着咆哮的声音让人心悸，正在交流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将注意力转移过来，传令官听不懂古恶魔语，而艾利亚特忽然发现与自己契约者的联系再次中断了，最近偶尔也会出现这种情况，而对方的解释是——那位恶魔大人想出来遛弯。 “恶魔大人？” 艾利亚特不太确定，不过语气上确实不是自家的契约者，气势这种东西是没法伪装的。为了不让对方看出破绽所以只能这样询问，平时在自己面前李立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恶魔的，好像是因为那个词汇在他的故乡并不是令人羡慕的对象。 这是误会，大人。 传令官已经被对方的气势彻底镇压了，现在只是留着汗呆在那里，对于翻译的询问毫无察觉，无奈之下翻译官只能自作主张做出了缓和气氛的回答，王室的翻译官精通恶魔语，对魔法也有所涉猎，表现至少没有传令官那样不堪。 闭嘴！战五的渣渣！带着你的主人滚出这里，否则就去地狱！ 巴尔非常尽职的扮演着一位喜怒无常的恶魔，配上那股莫名的气势十分有效，因为玩的太开心，连渣渣的梗都冒出来了，弄的翻译官一脸莫名其妙，但是作为一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质疑，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拖着自家的传令官逃离了这里，恶魔的想法难以预测，除了契约外几乎毫无顾忌，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倒在这种地方。 看着落荒而逃的王国使者，艾利亚特有些哭笑不得，刚才巴尔所说的恶魔语她一句没有听懂，不过就对方的反应看来应该是类似于威胁的意思，这样也好，恶魔的性格原本就不算正常，王国应该不会蠢到用人类的规则去约束恶魔，这只会起到反效果。 “十分感谢，巴尔大人。” 因为和李立交流过，所以对于双重契约的另一位自然也有所了解，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大人应该是一个手持巨大镰刀的山羊，虽然无法想象山羊和镰刀的组合究竟是怎样的形象，但这并不妨碍对恶魔本身的印象。 “小丫头，不要在乎那些废话，有事告诉咱，咱帮你解决！” 因为时刻跟李立呆在一起，大陆通用语同样也学会了，用十分臭屁的语气教育了一下同为“雇主”的一方，巴尔觉得今天的事情做的很漂亮，果然交涉就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方，简单粗暴才是最有效的。 “…万分感谢。” 虽然不明白这位纯正的恶魔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友善，但还是献上了感谢的回答，毕竟帮自己解决了不小的麻烦，她实在不知道要怎样拒绝王室的命令，而且艾利亚特心中也有一些期望，或许从李立那里得不到的力量可以从这位身上获得。 “哎呀，时间差不多了，咱先闪了，再见了，小丫头。” 似乎察觉到艾利亚特要提出什么麻烦的要求，巴尔很聪明的选择立刻闪人，他只是觉得寂寞了出来转转，总是和神经大条的李立交谈都觉得自己新学会的那些梗完全用不上了，看看这小丫头和跑掉的那两个渣渣，这样的反应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