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1

      “所以,想起来了?”解雨臣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边玩着手里的蝴蝶刀,边漫不经心吃着黑瞎子喂到嘴边的葡萄。

    “没,没想起来。”吴邪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乖得像个二十岁的孩子。

    “没想起来都被人cao透了,那想起来你想怎么样?”解雨臣眉峰一横,眼神锋利扎得吴邪浑身难受。

    “我我,我错了……”吴邪讷讷认错,虽然他没想清楚哪里错了,总之先认错再说。

    见他这幅样子解雨臣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气得更加厉害,眼风扫过另外两个始作俑者。

    刘丧端着碗,坐在门槛上吃饭,一点没有被九门当家diss的自觉,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他清减了不少,胖子心疼得给他端来一个海碗,冒尖的饭菜几乎比他脸都大了一圈。

    张起灵同样捧着海碗,端端正正坐在桌子旁边,动作虽然斯文但速度非常快,显然也正是胃口大开的时候,胖子一脸欣慰看着二人干饭,像是望着自家猪圈里的猪崽,慈爱非常。

    不看还好,越看越气,解雨臣把火力重回吴邪身上,好看的唇形紧紧抿着,看的吴邪没来由的心慌慌。

    “这不是,我自己老婆,睡一下也……”没什么问题这几个字在感受到解雨臣的眼刀后,默默咽了回去。

    “你倒是会给自己找场子,明明是被睡的那个。”黑瞎子在旁边不给面子的拆穿。

    “睡和被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姿势……”吴邪不服气的嘟嘟囔囔,脸上毫不掩饰地稚气终于把解雨臣看得长叹一口气。

    “别担心这小子了,活蹦乱跳得死都死不了。花儿你饿不饿,我去帮你炒个青椒饭不加青椒。”黑瞎子看透他心事,圆滑转移话题,毕竟人家情侣床上的事情,又不是家里长辈,管得太宽平等得罪三个人。

    解雨臣也不是真的想管他们谁上谁下,就是气自己这发小嫩得出水,被两个老江湖玩弄手中,又气又好笑,心里竟然还有点羡慕。

    刘丧坐在门槛处大口吃饭,对身后几人的对话充耳不闻。他从小漂泊,也就是这两年有了名气钱财才有了诸多讲究,在外人面前从不肯落了面子,但此刻他埋头苦吃的样子,竟然比平时那副高人做派多了些青春气息,这才猛地让人想起这人其实还很年轻。

    “别愣着了,先把饭吃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虚得慌。”胖子又端来几个碗,直接塞到几人手里。

    吴邪捧着海碗,只觉得肚子咕咕叫,赶紧端着碗顺坡下驴,滚到刘丧旁边坐下,跟他一起大口吃饭,两人脸上的满足表情一模一样,看的解雨臣又头疼起来。

    “返老还童了,厉害啊厉害啊。”黑瞎子也端着碗感叹。

    胖子手艺越发精进,就连黑瞎子都挑不出什么大毛病,几个人都吃得非常尽兴。

    吃完饭几个人在吴山居的院子里乘凉此刻秋高气爽,天色微暗,周围虫鸣鸟叫好不惬意。

    黑瞎子趁机提议先留在杭州观察一下,失忆这种事情习惯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本来就打算带吴邪连夜就回北京看病的解雨臣都改了注意,毕竟谁家病人能生龙活虎的跟两个老婆玩双龙呢?所以看脑子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谁让他约得是脑科专家不是婚姻咨询师。

    几个人聚众闲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忙去了,黑瞎子几番怂恿下,解雨臣终于答应陪他去西湖夜游,胖子要看他的综艺节目——《探秘秦始王陵》,王盟早就瘫在椅子上睡着了,可能明天才会睡醒。

    眼见大家都各忙各的,本来还在嘴硬的吴邪反而有些坐立难安。

    虽然因为刚才气氛太好,导致精虫上脑跟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滚了床单,但下了床他此刻面对两人还是觉得别扭,毕竟直了二十多年,弯得这么彻底他实在消化不了,鸵鸟心态一旦起来,他就忍不住想躲。

    可他这样是不是显得特渣啊?不管是傲娇小老婆还是冰山大老婆,他感觉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卑微渺小又无助,但是直男。

    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吴邪终于决定勇敢面对自己基佬的人生,却发现院子里空空荡荡,哪还有两个人的影子!

    “……”

    王盟打着呼,挠挠头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接着睡。

    我在这里纠结半天,结果这俩人压根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吴邪突然觉得自己才是被始乱终弃的那个的,不由得觉得刚才那些心思像是在午门外裸奔一样羞耻感爆表。

    心里年龄只有二十来岁的吴邪恨不得找个缝把自己埋了,愤愤看向睡得正香的王盟,气不过直接给他一个爆栗。

    “啊!”王盟迷迷糊糊惨叫一声,揉着额头委屈的看向吴邪,“你打我干嘛啊老板!”

    “……睡这里不怕着凉吗!快去屋里!”吴邪顺势踹了一脚,把人赶回屋里睡觉。

    王盟嘟嘟囔囔还是老实回屋,估计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做了出气筒,只沉浸在甜蜜的烦恼里,老板太粘人,像妈不像爹。

    吴邪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最后还是决定早点上床睡觉,保不齐明天一觉起来就想起什么了。

    胡乱洗了澡,吴邪躺回床上开始辗转反侧,白天的一幕幕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循环播放,那些笔记上的内容,刘丧的眼泪和张起灵身上的纹身,太多太多没让他的脑袋痛得想吐。

    生生躺了不知道几个小时,本来可能是睡三个人的床只有他自己在,他差点把床当成体cao垫子。又熬了几个点,吴邪终于宣布放弃,睡是别想睡着了,他还是决定起来喝酒,看看能不能争取早点把这个难捱的夜晚熬过去。

    走到楼下,因为不想惊扰其他人,所以他赤着脚没有开灯,黑暗中像是无声的幽灵。

    厨房却不是想象中的漆黑,有莹莹冷色灯光透出来,散在地砖上,像是不小心漏进来的月光,除了灯光,还有被极力压抑,难捱的喘息声。

    吴邪觉得喉咙发干,心跳声如鸣鼓,眼神却不受控制般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冰箱的门大开,丝丝冷气白烟向往扩散,让冰箱前纠缠的身影更加模糊。凌乱半场的头发,搭在男人宽阔健硕的肩膀处,黑色的背心歪歪斜斜,从中露出一块块形状优美的肌rou。而那充满力量感的腰上,正死死缠着一双莹白完美如玉雕的小腿,随着男人的撞击前后有规律的摇摆,一下下点在男人包在工装裤下雕刻般的臀上。

    “……嗯……嗯……”

    他的呻吟声很低,到了难捱处,也只是把玉葱般的手指插进男人浓密的黑发中拉扯,明明已经被cao的爽极,但始终压抑着声音,也并不说任何yin词浪语。

    这声音,这打扮,如果吴邪没认错的话,这两人是……不会吧?就算真是他们,也不至于等不及到就在这里……

    “花爷这是,满意了?”

    黑瞎子满含情欲的低哑嗓音传来,给这对在别人家厨房里zuoai的野鸳鸯的身份落在了实处。

    “……少,少说些没用的,不行了就赶紧……唔。”

    解雨臣手上的力道加紧,完全不在意自己会不会扯下他的头发。黑瞎子根本不在意,再次用力将人往上顶了几番,每次都能稍微泄出冰箱内部的冷光,两人的身影也随着忽亮忽暗,差点就把暗中偷窥的吴邪狗眼闪瞎。

    “你!你特么能不能小点声,你忘了刘丧他……”解雨臣被顶得受不住了,终于开口警告,但话很快就被越来越重的顶弄搞得只能闭紧嘴巴,免得叫出声来。

    “放心,刘丧现在可顾不上,他……”黑瞎子动作不停,声音逐渐隐没在沉闷的rou体撞击中,吴邪确定自己已经竖起耳朵,但还是什么都没听清。

    刘丧怎么了?你们倒是等会儿再干,把话说清楚啊!!

    吴邪也顾不上在这里谴责两人在别人家厨房搞事的问题,赶紧朝楼上刘丧的卧室跑过去。

    刘丧自己的卧室是他以前放书画的仓库,位置虽然偏,但冬暖夏凉是个非常舒适的房间,看来失忆前的自己心里肯定是很看重他的。

    吴邪心里乱糟糟的,但脚步却很快,没几个呼吸就赶到了门口,想也没想就拉动把手,门也应声而开,根本就没锁上。

    他心里其实根本没有准备,所以在门开的瞬间他差点又给关上,可想到楼下黑瞎子说的话,吴邪的心又悬了起来,一咬牙还是把脚踏了进去,眼睛只敢看着地面。

    本来以为迎接自己的是刘丧嫌弃的质问或者直接就是一个枕头,可这些都没有,,迎接他的只有rou体撞击声和黏膜摩擦的水声,还有被cao得狠了的呜咽。

    不对啊?怎么还能听到他俩的声音,明明刚才还没这么清楚……

    视线上移,终于落在床上,入眼的昏黄的台灯,形成一个圆锥形的光柱,而他心里以为正在睡梦中的人,就在光柱正中间,像是刻意进行的某种色情表演般,正戴着黑色眼罩,全身赤裸着跪爬着在黑色的丝绸床单上,高高翘着的屁股间被一条赤红色的凶器贯穿,周围溅满或干涸或粘稠的白色jingye,显然这场情事已经进行很久。

    “……嗯,偶像,别……”刘丧听到吴邪进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黑暗中伸出一只手臂,将人按住,手臂的主人也顺势进入了光柱的范围,乌黑到不透一丝光线的黑发,和如纹身般无悲无喜,寒潭般的眼眸。

    吴邪像是被定住,就连视线都无法移动,只看着这两人。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