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可能性
“有人吗？” “哎，来了。”他把T恤上面的褶皱理了理，才去开门。 昨晚才拿人家意yin做春梦，白天又想着人家连撸两次，尹星现在是彻底不敢正眼看她了。 肖清发现对方低着头，眼睛到处瞟来瞟去，每隔几秒钟就要愣愣的发呆一下。心想，这人……难不成饿傻了？ 她提起手中的塑料袋展示给他看，“我带了两个，算上半夜，正好够它两顿的。” 尹星接了过去。为了躲避对方的目光，不让那个女人从自己的脸上发现什么异常，他当即蹲下身子，慢慢地打开一个自制罐头。 那是用半透明的一次性塑料盒分装的，十分干净整洁，就像那个女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他心里还念着自己意yin人家的事儿，一亏心，就管不住嘴：“你家里还有多的吗，我感觉你做的挺好吃。你看它吃多香。” 话音刚落他就又想钻地缝里去，他凭什么向她要东西，别人给的，算别人好心，自己伸手要，没这个道理。他的手脚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好在还有猫。猫滑溜地凑过来，把脸埋进塑料盒里狂吃，尹星便把手搭在猫的背上。 巧的是，肖清看猫吃得香，心里也高兴，她向前一步蹲下，手也放到了猫的背部，想要抚摸。 两个人的手，碰到一起了。 她的手，果然是很温暖的。 尹星总觉得这种气氛下应该做点什么，然而店门紧挨着街道，他没那个贼胆。 但他总觉得手心好像隐隐出了汗，两个人离得近，空气都有点变热，那个女人的影子挡住了门外的阳光，投下了一片昏暗的阴影，这个角落的空间，就变得格外的小。 他唯一一件能表明自己态度的事，就是咬牙忍耐着，保持自己的手在对方的手下面，没有动。 片刻，肖清笑了，率先移开了手，转而用手指轻轻挠猫的下巴，“好可爱啊，我摸摸它。” 尹星硬着头皮找话答：“它都吃你给的rou了，随便摸。以后路过啦，想它啦，你就进来摸摸它。”全然忘记了先前的话头儿。 “真的吗？” 尹星有点奇怪，这有什么可问—— 下一个瞬间，那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并未多做停留，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迅速下移，抚过了他的手臂，捉住了他的手腕。 “你去我家认认门吧，剩了很多，我的猫不吃。你有时间可以自己来取。” 尹星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那些rou是他的猫上赶着要吃，凭什么麻烦人家一天一趟地跑。但还是没明白为什么突然被拉住了手腕，从小村里老人就好说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对他有意思？ 肖清推开店门，出了店门就放开了对方的手。 很神奇的是他的手腕并不比她粗多少，在男人里面算是很纤细，看了看他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严重怀疑这人是背着父母偷跑出来的小孩。但能够独立开店生活的，肯定已经成年，也许饭吃得少就能做到这种效果吧。 她净身高有177，旁边这个男人比起她稍矮，大概只有173上下，比起自己一个人经营店面，很显然更适合出现在中学附近的网吧里。 她本来没想过要干嘛的，只是时机凑巧，手刚好搭上了对方的，阳光都被她自己遮住，只剩上方一抹，照在了那个男人的耳廓上。 他其实并不白，但耳朵却红得特别明显。 嘴上还是正常聊天，一副没事人的样，实际上却是如此的害羞。 目光一昧地落在地面上，睫毛眨动的速度变快了半秒，呼吸的动作放得很轻，身体紧绷，这一切，都是紧张的征兆。 但就算这样，也还是没有主动移开手。 肖清就突然升起了兴致。 她想起之前高中，那时她还有心情读闲书。《挪威的森林》里，男主问他睡了七八十个女人的同学，你每天晚上去那条街同陌生女人睡，不会感到空虚吗？那位同学回答，当然会空虚，但只是走在那条街上，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可能性从手中溜走。 从前她只觉得那是追求新鲜的借口，但现在，她有点感同身受了。 两条平行线，素不相识的两个人，通过偶然的机会邂逅，现在的他蹲在她触手可及的面前，产生无数种可能性。 也许今天以后她不会再推开这家店的门，也许明天以后这个男人会因为经营不善出售店面然后再也不见，或是夸大一点，饿死街头；再或者现在他的白T恤和拉丝的破洞牛仔裤穿得好好的，然而不久之后他的衣服也许全部剥光，在她的面前赤身裸体，允许她触摸。 把一个好好穿着衣服的人，完全剥光，谁能忍心拒绝这种可能性呢？ 而另一边，尹星还在回味。刚才那种突然被靠近的感觉……天上掉馅饼，竟然有人看得上他......是真的吧？……是真的吗？刚才怎么就碰到一块儿了？ 雨还在下，风吹了一吹，好像把刚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吹散了。 那个女人今天来的时候没有带伞，而他没有伞，两个人就这么在雨里走着。 雨滴落在皮肤表面上，有点冷。 但她凭什么看得上他......既不高大，又没有钱，更没有房。 他忍不住转过头去确认，如果不是他自作多情，如果那个女人真对他有意思......那她现在的脸应该会红个彻底，在他望过去的时候还会不自然地转过头，害怕他的视线——村里那些男男女女都是这样，扭扭捏捏低着头，牵个手也要躲个几下才给牵。 但是......CTMD，为啥这女的比他还高？！ 在店里时不觉得，一走出来就很明显。 真TM丢人。 尹星特别悲催，但更悲催的是他发现那个女人一边走路一边玩手机，手指对着屏幕点点点，大大方方的，半点不自然都没有。 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很快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他连忙把目光移向别处，耳边却传来了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你的脸变红了。” “怎么这么红？”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