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哭泣

    周森桀在少年时对颜绮的动心，他往后将这归为成年人的欣赏。

    青春时不成熟的欣赏就是短暂的动心，美名其曰被虚化成这样了，到底是戚落聪明过了头变得愚蠢，只会咬文嚼字。

    他对颜绮至少没有过性幻想，既然在欲望蓬勃的时期没有，那他以后也不会有。

    太早失去爱，所以青春期的过度后，感知只会变得更加冷淡。

    这些年，他都忘了，爱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

    讨厌蓄谋的接近，无趣又虚伪，他将压抑的情感全发泄到了和戚落的第一次里。

    一个主动送上门来，刚好他又不太舍得抗拒的女人。

    他起初觉得她做什么都假假的，所以他让她在自己身下求饶，哭泣，这些他总能让她变得真实些，以冷漠暴戾的方式。

    以至于后面他舍不得了。

    可是他伤害她太多，切切实实的，连道歉的话都不能说出口了。

    他们在一起泡在厨房里，窝在二楼的床上，有时他在工作，她就默默坐在一边。

    他陪她在医院忙碌的下午和枯燥的夜里值班，然后在下夜后拉她做一场大汗淋漓的性事。

    她说什么，他都好，可以。

    后来她不在的几年里，冰箱里的虾都没脱壳上桌。

    他做的一手好菜，不会不知道那样影响口感，只是他觉得和她一起吃过的东西都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他吃什么都觉得苦了。

    走到马路上的一段戚落都在想，有些事情有些爱，弥补不了。

    两个缺爱的人，可以互相取暖，但是物极必反。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捂热他。

    她对他，一直盲目，刚开始装瞎，到后来真瞎。爱他爱到情愿五感皆失，她想闻不到他身上别的女人的香水味道，她想看不见他在自己身上种下的种种，她想听不见电话对面别的女人渴望他的声音。

    因为他的存在，她一直受伤害，“那就别再纠缠。”

    “我们分手。”

    戚落心头一震，气血一下全涌上脑，“好啊。”

    这的确是他能说出来的话，也是他理所应当能做出来的狠事。

    那就分手，谁回头谁孙子。

    她恨，恨有的人为什么没心的，恨他为什么不愿意爱她。

    此时有一句话，地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他就跟木头一样，一辈子都只能是硬邦邦的，遇冷则冷，遇热最后也只能是冷的。

    体内抽痛的感觉又来了，她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他走得远远的吧，反正她也不指望他能管自己的死活了。

    蹲下地发现那股刺痛根本止不住，她一膝磕到了地上。

    好痛，她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

    “你怎么了？”周森桀伸手去拉她，霎时被她凶了，跟炸了毛的狮子一样。

    “不要你管，滚蛋。”他抬起的动作被她躲闪开，可是戚落不敢动太大的幅度，一是没力气，二是她不要碰到他一分一毫。

    亲昵的，又和她没有关系的感觉。

    心里编排他，不是人！

    周森桀不像刚刚强硬，好像那句分手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克制地将不好的情绪往下压，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哪不舒服？”

    戚落此时好多了，那刺痛一阵一阵的，她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尿道损伤，被他抠烂的。

    她能站起来了，一句话也不跟他说，但是他不放过她。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怎么，答应得这么干脆？”

    “什么东西？”

    细细的尾音翘起，周森桀看到她皱眉那种燥意莫名就死灰复燃了，一步逼近她，掐着她的脖子。

    戚落在莫名其妙里被吓了一跳，挣扎地扭了一下脖子，在他手里要被拽断了。

    “嗯！”

    气氛只萎靡了一下，戚落不说话，周森桀怼着她逼近，光天化日之下，又乍然松开。

    糟糕透了，这种失控的感觉。

    他背过身走了，戚落也毫不迟疑，只不过她转身的时候掉了颗泪。

    艰难地笑了笑，觉得自己不要太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