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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飯店,吳邪把阿坤放到床上,給他仔細的清理傷口。 在這過程中阿坤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看著吳邪幫他止血、擦藥,上繃帶,吳邪擦的認真,連每一處擦傷都不放過,包括自己一開始開槍打傷的那一條。 “對不起啊,沒辦法帶你到醫院去,現在到處都是汪家的耳目,我們沒法離開這裡太遠,”吳邪說:“明天我叫梁彎過來幫你看看,她是醫生,應該沒有問題。” 阿坤低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由於有傷口不能洗澡,吳邪把毛巾打濕了,一遍一遍的給阿坤擦拭身體,擦到後來阿坤將毛巾接過去,淡淡地說:“謝謝你,我自己擦就好。” 吳邪見他這樣認生,不禁挑了挑眉。 悶油瓶的這個樣子吳邪以前也沒看過,突然就一時興起,他一膝蓋跨上床舖,撩起衣服下擺,露出腹部上的那片瘀青,開玩笑的說:“那這兒呢?你頂出來的,要不也幫我擦擦?” 阿坤往後仰了仰,抬頭看了看他,良久抓著毛巾的手抬起來,輕輕擦了擦吳邪的身體。 他擦得慢,從小腹,再到側腰,粗糙的皮膚被毛巾水沾的濕漉漉的,最後被吳邪一把抓住。 “你擦哪呢?”吳邪笑了,瞇起眼睛:“你最好是頂了這麼多下,我的受傷的面積哪有這麼大啊?” 阿坤抽回手,將毛巾扔到一旁,一臉漠然的看著吳邪。 吳邪心中一動,鬼使神差的壓著阿坤就倒了下去,兩人一上一下地躺在鬆軟的床上。 阿坤沒有掙脫,只是也沒有任何反應,他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良久脫口而出問道:“我是誰?” 吳邪聞言,底下亂動的雙手停了下來,沒有出聲。 昨晚被天授了之後悶油瓶連最後一點屬於阿坤的記憶都忘了,剩下的只有天大地大的茫然。 白茫茫的記憶,白茫茫的未來。 悶油瓶看著天花板愣了一會兒,忽然又說:“你叫吳邪?” 吳邪笑了。 眼淚悄無聲息的奪眶而出。 “嗯,”他摸了摸悶油瓶的臉頰,“我叫吳邪。” 悶油瓶轉過頭來看著他,微微蹙著眉:“我和你有關係?” “有。” 吳邪低頭抱緊他,吸了吸鼻子,手上力道之大幾乎要將悶油瓶給埋進自己身體裡,心裡的話差點兒就要壓不住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我很想你。 真的真的很想你。 悶油瓶被他勒的險些窒息,肩膀上的傷被吳邪的淚水給沾溼了,他皺著眉頭,覺得有些疼。 . 哭了好一會兒,吳邪放開他,臉色恢復了平時的樣子,笑著撩撩他的下巴:“我先去洗澡,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悶油瓶點點頭,吳邪轉身走進了廁所。 水聲嘩啦啦從浴室傳來,悶油瓶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小小地呼吸聲一下一下的,配上臥室裡暖黃色小夜燈,屋子裡暖洋洋的,看著格外親切。 吳邪洗好澡,汗蒸騰騰地從浴室裡出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他悄悄走了過去。 悶油瓶不愧是北方人的骨型,雖然長相上帶著稜角,但看著卻不讓人覺得強硬,相反還有些柔軟,給人一種溫文儒雅的味道。他的睫毛長長的,吐息的時候總會跟著微微顫動,吳邪呼吸一窒,藏在浴袍下的東西隱隱約約有了昂首挺立的趨勢。 他嘖了一聲,偏頭給了自己一巴掌。 看著悶油瓶的睡顏,良久他彎下身,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 晚安。 . 隔日一早,梁彎就來了,一旁還跟著王盟。 “傷哪兒了?”梁彎帶著一醫療箱一屁股坐到床上,將悶油瓶的繃帶拆了下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才道:“子彈沒有擊中腿骨,只是貫穿了肌rou,修養幾個禮拜就沒事了,不過肩膀上的傷就…” 吳邪從沙發上站起身,抬腳走了過去:“怎麼?” 她看了看,“嗯”了一聲:“好像也還好啊,沒什麼大問題。” 王盟:“……” “需要擦藥或是吃藥麽?”吳邪在一旁問道。 梁彎瞟了一眼吳邪,很快地又轉過去:“我給他開點抗生素和退燒藥,這幾天如果有發燒就讓他吃退燒藥,抗生素則是必須每天吃,早中晚各一顆。” “行,”吳邪伸出手:“謝謝妳梁醫生。” “哦,”梁彎有些臉紅,伸手和他握了握:“不客氣,醫生嘛,我應該做的。” 吳邪笑了笑:“黎簇現在還好吧?” “他好得很,”梁彎嘴角勾了勾:“跟解總待在一塊兒呢。” “是嗎,”吳邪說,“真難為他了,那小屁玩意兒,和他待一起還得天天防著他死,跟個自走炮似的。” 梁彎把藥盒交給吳邪,吳邪再次謝過她,便讓王盟帶著她離開了。 兩人走後室內瞬間變得安靜無聲,吳邪一腳跨坐在床上,低頭撥弄著藥盒,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吃點早餐吧,”良久吳邪打破沉默,看著坐在床上的悶油瓶: “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弄來。” 悶油瓶聞言搖了搖頭,說:“隨便。” “那我讓胖子給你搞點rou吧,咱們吃…呃…三杯雞!怎麼樣?”吳邪問他。 悶油瓶看著他,點點頭。 “好勒!”吳邪拿出手機,撥了胖子的號,那頭很快接了起來: “吃什麼?” “炒雞腿…雞胸,”吳邪說:“吃了會長胖…會長rou的那種。” “行,等著。”胖子說完就掛了電話。 “等會兒啊,”吳邪放下手機:“胖子說很快。” “吳邪。”悶油瓶忽然開口。 “嗯?” “需要我做什麼,你可以直接說。”悶油瓶說。 “…什麼意思?”吳邪有些摸不著頭腦。 兩人面對面無言半餉,吳邪有些不確定的猜測:“你是…覺得我留著你有用?” 悶油瓶抬眼看著他:“不是麽?” “是嗎?”吳邪說著,好像覺得很好笑似的:“那你說說看,我留著你有什麼用?” “等我傷好了,可以做你的打手,或者讓我去幫你倒斗也行。”悶油瓶說。 “那等你傷好了再說吧,”吳邪本來心情挺好,這會突然又有些煩躁,嘴裡叼了根煙“啪”地點著火:“你現在老實點別亂跑,就是對我最大的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