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3）

    胥义和刘用来到汪洋所在的情报部的信息室，好几台电脑屏幕上下左右排列摆放，墙上贴满地图和线索，地上立着一个画满箭头和圈点的白板，打印机碎纸机，几个警员背对着他们，桌上还摆着正在看的文件。

    “是你们！”汪洋转过身站起来，惊讶又高兴。

    “你们就是这次行动的卧底！那我们能够保持沟通一起合作了，能和朋友合作很开心。”他抓着他们两个的手，像只哈着气的阳光大金毛。

    “胥先生和刘先生。”一个年纪看起来差不多的男人走过来，很严肃很正式，打断了汪洋的话。“我才是主要负责和你们联络监控信息的情报员，汪警员现在在我这实习，我叫夏云升。我是你们这次行动的指挥者。”他伸出手，对胥义和刘用握手。

    “夏老师。”

    “老夏。”

    “现在我要开始用代号称呼你们了，刘用和胥义，给你们一人一个代号：高明、高觉。”他说完，汪洋把一个封袋拿过来，夏云升接过封袋，又递到他们二人手上一人一个。“这是你们‘新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我们把你们以前的全网信息暂时更换了，现在无论走到哪里，你们的身份证号码都是这一串新的，包括你们的学籍也不再是警校，有人问起，你们就说自己是从清水十五中毕业的，懂吗？里面还有新的电话卡，在一切开始之前和你们的家人用旧号码告别吧。”

    “隔壁就是技术部，你们要拿到一些帮助你们打探和与我们沟通的工具，找到一位叫罗岑的警员跟他沟通一下。”

    夏云升转过头看着汪洋：“听到他们的代号了吗？”汪洋点点头。

    “以后电话里沟通叫我雷鸣。”他对着胥义和刘用说。“汪洋的代号是天狗。”

    “对了，不要看我和你们差不多大平时就不听我的话，我这么年轻就成了情报队总指挥肯定有我的过人之处。”夏云升转身之前瞥了他们一眼，尤其是看了看刘用。

    听完嘱咐以后二人退回到大厅，找到技术部。

    技术部外面有个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里面摆满了器械，有个警员背对着在cao作台上左右开弓，听到敲门声停下来，蓝色手套摘下他的二十倍双头眼镜来开门。

    “夏云升给你们的代号是什么？”

    “我叫高觉，他叫高明。”胥义说道。

    他嗯了一声走到cao作台又cao作了一会，拿过来两个微型摄像头，还有特制的无线充电器，交到他们两个人手里。“噢...等一下。”他又转身回去，看了好几个抽屉，然后又回来，把两部手机交到他们手里。“两部特制的手机，系统和一般手机不一样，但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可以屏蔽所有监听监控、抹掉互联网痕迹，同时不断产生智能生成的伪造痕迹。我想到或许他们还会直接检查你们的手机，还有快捷键清空表面的我们之间沟通的记录，我们会收到提醒，重复指令，我们会调取你们使用手机时的心跳和健康状况。”他顿了顿：“手机内的所有记录和信息都会和我们的情报部技术部同步共享，我们会永久保留这里的一切信息，就和我们的每一个档案一样。”

    他示意他们往更里面的一个房间来。

    “难道他们不会怀疑你们总是拿着手机打字或者打电话的样子？所以植入一个微型耳机吧。坐在椅子上让机器给你打一针。你们都是接受过相应训练的，以后我们发什么指令，你们都不要发出声音回应，会引起怀疑，那么一切努力都前功尽弃。”

    “不能再用你们以前的手机。给你们在更衣室一人一把钥匙，手机锁在柜子里，别带走。”

    两个人走在清水区的一个宽阔大道上，胥义和刘用都在研究着手里的户口本地址。

    “那么我们现在就是两个崭新的人啰？忘掉过去，不要从口中说出。”

    “我这个户口本上写的我的住址就在附近这条街的一栋楼里啊，刘用你呢？”

    “我可能要搭公交。”

    “那就暂时告别了，保持联系。”

    刘用刚走，胥义的耳朵里传来夏云升的声音。“你的‘新父母’都在M国。我和他们沟通过了，他们是志愿者，你自己住进去就是了。”

    他抬头看着那个大厦，朝着它走去。

    电梯叮——地一响，他从里面出来，踏着红色的消音地毯找到自己的门牌。“密码是7009810”他照着一个个输入在门口的锁上。“新的指纹已录入。”门打开，迎接他的扫地机器人把他吓了一跳。“爱惜所有物品...我有必要说，别人好意腾出一个房子给你用。”夏云升说。

    刘用看着巴士外的房子越来越有年代感，终于到了那一站，他下车走进一个小区，在几棵老树之间找到了那个房子。

    “你的‘父亲’是一个单身雕刻家，现在在常年下雪的北方。”他耳边响起夏云升的声音。

    “他是你的志愿者，钥匙在门口花盆的土里，刨一刨土试试看。”

    刘用果真找到了钥匙，打开了门。

    天逐渐黑了，二人的耳朵里同时响起一个声音。“你们好，没能和你们面对面自我介绍，我是猎狼，我是给你们值夜班的情报部警员，天狗好像是你们的朋友吧？他要我告诉你们他下班了。我每天会提前三小时到读你们白天的记录。不用有疑虑，因为我们是刑侦部门，不要有太多疑虑，此时的警员比那个时间段还要多。”

    “本市区意外高发的那条街你们现在就要注意一下，就在十五中附近。多去附近晃晃我希望你们能发现什么。”

    刘用的新手机很快就响了，这台手机本身就存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号码还有备注，发来短信的是第一个由他备注的人——胥义。

    “我们去十五中附近的夜宵店碰面。”

    刘用锁好了门就带上钥匙下楼去了。

    刘用的手机时不时收到设定好的一闪而过的虚假消息对话，比如“儿子，最近在G市过得还好吗？”打开手机的时候已经回复好了“还不错，谢谢老爸关心。”

    公交车在烧烤摊前停下，刘用看见胥义坐在那等着他，胥义换了一身衣服，一个红色的皮夹克，白色t恤，脖子上挂着银色的大链子，刘用则是一个黑色紧身背心，军绿色拖地长裤，还弄了个金链子，耳朵上打了几颗黑耳钉，就怕没人知道他们要混的决心。

    刘用咬下来一串滋滋冒油的烤rou，眼睛超后面张望了一周，看不出有什么动静。周围有几个在高声谈话的男人看他在张望，都安静下来，几个人也在静静地观察他们两个，好像是挺疑惑，从来没见过他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