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 夏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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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正道扶着额头，他早已经料想到这个新上任的老师带起来有多困难，可还是忍不住头疼。 算了，起码他发挥的作用大得很不是吗？ 总不能随便打发他走吧？ 这可是稀有的，能以一敌二将六眼和咒灵cao术都干翻的人。 放他出去，这里的事要是被诅咒师那边的人知道，那不等于把刀递给敌人吗？ 此时，麒清正乖乖坐在他对面记笔记。 过几天，他将给新生们上第一堂正式的课。 当然是体术课，其他课让麒清来的话，夜蛾正道敢肯定他会看见西天。 “你就只用记住一点，你最好记个笔记。” 当然，他不指望笔记有用就是了。 “在体术教学过程中保持情绪稳定，出手要有度，不能像那天一样搞破坏。” 麒清听话的记下来，还画了一个红圈。 说罢，夜蛾正道摆摆手，示意麒清去上课。 这边，三人已经在cao场等待。 “喂，那个老师还没来吗？失——格——教——师——” 麒清大老远就听见五条悟在cao场说话的声音。 夏油杰捂着脸，似乎不想承认他认识这个人。 家入硝子靠在树荫下乘凉，也撇过头去当作不认识这个人。 “我来了，什么是失格教师？” 麒清一下子把五条悟问懵了，这个老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这样都能当老师吗？” “看来高专要倒闭了呢。” 夏油杰也调笑着看向麒清。 谁料那人居然一本正经地说：“这些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当老师我会努力的。” 这感觉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家入硝子看够了好戏，举起手说：“可以上课了吗？老师。” 麒清点头，说：“那谁先来？” 之前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两个男高中生争着当第一个。 麒清本想像上次一样两个一起揍，可是想起夜蛾正道的叮嘱，还是一对一方便。 于是他说：“我都行，你们自己决定。” 麒清以防万一叫错名字，掏出本本核对了一遍。 最后两个男高中生用猜拳决定，夏油杰先来，五条悟第二。 家入硝子的体术虽然需求不大，但麒清还是希望这个孩子有更多保护自己的能力。 所以家入硝子的体术课也是要上的，不过是在两个男高中生之后。 “老师，那我开始了。” 夏油杰在麒清点头的一刹那冲了上去，一个后踢腿被麒清用手臂挡住。 接着他出拳，麒清握住他的拳头，双指伸出，顿了一下，又收回。 想点学生的xue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说起来，如果不是自己的师傅是个什么都会的道士，自己也不至于除了外表完全不像个道士。 夏油杰不断出拳，麒清几乎没有离开过原地。 麒清忽然叹口气，顺着夏油杰的攻击，从前面拉住他的手，夏油杰的一只手臂被拉在身后，于是麒清的手臂和夏油杰背后他的手臂形成一个圈。 这样看，就好像把夏油杰抱在怀里。 夏油杰却没空注意这个，他咬紧牙关，不断思索如何突破。 老师会注意这个地方吗？ 不行吗，那那样呢？ 麒清另一只手抓着夏油杰的手一起箍住他的脖子。 夏油杰上半身完全动不了，试图用下半身挣扎，可惜夏油杰和这个新老师之间力量差距太大。 于是，夏油杰说：“老师，我没办法了，可以放开我吗？” 麒清松开夏油杰，趁他不注意塞了一颗棒棒糖到他嘴里。 他又凑近抵着夏油杰的额头，认真的说：“很棒哦。” 白皙精致的脸凑得很近，近到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还有那股好闻的香气，让夏油杰一下子想到了那天。 夏油杰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只是难得低着头道谢，得到老师的抚摸后含着棒棒糖坐到树边休息。 黑色的狐狸竖着耳朵，拜拜尾巴，小小看了麒清一样。 嘴里甜甜的味道久久不散，家入硝子看着夏油杰微红的耳朵，说：“看来你习惯了一点啊。” 夏油杰说：“习惯什么？” 家入硝子说：“当然是老师的靠近啊，上次你可是耳朵通红哦，这次没那么红。” 她挑挑眉，眼角笑意满满。短发少女微微侧头，泪痣让她的脸庞更加明艳。 “说起来，悟也是耳朵通红，怎么样，要不要赌一下他还会不会红？” 夏油杰说：“我哪有，只不过是很热而已。” 说着，他答应了赌约。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老师给的棒棒糖好吃吗？” “嗯……还可以。” “哦，是吗？” 顶着家入硝子的视线，夏油杰轻咳两声，两人的视线转向cao场。 两人对话的主角，一个仍然面无表情的站在cao场看着另一个大放厥词。 麒清说：“可以开始了吗？” 五条悟继续说：“……当然可以开始啊，上次我只是没注意。” 这回开了无下限的五条悟自信满满，可惜一下子就被麒清发现了。 “五条同学，不要打开术式，这是体术课。” 啊，一下子就被发现的五条悟同学一点都不害臊。 他趁着麒清说话攻了过去，一记左勾拳被麒清侧头躲开。 麒清反手抓住五条悟的手臂将他甩了出去。 被甩出去的五条悟很快速度的冲到麒清面前一个手刀，不出所料的被抵挡。 可恶，这个老师是开了咒术吗？ 不行，他肯定有破绽，我都有，我可是最强诶。 五条悟咬牙切齿，无数次的攻击都被抵挡。 麒清感受得到五条悟的攻击越发快速，这个孩子多半是有点急了。 最后一击，也以失败告终。 五条悟垂着脑袋，狐狸刚走，豹猫也开始垂头丧气了。 不过不等麒清说话，五条悟便站起来，有些别扭的说：“你还不错嘛，不过下次肯定是我赢。” 有些傲气，却也会正视别人。 这个孩子也不错。 这样想着，麒清向五条悟勾勾手。 五条悟以为他要说什么，听话的低头。 像夏油杰一样，被猝不及防塞了一颗棒棒糖。 这是？！ 在五条悟惊讶之余，麒清和他也额头蹭额头。 “你也是个好孩子。”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聚精会神盯着走近的五条悟。 “啊，我赢了。” 家入硝子从夏油杰手里接过赌注——一枚硬币。 五条悟果然耳朵红了，甚至还是通红。 夏油杰赌输了，不过也有一点小小的优越感。 至少我没有红到和上次一样不是吗？ 看来悟比我纯情。 夏油杰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五条悟说：“悟，你真的很童贞诶。” “哈？！” 五条悟炸毛的功夫，家入硝子已经和麒清开始过招。 相比于那两人，麒清对家入硝子要温柔很多，甚至一边躲闪一边告诉家入硝子哪个位置更适合攻击。 交手过后，摸了家入硝子的头，也给了她棒棒糖。 等到家入硝子回来，就收获了两个同仇敌忾的男高中生。 “不公平，为什么对硝子温柔？” 嘴里叼着棒棒糖的家入硝子看了他们一眼，下一秒，家入硝子大声把麒清叫过来。 她像个小孩子告状一样指着他们对麒清说：“老师，他们两个有意见。” 被告状的两人一哆嗦。 硝子！ 说完，她顶着两人幽怨的视线慢悠悠走到麒清背后。 麒清站在他们面前，歪头问：“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悟，靠你了。” 说完夏油杰拍拍五条悟的肩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试图想离开。 可惜他的手被麒清拉住了，于是五条悟看着夏油杰刚起来走几步就被老师牵回来乖乖坐着。 刚想嘲笑夏油杰逃跑失败的五条悟就面对了老师的靠近。 “所以是有什么意见？” 五条悟看天看地，就是憋不出一个。 三人一时间沉默，家入硝子在老师背后看好戏。 麒清回想夜蛾正道的叮嘱，情绪稳定和不要搞破坏。 哪一点都保持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家入硝子看够好戏，主动出来给两个笨蛋纯情同级生解围。 “老师，他们可能一下子忘了……” 刚收获感激眼神的家入硝子就慢慢说出下半句。 “加个联络方式，等他们想起来发给你。” “哈？！”两个被帮助的人异口同声。 麒清沉默了一会，掏出他的本子，翻了为数不多的几页。 夜蛾正道没教他这个诶…… “怎么加？” 家入硝子想到老师第一次见面那身打扮，应该是不经常出世的人吧？ “老师的手机呢？我帮你加。” 这样想的她却又收获了老师一个迷茫的眼神。 “手机……是什么？” “诶？诶？！” 这次是三人异口同声。 五条悟说：“老师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夏油杰则是委婉的说：“老师上一直住在山里吗？” 麒清说：“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一直住在山上。” 家入硝子问：“老师是咒术师吗？” 麒清回答：“不是吧，我不了解你们的体系。” 夏油杰举起手问：“那老师是怎么在这的？” 麒清说：“被夜蛾正道捡回来的。” 他说得坦坦荡荡，似乎不像他是被捡回家的那个人。 所以现在，新生三人组突然发现他们的体术老师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从山里刚出来被校长捡回家的人。 麒清从衣袖里抽出三张符给学生们，说：“有事的话，撕碎这个呼唤我，我会来的。” 接着他又对硝子说：“不过男女有别，所以你呼唤我记得不要选择宿舍。” 家入硝子仍然含着棒棒糖，不过她的心情很好。 这位老师，似乎对我格外温柔呢，不过不是坏事就是了。 反正被温柔对待没有罪不是吗，享受也没有罪不是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感受到这样的心意，家入硝子感觉浑身笼罩在温暖中。 “老师……记得高专的布局吗？” 夏油杰问。 五条悟说：“我怎么觉得不太靠谱，而且难道我和杰叫你，你还能跑来宿舍吗？” 回答他的是老师肯定的回答。 麒清自信的掏出图纸，那是夜蛾正道给他的高专的布局地图。 上面只是记录了布局，没有什么不可以泄露的。 夏油杰扶额，说：“所以老师如果我们叫你，你要看着地图找吗？” “是的。” 麒清侧身示意身后的家入硝子去树荫下坐着。 看到小女孩乖乖坐在那，麒清认真的说：“我认地图还是很拿手的。” 夏油杰再次扶额，说：“不是，不是这个问题。” 想吐槽的地方太多，他一时间居然有点头疼。 家入硝子则高高举起手，孩子气地摇晃。 她说：“老师，我随时都相信老师认地图的能力。” 得到麒清认真的感谢后，家入硝子笑得更开心了。 五条悟说：“老师，那你知道怎么去食堂吗？” 五条悟同学第一个带头冲锋。 “嗯……我找一下。” 说着麒清让地图漂浮在半空中，过了一会，他从地图后探出脑袋。 “我找到了，五条同学，你要去吗？” “不。” 五条悟恶趣味的拒绝了。 让他失望的是麒清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五条悟推推夏油杰，夏油杰叹口气，也加入作弄老师的行列中。 夏油杰说：“老师，我的棒棒糖吃完了，我可以再要吗？” 五条悟瞪大眼睛。 这算哪门子的作弄啊？ 夏油杰回避五条悟的眼神，他也没办法，实在想不出了。 麒清从衣袖里掏出一把棒棒糖给夏油杰选，五条悟在一边看得墨镜都拿下来了。 “老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糖？” 麒清说：“因为尝过挺好吃的，想给学生，就拿东西和夜蛾正道换了。” 也不知道老师是拿什么换的，居然有一大把。 麒清手里的棒棒糖被三个学生瓜分。 “说起来，老师，一直叫姓很生分诶，会让学生伤心的哦，明明我们那么想亲近老师。” 拿到棒棒糖的五条悟恶趣味涌上心头，果然还是想看老师变脸的样子。 和他同步调的夏油杰也配合着说：“是哦，会让人很伤心的哦。” 两个人本意是作弄老师，没指望得到回应。 但麒清从不按常理出牌。 他走近，将两个学生揽入怀中，一只手来回抚摸一个人的头。 “我会叫你们的名字的，不要难过。” “我只是没有想到我们会亲近得这么快而已。” “悟。” “杰。” “硝子。” 除开早已习惯被老师温柔对待且不会被忽视的家入硝子，两个男高中生窝在老师的怀里，不争气的露出通红的耳尖。 直球怎么让人受得了。 总是这样直接认真的对人，怎么可能亲近得不快啊。 况且这个人就是有让人想要亲近，产生喜爱的能力。 “杰，你一点都不争气，老师才和我们见面第二天诶。” 嘲笑夏油杰的五条悟，其实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夏油杰反怼回去：“悟你还不是这样，有本事从老师怀里爬出去。” 五条悟抱紧麒清的腰，说：“我才不要，老师身上很香诶。” 夏油杰也抱紧麒清的腰，轻轻哼了一声。 麒清也不知道该拿两个学生怎么办，不过姑且是学生的撒娇，要好好回应才行。 他揽住两个人的腰，在他们的背上轻轻拍打。 “乖哦。” 家入硝子含着棒棒糖，模糊地说：“下次缺钱我就找他们打对方的赌，完全不会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