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3 闲适的周末(弟弟)(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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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两个人都醒了,昨夜可以说什么都没做,但谁也没穿什么衣服,只能说是床具太亲肤。艾达此刻又抱住弟弟,对方却不带感情地把她推开,她坐起身看着过分的弟弟,他的侧脸像是博物馆的雕塑在地板上的倒影,因为窗外照进来的光线散发出朦胧的光。 我妈怎么生出来的,艾达心里想。她盯着弟弟又看了一会儿,忽地说了一句—— “你后来有去找过mama吗?” “有。”一阵等待后,弟弟回答了。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她装作不认识我。”他好像不愿意说太多。 艾达不记得mama是什么时候自己走掉的,那时候弟弟还没离开家,而她在大学里,总之她留下一封信走了,信短得要命,总之钱她拿走了,她俩也别想着找她。 “她怎么和你说的。”艾达又问。 “我找了很久。一开始我想她可能会去做老师,但并没有发现她。后面我拿到了她的信用卡账单。” “呃,我就不问你怎么发现的了。” “她勉勉强强能还上月供,我想她应该生活的很稳定。等我到了她住的地方,是一个晚上,灯没有亮着,我只好走到旁边的酒馆碰碰运气。结果看见她和一个很没品的男人坐在一起喝酒。” “真的很没品。”艾达明明没有问这种细节,但弟弟还是补充说,“像你男朋友被高压蒸汽喷过的版本。” “你能不能不要在一句话里侮辱这么多人。”艾达觉得他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 “我走上去叫她的名字,她转头看我,好像没有花时间反应就装出一副你认错了人的表情,那个男人也同样迷茫地看着我。” “也许她失忆了。” “没有,她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她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她摆出一副婉拒的姿态,但又开始说一些对着年轻人才会有的调情的话,我真的很不想回忆,虽然我可能没什么立场这么说,但那时我真的不知道我和她谁更犯恶心。” “哈哈哈哈哈。”艾达各种意义上都能体会到那种尴尬,但她还是笑了,“接下来呢。” “我和她说我妈生死未卜我正在找她,既然有缘碰上而她长得很像,我想或许她说不定是我未曾谋面的姨妈。她说是有可能所以给她张支票吧。” “你给了?” “我没有立刻给,我先离开了。等我走到车边,之前提到的那个男人也跟了过来,好像打算做点什么。在他说出一些信心满满的威胁的话之前我格洛克手枪先把他的腿射伤了。这之后我才给了她钱。” “好吧。”艾达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她没有给你联系方式?” “没有,应该又搬家了。不过想找也找得到。” 艾达有些闷闷的,不知道说什么。 她们都还记得mama最开始是什么样的,后面是什么样的。不过在她们少年时代的记忆里,母亲对男人并没有什么渴望,她并不想和谁约会,顶多是买一些偶尔连载艳情故事的妇人杂志。 母亲的状态总是变得很快,有时候她谈吐高雅,高雅得好像父亲还在旁边看着她,而她随时会转过头给他一个微笑。有时候她用最粗旷的声音说一些不像是女人用的俚语,但又感觉没什么不正常。 艾达还记得自己和弟弟刚刚离开父亲的家,三个人开始挤在一个小房子里的生活。她努力地帮助母亲做很多事,修理各种东西,还要改装垃圾桶里捡来的一些破烂。 母亲总是看起来很疲惫,她的夸奖也很克制,她会说——“你真是天才。”但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好像她早就能预料到一样。 她和弟弟的生活当然很有压力,怎么会没有呢?压力使人扭曲,在总是闪现奇怪色带的电视屏幕里,人们接吻的嘴唇总是被遮住,她和弟弟就开始接吻,好像是要覆盖掉那残缺的画面一样。 此刻艾达坐在弟弟身上盯着他的正脸看,他怎么还是这么漂亮,这就是天使集体决定要为他撒下星尘的那种男孩长大的样子吗。 可惜性需求很扭曲。她闭上眼默哀一阵子,又准备下床。弟弟却拦住了她,问她想做吗。 “你怎么能在讲完那种故事之后还有性欲。”艾达大声抱怨。反正都这样了,弟弟说。艾达觉得不知所云,但也没办法地又趴在他身上,让他把自己的内裤脱下来。 她隔着弟弟的贴身衣物开始蹭他,还好他已经有点硬了。两个人搂在一起随便地亲了一会儿,马上就都一丝不挂了。 她想到两个人其实很久没有这种时候了,只因为闲得无聊就开始zuoai。以前又没有多余的钱出去玩,精力旺盛的青少年呆在家里还能做什么。 “你为什么更讨厌休?”她骑在他身上忽然又问。 “你能别在这种时候说这个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说一句话说了千万次的那种麻木。 “毕竟是我第一次问,你就解答一下行吗?”她完全不像在拜托人的样子,反倒还懒散地停下不动了。 “因为他看起来会比我死得更晚和你在一起更久,可以了吗?”弟弟感觉根本不想好好回答,两个人僵持不下只是对望着。最终弟弟还是屈服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比起你会接受某人的钻戒和他结婚,我还是更恐惧你为了某种更疯狂的生活再次抛下这一切。” “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艾达很诧异,她毫无诚意地动了几下。 “恐惧总是很天真的,来自最简单的东西。”弟弟还是不想多说的样子。 艾达不太喜欢他这副脆弱的样子,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一样。呃,也许有,但是别提醒她。她寡情地站起来走掉了。 开心果酱抹吐司也挺好吃的,或者说越吃越好吃。艾达第一次用这玩意,意外的感觉还不错,她瞥见弟弟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穿着一套轻薄的美丽诺羊毛家居服。她假装完全没有关注他,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饭。 弟弟还是坐到了她对面,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他的头发还没有梳得特别整齐,这让他的金发看起来很有层次感。艾达伸手过去摸他的脑袋,摸完才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有面包屑。这不能怪她,她一般不在早上吃全麦吐司。 弟弟好像也无所谓,只是再洗一次澡而已,他沉默地接过艾达不想吃的面包边吃完了。她必须说她不是那种讨厌面包边的人,但是这个面包口感真不怎么样,面包边尤其,抹上果酱也很难吃。 她看着不说话的弟弟,心里有一种怀念的感觉,他从小都这么逆来顺受。她曾经以为他会改变,但是他没有,她低估了他的成熟。 她陷入了一种身为jiejie的沾沾自喜中,感觉自己的弟弟非常不错。弟弟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们对视一番,弟弟又站起来走掉了。 她有时候觉得很遗憾,如果他就是会这样,也许她当时不应该离开,不应该错过弟弟身上最后那一点残留着的青春期气质,现在他完全只是最讨厌的那种成年人。 她还没问过弟弟对此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们都有意识地不去谈那件事。 不过她现在觉得也行吧,无论父亲给了弟弟多少东西,弟弟都会向她投诚的。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自信很天真,因为这建立在她们两个的某种习惯上,她们出生开始就是天然的同盟,不需要过多言语就能互相理解。何况弟弟已经赚到了这么些疯狂的钞票,她不觉得有什么利益能收买她们的关系。 说到钱,她很难不想起她空空见底的银行账户,她每个月的工资其实还较为可观,但有的时候她又忍不住给自己以前设的奖学金再打点钱,有时候她又投资一些难以理解完全是骗人的永动机模型只是为了看看它们到底搞的什么鬼,最终能制造什么笑话,如此种种。 总之一到月底她的钱就离奇消失,弟弟对此只是冷眼旁观,只用其它方式支援她基本的生活。而她又绝不可能以任何方式向老板诉说自己没有半点余钱,感觉会招致很微妙的结果。 以至于,昨天她和休出去吃饭,钱包完全是空的,她只能看着他买单,甚至连加油的钱都是他出的。弱者总是挥刀向更弱者,她心里甚至有一种不想还钱的冲动,给他介绍几个新打工差不多得了。 她聚精会神地思考了一些关于钱的事情,感觉这个世界未免过于残酷。 弟弟回来了,他还是坐在她面前,艾达勉强地努努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点。 “对了,我想问你个事情。”她想起来了点正经事,“伊莱的助学贷款居然有提前偿还罚款,数额还挺大的,不晓得当时为什么她只能借到这种离谱的私人贷款。有什么办法不交这笔钱吗?” “贷款重组吧。”弟弟说,艾达迟疑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个词的意思,“找个新的贷款提供商,如果她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 “噢,很好。”艾达说,“那,那个,如果你能提供一些更好的方案我想——” “我还是持之前的意见,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上大学,你劝他去干点别的比较好。”弟弟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 “你不能对他有所同情吗?”艾达提出了一个不可能的要求, “从他在鬼牌堆里抽到你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地方了。我希望他一生的运气在这里用完比较好。“弟弟对休没有一句好话。 “我是你的什么牌?”艾达顺着问。 “你?我们是一张牌,因为打印错误出现在一张人头牌上。” “所以你看,休抽到的是我和你!”艾达非常兴奋。 弟弟的表情很少这么难看,好像在为自己说出了一生中排名前列的蠢话而自我嫌恶。 “那这张牌就对他没用了,并不是什么逆转人生的王牌。”他试图给自己找补,“你能不能别折磨我,讨厌一个人不需要那么丰富的理由。”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你不更讨厌小沃伦。” “因为他对你很有价值。”弟弟说的很淡然。 “如果他打算和我求婚呢?” “你不会答应的。你不是一直觉得任何女科学家都不应该因为婚姻改姓。而他的家族不可能让你保留你的名字。” “实际上他问过我,他有一种意愿,并不是说真的结婚,而是订婚,你知道,很多人也那样一辈子耗着,不真正结婚。他说的不明确,只是暗示,但我们都知道他在说什么。” 很容易看出弟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崩溃。 “你没有立刻拒绝?”他问。 “他讲话很有技巧,他说的也不正式,如果我拒绝反而像把这件事捶死了。” “你不想这样的对吧。”弟弟盯着她的眼睛看,“这样真的会有很多人开始议论你。你做出的一切,会被曲解。”他讲话的声音有点刻意不加掩饰的颤抖。 “我不知道呢。”艾达笑着说,看起来她根本就不会做出那种选择,只是觉得这样的弟弟特别好玩。 “我没有想到对这种事更感到难以接受的是我而不是你。“弟弟托着自己的脑袋,”他难道不是觉得自己可以控制你,或者说已经打算在控制你。一旦你展现出自己多少是一个能够接受走入婚姻的女人,你的人生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我不是在说一个普遍的情况,因为我没那么懂,但是对你来说就是这样。“ 艾达根本没在听他说话,只是在感受他的语气,她还是有点饿,从冰箱里却只翻出了一块黑巧克力还算能吃。那罐味道不错的开心果酱根本不是他买的,是果酱公司给的,如果她不吃他根本就还没开罐,浪费食物实在不可取,她决心待会全部顺走。 只是现在,她啃着巧克力越吃越气,小时候这种巧克力她根本不吃,只会剩给弟弟吃。 “你的冰箱像一所废弃的高中。“她评价道,”虽然没有什么东西腐烂了,但是一打开就会触发人类共通的痛苦记忆,一种早课没饭吃的饥饿还有不知道午饭有什么难吃套餐的痛苦。” “你不能因为冰箱和人订婚。”弟弟的思维好像完全混乱了。 “看到你这样的冰箱没有人会和你订婚的。只要是一个有正常食欲的人类,就不想每天被迫看着你吃一些倒胃口的东西。” “你可以给我清单要我去买。”弟弟罕见地善解人意,“只是你能不能不要再说那种话故意恐吓我。你真的能接受吗,穿成一个漂亮礼物的样子和他出席各种晚宴,可能这没什么但是,我已经能想象有些人怎么议论你。天哪那真的——” “呃。”艾达想说什么,但她一开始确实没想那么多,弟弟好像应激了一样完全不能承受。 “其实不管怎么样,关于我,很多话已经说得很难听了,增加一些新的视角倒也没什么。”她确实不在乎,“但我是有不能这样做的理由,虽然可能听起来不是很重大的理由,只是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我不想再碰上倒霉的老爹——你也别想让我碰上——我不想他假惺惺地和一个他觉得可以交接我人生的男人握手,再对小时候的我进行一些诽谤式的点评。就算未来什么时候我选择和他和解,我也绝对会警告他这种事不会发生。” “不过话说回来,他真的没给你介绍过女朋友吗?感觉他不会不做这种事。” “你把老爹想象得太强了。”弟弟好像不是很看重这个,但他接受了艾达的说法,整个人看起来松弛了一些,“而且他只关心他自己。” “好吧,可能是那样。我比他在乎得多,我多可怜啊。”她自怜自艾地说,“只是你知道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和我搞成这样,你或许会和投行老总的女儿结婚,现在第一个小孩已经出生了,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觉得除了你自己,所有人都只该过一种模板化的人生吗?你在这种时候很像老爹,你们不能接受其他人能选择自己的生活。” 艾达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觉得他应该对自己宽容一点。“至少我不会丢下你。好吧,呃,他丢下你十年,我丢下你四年,我比他强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我刚刚只是想表示我很愧疚,虽然我确实不应该那样说你。” 她说着说着确实心软了,弟弟的眼睛红红的,她感觉自己讲俏皮话的才能过于有限。 “对不起。”她走过去吻他的头发,一点也不想对他残酷,小时候有一次母亲喝醉了酒把她俩锁在了门外。她知道这要是被发现了会很糟糕,她们会被接走,会被分开,所以她们甚至不能去邻居家的狗窝和那只亲人的拉布拉多挤在一起。她们躲在门廊的灌木后面,用外套小心地盖住彼此,醒来的时候脸上都是树叶。她只有这一个弟弟。 “来zuoai吧。”她尴尬地说,论嘴皮子她说不过他。 “你没忘记你刚刚做了什么。”弟弟说。 “刚刚是刚刚。现在情况变了。”她拆了个避孕taonong好,就坐在弟弟身上。 “我真的好想恨你。”弟弟用一只手遮挡着自己的眼睛,但并不排斥艾达的吻。 她们很快又再次对视,顺利地接吻。 “你最喜欢和谁?”艾达听到简直说不出话,男的能不能不要一天天比来比去的,明明都差不多。 “今天是你。”她敷衍地说。 “那昨天呢?” “昨天是空白。” “前天呢?” “前天是我自己。大前天是可怕的税单,我想说那种很粗俗的话你不要介意听起来肯定很没水平,但是每个人都会被税单干死你知道的。”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哈,你可以帮忙?说实话我不知道你具体在做什么。啊啊啊——你不要生气,其实你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对吗?呃,你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自己都有点不知道。” 艾达觉得这可能还挺离谱的,明明在做这种事,但她们谁的声音都不带喘的,好像是什么再平常不过的日常行为。不过她确实还挺舒服的。 和弟弟做这种事其实还是挺不一样的,如果在他不和普通男人一样发疯的情况下,两个人zuoai的时候很有亲情的感觉。她不敢表露这种想法,弟弟可能真的会气死。 但他可能已经看出来了,为什么他这么像一个会读心的吸血鬼,安妮·赖斯会说他才应该去演吸血鬼莱斯特,呃,什么乱七八糟的,艾达收回前言。虽然zuoai并不会让人晕晕乎乎的,但她现在的神经过于活跃,以至于所有东西都是一团糟。 好吧小讨厌鬼,你还是挺懂行的。他晓得怎么去顶她的G点,提醒她还是有这东西存在的。那几下子真的很不错,她一时不知道应该扶住弟弟还是椅子的扶手,干脆完全靠在他身上。 好吧他赢了,她先高潮了,她趴在他身体上享受控制不住的痉挛,又给他一个神经质的满足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