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同人小说 - 【危铎】颠倒心在线阅读 - 3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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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铎本想拿谢危最常用的,结果那一支正在谢危手中,他便退而求其次,选了同那一只相似的玉管笔。兴许这支笔只是为了搭配笔架,杆身雕了一层薄薄的云,握着就不怎么舒服,但跟笔架的花纹是协调的。五紫五羊的尖破开过一次,也许谢危哪天拿来试过笔。

    肖铎将笔和链条尾端一并咬住,毫无廉耻心的爬着穿过回廊,甚至在后殿与原本寝殿交接的位置停下片刻,跪着看了会儿秋叶娑娑。

    斫琴室内靠墙放了一张很宽大的桌子,肖铎看了一眼,谢危似乎要自己制一张琴,但还没有选好木料,只是将工具拿出来了,桌上另有几片碎木。穿过屏风,另一头的墙上空着,谢危的琴还没拿出来,近窗户位置有棋盘。

    一旦想到自己同谢危实际意义上“成婚”了,这些就都有了不同的意味。

    也许明衡殿里也要有一个自己的房间,他可以放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又或者他可以向谢危讨这一间偏殿的一部分,他们用屏风划开范围,一侧是谢危的,一侧是肖铎的。

    肖铎进了暗室,发现纸被放在了柜子最高处,因此抬手去拿,整刀抱下来,取了一小沓,塞回去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印大量假卷子,就要用大量的纸。

    昭定司对这种敏感耗材的售卖暗中监控严格,只要哪家铺子的纸张大量买卖,一定会有消息报到肖铎案头。卖卷子必然在印卷子后,印卷子又在买纸之后,所以这份消息,应当在卷子还没开始售卖的时候,就给了肖铎。

    但现在不仅肖铎不知道,曹春盎甚至昭定司负责监察商市的都不清楚。

    也就是说,京城里没有哪一家纸铺出现异常,每一家都是正常的小额出售。没有从外地运来的可能,自从西蜀抓了天教逆贼,入京的货物人员检查就更加严格。

    那么,纸是哪儿来的?

    肖铎跪在案前,盯着塔香顶端的灰。

    宫中使用开化纸,肖铎面前正是这样一沓柔韧的宣纸,偶尔可见一两点桃红微黄的晕点。

    他闭上眼睛,用指腹轻轻摩挲,而后换了指背。

    假考卷可不是这种手感。

    假考卷帘纹明显,纸更韧更硬。

    是绵纸。

    肖铎很快想到了有一个人,手上就有足够印刷考卷的大量绵纸。

    他拾起一张开化纸,对着窗子看了看,外头光线不直射,因此透过纸,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轮廓。

    “看来又要惹万岁爷生气了。”肖铎歪头,将开化纸贴近一些,他视野里就只有微黄的朦胧白色与暗淡的窗影。他将这张纸放在边上,磨了些墨,提笔想先写几个字,试试能不能将就改改倒插笔。虽说他很喜欢谢危的惩罚,可二十多岁了,当真被打手板的话,也太丢人了。

    然而拿到笔,肖铎又转了心思。

    谢危还没有吃药,而且他案头也有些要处理的公务,恐怕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塔香已经烧了一半了,自己虽然刚进来,可一会儿药性上来,非常难捱。倘或肖铎从没同男子欢好过还可以,他如今食髓知味,一日不同谢危行房都辗转难寐,更不要提加上香药。

    肖铎膝行到门口,轻轻扣了两下。

    果然,刀琴在外面候着。

    肖铎猜测就是如此:既然自己去西蜀时,谢危要他暗中跟着自己保护,那么平日谢危也不会放自己一个人,兴许自己出宫,刀琴也会跟着。

    “万岁爷事情多吗?”

    刀琴闻言,隔着门扇道:“不多,但是有些麻烦,要叫他来吗?”

    肖铎忙说:“不必了,只是问问。”

    刀琴便说:“九千岁有事敲门就是,我就在外面。”

    肖铎待听不见他的脚步声,才将下衣脱了,坐到谢危的椅子上,两脚踩着扶手。他抚弄一会儿男子的性器,觉得很不得趣味,亦有快乐处,但总似隔靴搔痒,没有用阴户自渎的兴奋。肖铎左手捏着阴蒂,右手将玉管笔拿在眼前。

    谢危一时半会儿不来,他也可以自娱自乐一番。

    笔管末端的玉色悬带若是湿了就很明显,因此肖铎倒转过来,用软硬兼具的笔毫在女xue窄缝里搔弄几下,沾了些爱液润开,才小心探入甬道里。笔毫到底是细毛制作,一簇也是柔软的,又被压进紧闭的rouxue,便反向散开,一路细细密密刮过去,肖铎爽得头皮发麻,咬着嘴唇才没叫出声。笔毫抵着宫口,肖铎就停了下来,捉着笔杆轻轻摇晃,要那一点尖尖的硬紫毫刷上去,外侧软毛被女xue挤着戳在rou壁上。

    肖铎停顿一下,将笔杆退出些许,然后反复戳刺,几回险些将笔头刺入宫口,又端着一种不自觉的服从的矜持。

    谢危才可以,只有谢危可以。

    玉制笔杆沾了yin液,滑不溜手,肖铎几次没有握住,最后只能将小指套上悬带,也不管弄湿不弄湿了。他被没有手指粗的笔杆cao到吹了两次,yin水都喷到开化纸上去了,洇开一小片斑斑点点的水痕,与上头的桃红痕迹对比,倒也很是般配。待女xue舒爽过一时,他将笔抽出,湿透的笔毫刷过女xue尿口,几根细毛刺进去,肖铎反弓挺腰,被这种古怪的快乐刺激到失神。

    谢危cao他的时候,实则也有类似的快乐,粗大阳具将yindao撑开,挤压尿口的同时又被动拉扯。

    肖铎回过神来,往里坐了坐,捏住笔毫根部,让细毛散开后,在尿口位置打圈,除了偶尔刺入尿道让他呻吟出声,软硬不一的兽毛蹭在阴蒂上,也是不同的快感。肖铎脚趾勾着,开始一手握笔刺激女xue上部,一手并指探入yindao内。rou体上的双重快感让他很快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直到谢危进来。

    准确说,谢危进来时,肖铎已经没有力气自渎了。

    他两脚挂在椅子扶手上瘫着,左手还保持放在女xue的姿势,右手松松握住玉管笔垂在旁边,椅面不知积了多少清液,现在还往下滴。

    谢危仿佛预料到了,他只是平静关门,将外衫脱了挂好,又把肖铎yin水喷湿的开化纸拿起来翻了翻,见底下还有几张干爽,便抽出来放回柜子上头。

    然后他抓着锁链,往左手缠了几圈,用力一拽。

    肖铎身体前倾,失去平衡,跌下椅子,却被谢危抬腿用膝盖抵住下身,没有摔倒。

    但对他来说,也许还不如摔倒。

    用笔毫玩了许久的女xue敏感至极,猛地撞上膝盖,钝痛之后快感倍增。

    谢危低头看一眼自己衣摆上的水渍,又看一眼他大腿根慢慢流下的体液,像是呵斥一只不听话的小狗一样,略带了点责备说:“叫你磨墨,你又做什么?”

    墨是磨了,但秋天干燥,而且今天没有很冷,所以砚台上已经干透了。

    肖铎握着他的衣襟慢慢往下滑,跪到地上,一时说不出话,只要张口,就只有呻吟。谢危皱眉盯着椅子,自己拿帕子来擦了,肖铎此时清醒了许多,低头道:“要不……奴才舔干净吧。”

    “那你要舔干净的东西就太多了。”谢危替他磨了一砚墨汁,把那只玉管笔捡起来塞到他手里,“《千字文》记得怎么背吗?”

    肖铎点头。

    “写。”谢危说,“先写两张。”

    肖铎爬到案对面,蘸墨写字。写第一句还算顺利,没有倒插笔,只是因为笔毫吸满yin水,就不太好吸墨,写的时候有些发滑。第二句开始就不太妙了,“日月盈仄”中,“盈仄”都写错了笔顺,他写到“辰宿列张”的“张”才猛然发现,意识到这点,往后几乎每个习惯性倒插笔的字都犯了错,肖铎抬头看了谢危一眼,没什么表情,但似乎是不太高兴的。

    因此,肖铎写着写着,不由哭了起来。

    见他眼泪滴在纸上,将没干的墨字晕开几团,谢危到底是先生脾气占了上风,而非他本人的恶性占了上风。

    “不要哭,要改。”

    肖铎点头,说:“奴才换张纸重写吧。”

    “继续,写到‘知过必改,得能莫忘’。”

    肖铎便继续往下写,他的啜泣声大了一点,其实没有那么委屈,他只是故意。这么几个字写了好一会儿,他两手捧着呈给谢危看,谢危叹了口气,另外研了一点朱墨,换了支笔,将错笔顺的字圈了出来。

    肖铎只抬头看了一眼,就把两手平伸出来。

    谢危探身,用笔托起他的下巴,好好观赏一会儿他委屈哭泣的模样。肖铎的眼泪从来不多,小小的几颗挂在脸上,雨水露水一样。

    “一会儿打你。”谢危绕到他那边,盘腿坐下,要肖铎坐在他腿上。

    肖铎没穿衣服,而且玩了好一时女xue,乍一触到衣料,磨得难受。谢危环着他,要他握好了笔,自己再握着他的手,重新写《千字文》的前二十二句。

    谢危认真带着他下了第一笔:“若不喜欢,不必勉强。只是我不爱看人写倒插笔,但你是不一样的。”

    肖铎没回答,他的手指被包在谢危的手里,一个字一个字写下去。在自己要写错笔顺的时候,谢危就会轻轻带回到正确的位置。如此很快写完,谢危松手,让肖铎自己再写一遍。

    这回,肖铎居然真的一个字都没写错笔顺。

    谢危笑道:“继续写,要把这些纸写完,若还有写错的,一个字罚一下戒尺。”

    肖铎为自己方才莫名其妙的委屈不好意思起来,“万岁爷哪里来的戒尺?”

    “自己做的。”

    肖铎想到了斫琴台上的碎木头,兴许就是剩下的边角料。

    他继续写字,而且从中获得了一些乐趣,自然还有一时改不过来的,不过也不要紧,反正写第一张纸的时候就该挨十七下了。谢危仍旧抱着他,从背后看,见他写得认真,便伸手给他轻揉小腹,又将五指伸开盖在上头,暖烘烘的捂着。

    邓晞岳开的药果真有效,往年入了八月,谢危体内寒气被外物气候牵引着,就要断断续续发作,冬日下雪才大发作,平时只是有些手寒,现在全没这种感觉。

    “我进来之前,你拿笔做什么呢?”谢危明知故问。

    肖铎写完“诗赞羔羊”,说:“万岁爷分明瞧得清楚,还要问。”

    “没有看清楚。”

    肖铎道:“因为万岁爷没来,奴才自渎呢。”他写得有些手酸,故而停了下来,谢危就接过笔,将后头一句补上。

    “景行维贤,克念作圣。”谢危在他耳边轻声念,“这两句话现在说来,像是我自己骂自己。你自渎,怎么笔尖是湿的?”

    肖铎哼了一声。

    谢危便故意说:“早知道要你拿我写匾额的斗笔来。”

    肖铎想了想,立马摇头,他吃惯了谢危的东西,倒是不怕别的,只怕斗笔那硬毫,一定要将下头扎坏了。

    但是……换小巧一些的,联笔兴许不错,倘或是谢危……

    肖铎想着,胞宫就酥痒起来。

    拿自己当个物件一样,联笔探进身体里扫来扫去,润开了锋,再拿出来写字。

    他赶忙打住,免得以后见到毛笔都要想到这些。

    写完桌上的纸,正好在“上和下睦,夫唱妇随”停住。谢危又给他勾了错字,数一数居然有三十五个。谢危去拿做好的戒尺,梓木的,没有刻什么东西,简简单单的尾端打孔,加上丝绦束住。

    这东西同肖铎应承过带来打自己的篾片很像,且更好一些,肖铎就不准备再麻烦弄一套篾片了。

    他掌心向上,两手平举着,又装可怜说:“奴才万一握不得刀怎么办?求万岁爷打几下手心,意思意思就是了。”

    “你写错了三十五个。”谢危当即拍了他的掌心一下,一条平宽红印浮在雪白透粉的皮rou上。

    “万岁爷打奴才别处吧。”

    另一只手也挨了一下。

    谢危握着戒尺:“在这儿同我讨价还价,是要加倍受罚的。”

    肖铎道:“奴才清楚,万岁爷只管打奴才就是。”见谢危没有反对,他就把手放下,“求万岁爷打奴才的……胸上和下头。”他说完很不好意思,垂头的同时,手也悄悄向腿缝放了放,半遮半掩的。

    想让谢危打他胸rou和女xue是一回事,自己讲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说出来后,兴许是不知道打起来多疼,因此有些恐惧,乳尖挺了起来。

    谢危道:“好。你自己选吧,先打哪儿,打几下?”

    肖铎闻言,羞中生出兴奋。“依万岁爷喜欢。”

    谢危就将椅子搬过来,说:“你躺上去,大腿靠着椅背分开。三十下,自己数,数错了,就要重新来。”

    肖铎本以为谢危会先打胸rou,未成想他选了先打女xue,一时愕然。见他脸上惊讶颜色,谢危只笑。肖铎无法,只好躺到椅子上,腰腹微微抬高,大腿分开,贴着椅背,小腿自然垂落在椅背另一侧,躺着的时候头没有支撑,也垂了下来。

    “手找东西握住。”谢危提醒,“不许动,动一下,加一下。”

    肖铎握住了椅腿中间的横档。

    梓木戒尺贴着他的女xue轻拍,似乎是告诉他惩罚开始。肖铎没有忘记报数,“……一。”

    谢危腕上加了点力气,对着女xue上部抽了第二下,“只这样?”

    肖铎忙说:“谢万岁爷责罚,第二下了。”

    第三下力道更重,且打在同一个地方,肖铎开始后悔练字之前为什么要自己玩女xue,阴蒂被刺激得一时缩不回去,含在yinchun中间探着头,谢危打的时候,戒尺就结结实实拍了上去。

    “呜啊!三……三!好疼——别、别只打那儿!第四……不对,是、是五!”

    肖铎说着疼,女xue溢出的水却把戒尺面都打湿了,谢危抬手时,yin液拉丝断开落回去,拍上又有清晰粘稠的水声。

    “十六!不……不行了……别打了!啊啊啊啊——”

    肖铎脚趾紧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疼还是舒服,外侧rou唇被拍得分开了些,谢危的戒尺就打上里头娇嫩的小瓣,打了没几下,肖铎失禁一样喷出水,又被谢危狠狠抽了一下。九千岁皮色洁白,不见光的私处更是白得几近透明,现下打到颜色通红,可怜极了。他忍着不动,身体却总要颤抖,看着怪可怜的。正经写错字,确实要打手板,而打在女xue,习字就成了假正经,仿佛谢危成了那些喜欢养个略通文墨的丫头的“君子”,什么诗书礼仪都能靠到春色满园上。

    打完三十下,肖铎的阴蒂肿大了不止一圈,rou瓣也外翻着,他哭着细细喘息,好一会儿才说出最后一句谢恩的话。谢危原以为他被打成这样,应当不想要胸上的责罚了,结果肖铎乖乖巧巧下来,有些胆怯地看一眼。

    谢危心里凶性再难压制,他要肖铎跪在椅子上,腹部贴着扶手,两手背在身后。刚刚挨过三十戒尺的女xue被逼着夹紧,肖铎又是好一通掉眼泪。谢危手上却没轻,只没让他报数,两边胸rou避开奶尖,都打了二十下,才算罢休,沾在戒尺上的女xue水液将肖铎的乳rou也弄得湿淋淋亮晶晶。

    这下,肖铎是真的哭得停不下来了。

    谢危把戒尺递过去,道:“两手托住,跪两刻。”

    肖铎托着戒尺,高度约在胸前,上臂就挤压胸乳,跪又要跪端正,因此女xue也涨涨的疼。谢危看一看塔香,已经灭了。

    遵医嘱,这塔香无事要长点。

    不过今天姑且作罢,打成那样了再点香药,情欲起来不给肖铎纾解,肖铎难受,要给他纾解,一样难受。

    “明天早起跪好了,你今日辛苦,就只掌掴一记,往后每天都是两记。”

    肖铎抽了抽鼻子,轻轻点头。“是。”

    37

    肖铎跪的时候,谢危另外取纸,将他倒插笔的三十五个字挨个拆了写下来。

    他好像真的把教导肖铎改正坏习惯当成需要慎重对待的事情。

    肖铎哭一时,见谢危不看他,就不哭了。他偷偷低头,见被打过的胸rou有些肿胀,少女胸乳一般的起伏,因着疼痛的缘故,奶尖一直没有柔软下来。

    谢危拆完笔顺,没有立刻要肖铎跟着学,他将纸压住了,看看水漏,两刻钟已经到了,就牵着链子把人牵回寝殿里。给胸rou上药又是一阵疼痛,女xue则是碰也不敢碰,碰一下肖铎就疼到发抖。

    谢危将药盒盖好,一面擦手一面说:“现在知道疼了?”

    肖铎靠着圆枕躺在床上,大腿分得很开,偏脚掌相对并在一起,就不像是被打疼了,更像是被cao坏了。

    今天这样,也没法跪着替谢危看奏章。

    而肖铎不在书案边跪着,谢危似乎也不太能看得下去。

    因此晚间奏折搬到了寝殿里,榻的另一边垫了一张画坏的墨竹,上面整整齐齐码放,谢危在榻的另一侧,看一会儿奏章,再看一眼肖铎。

    肖铎动也不敢动,闷得厉害,问谢危要一本来看,谢危也不肯给。

    他只好躺在那儿看谢危。

    谢危平时就不怎么笑,看奏章时更没有表情,因此也没法从他表情揣摩大臣写了什么。

    肖铎只好问:“有弹劾奴才的吗?”

    谢危侧头道:“又有人私下里待你不恭敬?”

    “没有。只是好久没有见到弹劾本子了。”

    “哦。”谢危说,“他们大概不敢了。”

    肖铎先是以为自己做了九千岁的缘故,接着意识到谢危话里有话,因此又说:“什么叫大概不敢了?”

    谢危笑了一声,说:“就是字面意思。”

    肖铎不依不饶起来,“奴才不懂。”

    谢危正巧看得乏了,也抛下奏本,同肖铎交谈起来。

    “有几本偷偷夹在紧急奏报里,没过你的手,我看过之后将人找过来,问他们弹劾你用的典出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用,用在你身上合不合适。问到后面,他们说不出来,如此找过几回,渐渐也就没人递了。”

    肖铎听得想笑,谢危这手段的确比威胁更能让文人恐惧。

    “譬如那句‘牝鸡司晨’。”

    “也不能说不对。”谢危道。

    兴许是哭过的缘故,肖铎今天累得很快。他撑着眼皮,让谢危帮自己擦过身子,就睡过去了,身上盖着薄薄一条被子,有时梦里翻身,扯到被打痛的女xue,或是挤压到了胸rou,就要哼叫。谢危把奏章看完,放在那儿不管,草草洗漱过,也上床去。今天自然没有九千岁缠人的身子服侍,且谢危忍耐着不让自己贴到他身上。好容易捱到窗上清光朦胧,谢危才算真的睡着了。

    因此,这天居然真的是肖铎比他先起来。

    肖铎小心将箍着自己腰的手臂搬开,咬着嘴唇忍着疼下床。谢危呼吸只稍微粗重了一瞬,他没有醒,只是睡梦中警觉罢了。肖铎到温泉池边,半躺在春凳上,对着水银镜分开腿,见女xue肿得馒头似的,疼好了些,也没那么红了。掰开yinchun看里头,花蒂仍旧红胀,肖铎就不敢捏,小yinchun有几分麻疼,指甲刮一下,痛感要迟一会儿才能觉察到。

    肖铎心想:这算什么管教呢……难道往后每次写错了字,都要下处挨戒尺?这样小事要挨这样的打,不知道真惹谢危生气会怎么样儿。

    药放茶盏中,肖铎回去寝殿,跪在床前等着。谢危作息很好,即便昨天睡着很迟,也只比平日晚一刻多点起床。他坐起来,屈着一条腿,捏了捏眉心。

    肖铎见状,将茶盏放下,起身坐在床沿,因女xue的肿痛低低叫了一声。

    “奴才给万岁爷按一按吧。”肖铎伸出手指,轻轻抚上颅脑xue位。

    谢危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肖铎按到后脑,顺着经脉往下,“寝殿灯火没有书房亮堂,看久了眼珠难受。”

    谢危又应了一声。“你下面好些没?好些就上药,不然行走坐卧都不舒服。”

    肖铎手指用了点力气,按在风池xue就一阵酸痛,谢危嘶声睁眼,见他脸上满是得意。

    “万岁爷打奴才的时候,就没想过奴才下头能肿到上不得药?”

    谢危说:“想到了。”

    “那还问什么。”肖铎说,“万岁爷略低一低头,奴才这般姿势,按肩背使不上劲。”

    谢危把头低下,像是埋在他身上似的,闻着他身上清淡的香气。因在荣安宫中当过差的缘故,除非必要,肖铎从不用香料熏衣服,因此这香应当是他自然就有的。

    “今天有什么事情做?没有的话,在宫中休养吧。”

    肖铎替他将肩背都按过一遍,又握着结实的小臂,与他五指交叉,替他松快手指骨节。

    “奴才今天正有事情要做,想着领了万岁爷的罚就去。”

    “嗯?”谢危好像还没有很清醒,鼻音有些重。

    肖铎觉得有趣极了。即便枕席相伴几个月,他也没见过谢危的这一面。“假卷子的事情,奴才有了些眉目。”

    “交给你干儿子做不行么?”

    “他还有其他公务呢。”

    谢危的手指猛然收紧,肖铎的关节被夹得有点疼。

    “在荣安宫里练出来的?”谢危问。

    没睡醒的谢危,好像不太能压制住自己的恶脾性。他握着肖铎的手,眨了几下眼睛,终于清醒了,便下床梳洗。肖铎仍旧坐在床沿,笑盈盈的看着他披上衣服。

    好像这样的谢危,惹他一惹也很不错。

    肖铎跪回去,谢危回来,在枕边找扳指没找到,肖铎便张口,舌头托着银亮的圈子,凶兽纹理被他舔得湿淋淋的。谢危要拿,他卷舌回去,闭上了口。

    谢危看他这副胡天作地的模样,知道下处打的不碍事了。

    “头仰好。”他吩咐道,“舌头抵着扳指,压在上颚。”

    肖铎依言仰头,合上眼睛,睫毛颤动。

    谢危的手扇在脸上,肖铎被打得头偏向一边,红色指印很快浮出来。肖铎还没睁眼,就被谢危五指捏着下半张脸,强迫张开嘴,将他含着的扳指取了出来。

    “手。”谢危说。

    肖铎抬起右手,谢危就将昨晚上责罚时脱下来的属于肖铎的扳指推到食指根部。肖铎非常喜欢这个举动;脱下扳指时,他是任由谢危处置的“物”,戴上扳指,他是拥有独立与自我的“人”。

    “万岁爷赏过奴才责罚了,也该赏点儿别的。”肖铎取茶盏时,扳指同瓷边触碰,轻轻一声脆响。这事儿有过许多次,因此谢危知道他暗示今天要多吃一份阳精。

    “下午早点回来。”

    肖铎道:“万岁爷又要奴才写字?奴才可没法再挨戒尺了。”

    “衣服赶出来几件日常的,你穿着试试。”

    “什么时候不是试……噢。”肖铎话到一半顿住,心领神会一般笑了起来,“原是要我穿着,给万岁爷试试。”他晃了晃茶盏,浑圆红丸在里头滚来滚去,“那奴才可要再加点条件。奴才昨晚上可是一口精水也没吃到。”

    谢危道:“不早了,不能耽误上朝。”

    “奴才不管这些。”

    “等下午,给你吃够。”谢危只好承诺。

    肖铎这才满意。他就着阳精服了药,神清气爽出宫去。踱到福王府门前,站了会儿,听里头莺莺燕燕娇声,觉得很有必要在此时煞风景。

    于是,他掏出腰牌,往门上扣了扣。

    “昭定司,行公务,开门。”

    看门的小子开了一线,瞧见九千岁笑容和善,一双眼睛弯弯上翘,半年不见也忘不了的脸越发漂亮——他就直接后仰倒在地上,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肖铎也不生气,自己推开门进去。日头还没上三竿,慕容高巩已经同小妾们厮闹开了,衣衫不整的用条桃红洒金的腰带遮着眼,捉那些同样衣衫不整的妾侍。他戒五石散很是痛苦,日日不思饮食,瘦成了骨头一般,后来又喝药想重振雄风,喝伤了脾胃,如今好生休养也没休养回来,眼窝略凹下去,手做不得精细事情。

    肖铎进来就发现了这事,慕容高巩捉住一个小妾,要把她的钗子拔了,手是抖的。

    侍妾见着肖铎,也悄声站住。慕容高巩听到没了动静,将腰带扯开,要发脾气,却也看到了肖铎。他们似乎都搞不懂为什么肖铎脸上带着巴掌印,但谁也不敢表露出好奇。

    慕容高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和四月里传旨要自己做灯笼比起来,肖铎变化似乎不大。——是的,肖铎从来变化就不大,一年多前他跟着送纸的车进府里,也差不多这般模样。

    但肖铎的的确确又不一样了。

    肖铎抱手道:“福王殿下,有些公干,要问您几句话。”

    慕容高巩沉着脸。

    肖铎便自顾自往院子里走,“我先前差人给福王殿下送了一车纸,现在想问问用完了没,倘或用完了,再给买一些。”

    慕容高巩的脸更是阴沉到能滴出水来。

    肖铎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大摇大摆在他府上走来走去,看了几个放东西的库房,都不见绵纸踪影,而且原先拿来做灯笼的工具堆在角落,已经落了很多灰。

    “肖掌印要是没事,不要在我家里晃悠,去伺候……皇上吧。”慕容高巩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了最后两个字。

    肖铎回头,道:“万岁爷自然要伺候。不过,福王殿下,那一车纸呢?若是找不到,就要拿您去诏狱问话了。”说罢他露齿而笑,“诏狱里有什么手段,您可清楚的很。——虽说没有用在您身上。”

    慕容高巩打个寒颤。

    肖铎睚眦必报,若是让他逮到报复的机会,一定会把先前吃过的苦头都讨回来。

    “在后面放着。”他不情不愿道。

    肖铎便去后头查看,然而慕容高巩说的库房里,只有一些粗使东西,没有绵纸。

    整整一车绵纸,塞得严丝合缝,满满当当,比人还高。

    肖铎摊手道:“福王殿下,纸呢?”

    慕容高巩面色煞白,“纸……纸——在的!四月还在的!”他发疯似的在库房里走来走去,想找到一点绵纸存在的证明。四月初他做浴佛节的灯笼,就是从这里随便抽了几张,那时纸就放在地上,现在连点不一样的灰痕都没有。

    “四月还在,可现在已经八月了。”肖铎说,“福王殿下,您自己想想怎么解释吧,我明天再来,或者您想出来个结果,就到昭定司找我。”

    说罢他就走了。

    福王府上的绵纸消失,根本就是肖铎意料之中的事情。

    除非卖假考卷的人提前准备,早早就小批量购买囤积起来。但这也不可能,绵纸容易受物候变化发皱发黄,不同批次的纸张使用时一定能看得出不同,但目前的卷子里,全都是一样的颜色与光泽,只有可能是同一批。

    也就只有可能是福王府上用来做灯笼的那一批。

    肖铎不觉得慕容高巩在说谎,他的慌张和恐惧是真实的。他离开福王府,就让人找插在府上的昭定卫来。这是个女卫,伪装做后院的粗使丫鬟,府上佣人多半家生,因而对她这种外头来的很是排挤,就很难找到机会到处探看,因此她也没法说具体是什么时候纸就没了。肖铎走后,让昭定司的人假装去福王府上拿下人来问,顺道将她带了回来,这女卫单膝跪在昭定司的京城沙盘直道中间,将自己发现的近期不对劲的地方一五一十道来。肖铎歪着坐在中央,俯视她的同时也俯视着京城。

    谢危让人送了一盘葡萄来,下头压着一张小笺,无非说此时没有樱桃,葡萄正当时,也很甜,然后让他不要多吃,因为葡萄性寒。肖铎摘了一颗,衔在口中舔了会儿。

    下头女卫说完,又补了一句。

    “兴许是属下多心,但属下觉得福王有个叫藤姬的妾侍,仿佛是……在外头偷人。”

    佘大档头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这女卫说:“万岁爷下旨,福王陛下只能每月初一、十五出门,却没有说他的侍妾每个月也只能出门两天,因此后院的几位,若是相好的,常常一同去瓦子看戏,约莫是每月的初七和二十三。藤姬总是和许氏早晨出门去礼佛,下午看戏到,到傍晚才回。”

    佘大档头又说:“这怎么就偷人了?”

    那女卫就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自己猜测正确,故而大了点声,“藤姬每次回来,都是红光满面,人看着慵懒松快,比平日漂亮不少。”

    佘大档头看了一眼肖铎。

    女卫又说:“而且属下听角门上的婆子讲,其实藤姬不爱看戏,她小时候被家里卖到戏班子唱小生,吃了很大的苦头,后来私下跟着一个人牙子跑了。那人牙子见她头脸整齐,就养着到大,六月里四百两银子卖给福王,她跟那人牙子五五分账,说是至今还有来往呢。”

    “也不能就说是偷人吧,在福王府里拘着,只要能出门,看看风景也觉得心情好。”曹春盎道。

    女卫摇头:“她心思很深,进来没多久,就将府上银钱把住了,平日使唤下人威风得很,也常常同外头人交接,故而不算拘着。”

    肖铎吃了几粒葡萄,问:“那个许氏呢?”

    “许氏……该是书香门第出身。”女卫回想道,“她倒是真的喜欢看戏,也爱看书,怪安静的。”

    “那她怎么能和藤姬相好呢?”肖铎示意给她看座。

    女卫道过谢,坐下后,说:“掌印兴许不清楚,女子间情谊未必是类聚群分,有时脾性完全不同两个人,一时投机,就成了金兰好友。许氏似乎也苦,家中虽则门第深厚,却是庶女,兴许因此和藤姬有了话说。”

    “马上也是初七了,找几个人跟着。”肖铎道,“卷子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曹春盎道:“印完了,头一批二百份散去了各个客栈,驿馆没敢去,容易惹麻烦。”

    “加紧点儿。”

    佘大档头将那女卫带下去,往她衣服上抹了些灰土,她揉几下眼睛,揉红了,又将头发扯乱几丝,绕道去了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不过一会儿,分开“审问”的福王府下人也被带回,她就跟着一道走了。

    眼见这处线索要等,肖铎回家去看了看那棵梨树,已经挂了许多果,而且都黄澄澄的。提前同管家说了,中秋要顶好的食材,他又去卧房看,将桌子收拾出来,备着谢危万一要用。

    折腾好半日,到了下午,肖铎进宫去。一路上所有人都好奇他脸上的指痕,一样是谁也不敢问。他先去明衡殿,剑书说谢危在外书房,他就返回去外书房。

    外书房里挤了七八个文官,各自群情激昂。

    肖铎抱手在外头听了会儿,原来是要弹劾张遮。肖铎听着,觉得有些同情张遮了;因为不是科举入仕,而且不是京中派系,又被空降,许多文臣对他意见颇大。因此,还不等昭定司将假卷子散满全城,闹到不可开交,就有人联名递折子。

    因肖铎同谢危通过气,且即便没有通气,谢危也能猜出来,所以谢危现在很是心平气和的听着,甚至还出言劝慰几句。只是在肖铎听起来,这劝慰也太假模假式了。

    他让门口小太监通传,里头声音戛然而止,他这才走进去,提摆朝谢危跪下,将等活摆在面前。

    谢危看他一眼,说:“查出什么来了?”

    “纸没了,所以找到了。”

    谢危听懂了他前后矛盾的话,就对那些文臣说:“诸位回家去吧,九千岁在外头看着呢,不久有结果。”

    礼部的人不肯走,非要个解释。这也好理解,毕竟会试一向礼部主持,即便本次不是他们了,到底看着还像自己的家业,别人收拾坏了,会心疼。

    谢危又道:“你们聚在这里弹劾张遮,难道就是张遮的问题?卷子是孤出的,外头哪里来的会试卷子?九千岁正在查,你们勿要给他添麻烦。”

    兴许是想到谢危曾经将弹劾肖铎的朝臣堵到面红耳赤、恨不能跳河死了殉自己还给塾师的经典,他们立马停住,虽说告退出去后,仍旧三五成群的低声抱怨。

    谢危将那份厚厚的奏章放在一旁,笑道:“你就顶着这张脸到处走动。”

    “万岁爷赏的东西,可不是得到处给人看。”肖铎道,“万岁爷忙吗?不忙的话,奴才同您说一说今天查到的东西。”

    “福王府上做灯笼的纸没了,所以印假卷子的纸找到了,还有呢?”

    肖铎想了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