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89 第二天·2

    那条「纯银级」的「绿皮树蛇」为界，在那之后，卡俄斯一行人遇到的魔物皆是「纯银级」的水平，并且还是比普通纯银级更强的存在。众人对付魔物所花费的时间不比之前，行进的速度也变得慢了不少，走了一整天，杀了不少魔物，却连块能当营地使用的空地都没找到。

    「我就说我们当初不应该绕开那片沼泽，否则现在估计已经到边界线了。」

    许德拉略带着几分不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让在最前方领路的卡俄斯顿了一下脚步。

    确实，在于绿皮树蛇战斗之前，他们就发现了前方是一整片望不到边际的沼泽，在入口的位置、借着树木缝隙中透出的光亮或许能看到点东西，但一旦深入沼泽就不好说了。为了整支队伍的安全起见，卡俄斯便提议绕开这条路，从沼泽旁边经过。安全倒是安全了，只是要走的路多了不少。

    难道是那个吗。卡俄斯若有所思，队伍内部必然会出现的意见相左而产生党派纷争？

    「哥哥是白痴吗？」格雷勒托声音温和地说，「走进那片沼泽，然后再被十几条绿皮树蛇围攻、一起分食吃掉？」

    大概是今天早上差点被击中让许德拉心有余悸，他瞪了格雷勒托一眼就不说话了。

    天色渐暗，现在再往前走就不明智了，夜里情况复杂多变，不适合行路。几人找了片还算凑合的空地，继续和昨日一样的工作，该布置的布置、该打猎的打猎。

    奥菲莉亚今天确实不在状态，清洗食材的时候，不过是看了眼帐篷、又看了眼卡俄斯，脸色就白了不少。大概是又回想起昨天的不良睡眠状况吧？今天找的这片空地又潮又狭窄，体验估计还比不上昨天。

    饥肠辘辘的众人吃完晚餐——不如说是今天的第一餐——没有再悠闲地聊天，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关于之后几天的行动上。

    「……坦白地说，我并不认为今天的速度比昨天慢了多少。」

    在塞西尔布下的层层屏障魔法之中，五人围着篝火坐成一圈，格雷勒托随手拾起一根树枝，在中心的土地上画了一个圆。

    「在昨天下午时分，我们应该就已经跨过了『粗金级』与『纯银级』的分界线。假设每一层的宽度都是一样的……」他在圆的内部画了几个同心圆，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圆环，其半径的差值相同，「那么按照常理，我们一天走下来，即便没有到达『纯银级』和『青铜级』的分界线，也应该无限接近了才对。」

    而事实上，尽管之后遇到的魔物强度都不低，却都比不过那条绿皮树蛇，并没有感觉到魔物的强度有明显提高。

    「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猜测。」格雷勒托的语气有些凝重了，「我们会不会走错了方向？」

    「你什么意思？」还没等卡俄斯反应过来，塞西尔那双紫色眼睛已经冰冷地看了过来，语气听上去也不太和善。

    方向一直都是卡俄斯在指，其余人不过是跟在她身后而已。一说方向有误，当然与直接指责卡俄斯没区别……但指责又怎么了？错了难道还不让人说吗？卡俄斯本就打算虚心受教，实在没理解塞西尔这个眼刀的含义。

    格雷勒托也被塞西尔吓到了，眨着眼睛，略有些委屈地说：「学长为什么要瞪我？是我说错话了吗？学姐生气了？」

    最后那句是对着卡俄斯说的。他的茶香都快溢出来了。卡俄斯能感觉到，身边奥菲莉亚嘴角的弧度又往上翘了翘。

    「我没有生气。说说你的想法吧。」

    「嗯，那我就说咯。『五星雷系魔法·指路罗盘』的原理是指向魔力浓度最高的方向，没错吧？但如果离得太远，那么它指向的到底是中央迷宫的方向、还是我们附近的某个高魔力反应对象呢？」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沉默了。

    他的怀疑完全是正确的。事实上，卡俄斯在行进的路程中也有诸多怀疑。森林不比其他地形，没法一条路、一个方向走到底，周围又长得全是一个模样，经常转了个弯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更何况今天还绕了路，简直是乱上加乱。

    「……但是。」奥菲莉亚也捡起一根树枝，在圆的第二层正中央画了个一个虚线圆，「距离中央相同距离，魔物强度也是相同的，哪怕有几次小的偏差，最后的大方向却不会改变……」

    说到一半，她却顿住了。那总是完美无瑕的微笑消失了，她皱了皱眉，像是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奥菲？」

    「不……等等……」她轻轻捂着嘴，瞳孔微微放大，「怎么可能……」

    她立刻在那个圆里画了很多散落分布的小点，大部分都位于虚线圆的外侧，只有一个点正好就在圆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期末考试』初期的重点内容，应该是对战略的应用。」奥菲莉亚说，「说得再详细点，就是『方向』。」

    许德拉一愣：「方向？可是——」

    「我们能够顺利找到前进的准确方向，全部依赖于卡俄斯的魔法，但是雷系五星魔法师一共才有多少个？换句话说，正常队伍在被传送到场地之后，根本无法判断哪个方向才是中心位置。」奥菲莉亚随便挑了个点，以其为起点画了几个方向不同的箭头，「因此，有战略考虑、且以中央迷宫为目标的队伍，大概率会在最初的几天内摸索营地周边的环境，通过魔物强度的感知来判断方位……」

    原来如此……卡俄斯沉思，这两天没有遇到任何其他队伍，这在往常的期末考试中显得非常反常，她一开始还以为是由于场地实在太大了。现在想来，第一天他们铆足了劲往中央方向走，其他队伍却多半都在原地调查，因此他们的进度要比别人快不少。

    可第二天就不一样了。他们遇到了那片沼泽、穿过去浪费不少时间，其他队伍很有可能会赶上他们的进度，与他们处于同一层。

    「……总之，我想说的是最坏的情况。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奥菲莉亚顿了顿，抬起手，在代表卡俄斯队伍的那个小点旁边，画了一个格外明显的大点。

    「如果我们的附近，已经出现了一个战略优秀、实力强劲，且以中央迷宫为最终目标的队伍……那么指路罗盘究竟是会指向迷宫、还是指向那只小队呢？」

    卡俄斯简直被她这语气弄得打了个寒颤。

    和其他队伍撞上绝对是最坏的情况。期末考试的分数咬得很紧，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前百分之六十，大家都是做好了被淘汰的准备来的，遇见了只会自相残杀而非平安无事。

    如果是普通的战斗，卡俄斯当然有信心胜利，可获取他人分数的手段从来就不是胜利，而是戒指相互贴合。

    「奥菲莉亚学姐的意思是……我们很有可能正在和某一支很厉害的队伍相互靠近？」

    「是的，这就是我所担心的。」奥菲莉亚叹了口气，「但这不过是猜测，况且如果不相信卡俄斯的魔法，我们只能浪费一天的时间来找到正确的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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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流解释，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