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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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笙其实不是太慌乱,可能是心里太有底了,他到没觉得自己穷途末路,就是被一个比自己军衔和官阶都低的人这么步步紧逼步步下套,关键是自己完全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哪来这么大的仇恨,所以这种信息不对等让林楠笙有点上脾气,姣好的脸庞也开始变冷了,线条浓艳又深邃的眉眼一旦没了笑容,就透出一股冷慕的肃杀。 田逯确实急于想要扳倒林楠笙,追根究底是因为他当了自己的路。近两年委员长有意缩减高级军官的数量,到了校级军官后想再往上升就很难了,如不是有特大功劳那就只能熬,熬到你七老八十了即将入土,党国可能给你追封一个。田逯不算庸才,但离着特大功劳还差得远,两年前林楠笙自请前往一线,田逯暗地里骂他蠢,还幸灾乐祸地觉得这下林楠笙这个最大的竞争者绝对会死在前线,因为就田逯这点本事和眼界看来,他们这种人一旦去了真刀真枪拼杀的前线那绝对是必死无疑的,所以田逯即便是早就知道军功是个升迁的好途径,却又从未动过要去前线的念头,因为他觉得那就是送死,蠢透了。 然后世事难料,林楠笙功成归来,算得上近两年重庆本部里唯一一个身上有大军功的年轻军官,蒋介石赏识,又恰逢到了该提拔的时候,所以那一批仅提了一个人成为上校,那就是林楠笙。田逯虽然不走军队路线,但是其他歪门邪道也没少走,先是巴结陈立夫,结果不但被打入冷宫还降了职。后来跑去巴结戴笠和毛人凤,戴笠他压根见不到人,毛人凤笑面虎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田逯根本玩不过他。再后来田逯私下里花重金打点了不少人脉,帮他搭上了王向致这条线,就是那个倒霉催的敢派人去李宗仁府邸拍了林楠笙照片的那个原侍从室第二处处长,被俞济时一撸到底直接枪毙了。 至此田逯是四处碰壁,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和军统的周鑫算是有几杯酒的交情,和周鑫去夜总会认识了周莹莹,下血本砸钱和周莹莹春宵一度,又通过周莹莹搭上了顾祝同的船。至此前面所有填进去的钱财物都有了回报,田逯精心的伺候着顾祝同,当牛做马保住这条大腿,就是为了想在四十岁的时候再往上升一级,眼看着顾祝同也确实属意他把名字提报给了侍从室,结果半路杀出个林楠笙,最终这唯一一个名额落到了他头上。而就在今天清晨,眼看着自己的第四任大腿也摊上事了,田逯心里的焦躁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他并没有完全和顾祝同绑死在一条船上,也不是那种摁着一条道走到黑的,他现在既想投奔新主,又不知道该投奔谁。 天还没亮的时候,周莹莹慌忙联系了田逯,并说顾司令现在不方便,现在有件事关系到他们所有人的安危,让田逯尽一切力量完成,然后就给了他这条情报说西南区望月楼里有共党,让他赶紧带人去抓,抓到后一刻也不要迟疑直接带去总统办公楼,晚了可就要出大事了。并不是顾祝同让周莹莹找的田逯,黎明时何应钦显得到戴笠掌握了证据的信,就在军统盯上他之前最后一刻紧急把消息传给了顾祝同,而顾祝同也是赶在侍从室封锁消息之前联系了周莹莹,原意是让她赶紧离开,顾祝同很清楚其中的关键点,只要抓不到人就什么都好办,何、顾二人也可以肆意的把脏水泼到周莹莹身上,顺利把自己摘出来,同时也能让这个知道自己秘密的日特远离重庆。 哪承想周莹莹野心太大,再加上身后cao控她的梅机关命令在前,哪能甘心轻易退出重庆战线,如若今天离开这个身份就算废了,再想回重庆又是难上加难。于是周莹莹私自做主想了个主意解除顾祝同和自己的危机,那就是利用她从梅机关刚得到的情报去抓捕共党,她知道蒋介石对共党的敌意是大于日特的,这个时候利用自己给的情报抓到了潜伏在重庆的高层,就能借机把自己洗脱成被何应钦派去对付共党的我方间谍。不得不说周莹莹这个主意打的也很好,成功率并不低,主要是蒋介石的反共心思已经世人皆知了。 结果周莹莹也找了个不听话的人,就跟她自己一样,野心太大,想得太多,田逯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何、顾二人其中的弯弯绕,他本来见顾祝同现在泥菩萨过河就想舍弃原主,自然不可能对这个任务有多上心,再加上看到了林楠笙,顿时田逯的心思又活泛起来了。只要他能解决掉林楠笙,那自己在下一批提拔的时候胜算会更大,哪怕没有顾祝同撑腰他还可以再找别人,但是挡路的林楠笙没了,可是不可替代的一件事。 所以被田逯这么一耽误,又被他过来自以为是的刺挠了一顿林楠笙,结果别的目的先不说,却让林楠笙琢磨出顾祝同现在的处境,以及他们这一条绳上根本不同心也不同向的几只蚂蚱之间心里的弯弯绕。田逯有句话说的不错,军统的人确实是行家,一丁点蛛丝马迹都能倒推出整盘棋。现在是顾祝同急着让周莹莹离开重庆,周莹莹急着让田逯抓人好洗清自己的嫌疑,而田逯现在满眼里都是除掉林楠笙的绝佳机会。 “没问题田中校,都是兄弟单位互帮互助是正常,这样,你这人手不够,这点人可抓不住共党,他们的狡猾和反抗你没见过,我在前线跟着几位将军可是见识了不少,闹不好功亏一篑那就无颜见顾长官了。田中校再此稍等片刻,我再去调集些人手过来,从后门堵住以防共党从其他口逃脱。”胡诌八扯这本事林楠笙可是得毛人凤的真传,那只笑面虎你从来就不知道他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田逯有些急躁,让林楠笙再调集人手那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大事,但是林楠笙这说辞可太冠冕堂皇了,而且直抓重点,一你人少,二我怕有疏漏,这话说的太滴水不漏了,根本无从反驳,反驳就是你有问题。田逯一急之下就想先扣住林楠笙,再假意派人去调集人手,到时就能以怕共党逃逸不宜久拖之由逼林楠笙先进去。正当田逯想伸手抓住林楠笙的手腕把他扣下时,身后传来厚重的行军脚步声,以及一个儒雅却透着威严的声音。 “不用去叫人了,我的人可以先借与林上校调用。”陈诚坐在车里并没有下来,甚至车窗处的挡帘也没有完全拉开,看不清车内的人,但是那个威严的派头却是除了他陈辞修再无第二人的。 陈诚已经带着军队回重庆了,昨晚连夜赶路,今天早上提交的入城申请。在田逯看不到的角度,林楠笙实在控制不住上扬的唇角,对着车里的陈诚露出一个浅笑,但随即又收敛情绪,恢复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恭、恭迎陈长官!卑职再去…去卫戍司令部借调人手即可,不、不敢劳烦陈长官!”田逯看到陈诚话都说不利索了,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个级别的军官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陈诚这样的国民党内部顶层的大人物。 管兆虎听到田逯这话都气笑了,这小子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难怪不招人待见,还以为我们陈司令真是要帮他啊,“说给你用你就用,你以为长官的命令是说撤就能撤的。”管兆虎是陈诚手下除了心腹罗卓英之外,最得力的,他是知道林楠笙的存在,这会看着这个死催的倒霉鬼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人,不禁轻蔑的暗骂,重庆这帮蛀虫都他妈什么脑子,害人捣鬼门儿清,心里对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 田逯一个激灵,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浑话,他光想着绝对不能让别的人马掺和进来否则会被发现自己害林楠笙,却忘了陈诚这种级别的长官既然开口了,又哪是你说拒绝就能拒绝的,不自量力。 林楠笙抱着胳膊站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田逯一会汗如雨下,一会脸色惨白,变来变去的好不有趣。看够了笑话,林楠笙总算说话了,“多谢陈长官支援,属下完成任务后必当亲自登门拜谢。” 陈诚隔着车窗的挡帘看着林楠笙像一株挺拔葱郁的竹子,不死板不阿谀,脑子里的鬼主意一套接一套,但是为了心中坚定的信仰随时甘愿赴死,眼睛里永远亮着希望的火种,让陈诚迷醉,“嗯,还算有个懂规矩的。” 但是外面这么大阵仗,望月楼里的共党要是在察觉不到那可能就不是个活人,但凡喘口气这么长时间也不可能干等着坐以待毙,林楠笙被陈诚的人护的跟铁通一样,带着人冲进去了,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找到,连那间可疑的的房间都规规整整好似从没有人进来过一样。 狭小的包间里,陈诚的兵手里端着冲锋枪,洞黑的枪口和巨大的子弹夹明晃晃闪着田逯的眼睛,那些士兵不允许人靠近林楠笙一步,谁要是想往林楠笙身边凑近就会被陈诚的人以伙同共党的jian细拿下,罪名就是他们要杀害国民党的高阶军官。一通折腾下来,什么人也没抓到,而周莹莹的宝贵时间也早已经耗尽,她慌忙逃窜却被早就盯着她的侍从室卫兵抓获,这属于畏罪潜逃,人赃并获。 周莹莹是死定了,但是林楠笙心里惦记着那个被梅机关派到延安的内jian,这个人能接触到这么机密的情报地位恐怕不低,而且至今也未被怀疑,十分危险,若不尽早找到线索通知老家自清,可是会坏了大事。林楠笙一反常态的没有借机攀咬,只说是情报有误才导致抓捕失败,把周莹莹是暗害戴笠的日谍和今天大动干戈抓共党以及何、顾二人的关系这三件事强行分开了。周莹莹作为残害国民党高官的日特必死无疑,今天田逯抽风一突然带着顾司令额人来抓共党是情报有误推测出现差错,倒也好解释,何、顾二人与周莹莹还有抓共党都没关系,纯属被日特的烟雾弹迷惑牵连,罚俸以示警告这事就算过去了。 戴笠听着林楠笙的汇报心中便有了计较,本来他也没多说,这会就顺着林楠笙的意思把这三件事分开,明面上帮何、顾二人撇清了关系,陈诚刚回来理论上什么也不知道,他的人和目前重庆的局势也没有牵扯,所以他们的汇报很有说服力。最终蒋介石把周莹莹交给军统处理,田逯是个小人物根本没人注意他,但是他该得罪的人已经都得罪完了,何、顾二人表面上虚惊一场,但是戴笠已经把最可怕的种子给蒋介石心里种下了。在蒋光头手下做事,不怕他当场发怒批评你,就怕他心里有根刺一直惦记着你,一旦被这根刺疼的他不想忍了,也就是到了拔除的时候了。 本应被执行枪决的周莹莹还有她那个倒霉弟弟分别被秘密关押进军统地下二层的审讯室,林楠笙也没急着动他们,只让穆成晖和鲁申看好了别走漏风声。少了一个死刑犯这事说大很大说小也可以很小,端看在死亡确认书上签字的是谁了,如果是林楠笙那日后一旦被追查起来确实很麻烦,但如果是戴笠,那这一份死亡证明就永久的留存在档案库最深处了,不出意外永远不会再被查阅,而这个意外在军统是不存在的。 此刻的林楠笙难得扭捏起来,旁边桌子上随意放着的死亡确认书上戴笠早就签好了字,显然我们的林大处长不是为了这事在纠结。今天戴笠难得出现在军统的办公室里,他若无其事的处理文件,用余光看着林楠笙一个人在那乱动,“身上长虱子了,坐个沙发都不老实。” 林楠笙听到下意识鼓起腮帮子想要反驳,但是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又忍住了。这下子不用林楠笙说,戴笠也知道他要干嘛了,林楠笙现在在他面前很少有开不了口的,偷他的印章也是光明正大的偷,能让林楠笙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也只剩下关于……今天陈诚刚到。“哼!”戴笠摔下文件,再也没有心情多看一个字了。还有人下半年会陆续回重庆述职,这开春回来的陈诚还只是个开始,戴笠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没再搭理林楠笙,一个字都欠奉,说多了戴笠都怕自己上手把林楠笙揍一顿。文件拿走,其他的锁在密室保险箱里,拿上大衣直接离开,仿佛林楠笙是个空气。林楠笙不自在的摸摸鼻梁,似乎松了一口气,又似乎更惆怅了。答应了陈诚今晚要去找他,总不好食言的,林楠笙安慰自己,顺便先把戴笠签了字的确认书送去档案处和死刑执行科去报备。死刑执行科的人也不会真去调查,戴老板都签字了这事就已经盖棺定论。 ———————————— “你这次回来这么早!”今天陈诚出现在那里,林楠笙说不欢喜是假的,就如他返回重庆看到戴笠他们一样。此刻得林楠笙跪趴在床上,双手撑住雕花木的床头才能勉强稳住被陈诚激烈的cao干撞得支零破碎得身体,雪白得脊背上落满了红缨一样得吻痕,两处最让人爱不释手得蝴蝶骨上也没能幸免。像一朵yin花一样得肛xue一开一合得往外吐着刚才陈诚射进去得jingye,浓稠得白浊顺着肛口流到正被一根紫黑色得性器不停侵犯得女屄上,被疯狂抽插的阳具捣成细白得沫儿堆积在xue口。 “从知道你回重庆开始,我就一直在向委员长申请重返军政部常务次长任职,前几天总算是批下来……”便连夜兼程赶回来见你,这些话陈诚不会说出口,却已到了林楠笙心里。男人一手握住林楠笙得高高翘起得玉茎,拇指堵住马眼处,却坏心眼得轻轻揉弄,让林楠笙既想立刻泄身解脱,又觉得还没有到达顶峰。 “辞修……嗯啊~~”甜腻得呻吟回绕在窗幔中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