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同人小说 - 金光之无穷劫在线阅读 - 07-风洞(上)

07-风洞(上)

    伤心人受不得这一抱,纨绔公子终于识得温柔之人的好处,却不是秦楼楚馆里,而是下一任苗王怀里。

    后来罗镜月就醉了,他不能不醉,不然怎么办,跟苍狼说谢谢——虽然这是个拉进距离的好机会,但他虚伪的不够彻底,堕落的半遮半掩,算了,还是一醉解千愁。

    事后苍狼没跟任何人说,他觉得喝醉以后安静下来的阿镜很可怜,年纪又小,抱起来很香,又很轻。

    不过半个月,藏镜人又带兵去中原了,最近中原的西剑流有些不同寻常的动向。苗王很关注那一块,不过大祭司最近观测天象,还没出结果,苗王留在王都坐镇,隔三差五检查苍越孤鸣的功课。

    罗镜月想找个地方练飞瀑怒潮,女暴君抽空进了个宫,又来看他。

    “乖儿最近辛苦,”女暴君笑吟吟的站在几步远处:“苗王子如今对你刮目相待,不枉费母亲当日送你一步。”

    罗镜月乖乖低头,道:“让您多费心了。”

    “再过不久,苗王子要去苗北陪伴北竞王,”女暴君眼睛转向旁边:“若你也能跟着苗王子,于将来大有裨益,机会转瞬即逝,你要珍惜。”

    罗镜月又温顺应是。

    没多久,苍越孤鸣收拾东西要去苗北,这一次他问了问罗镜月,罗镜月在宫里越久,越明白苍狼当真十分淳厚,真心想要他去。

    “不了,我在王都混得更好,何况刁将军未必希望见到我。”

    苍越孤鸣想起刁玉青来,一时有些心虚,不过还是说到:“他未必会记恨……”

    “你看,你也知道他小肚鸡肠。”罗镜月笑着说。

    苍越孤鸣一时莞尔,道:“罢了,不勉强你。”罗镜月看着别处,笑容不改,只是想到或许账本上又欠了一鞭子。

    等到苍越孤鸣走了,苗王也放他回去苗府,没多久,罗镜月就接到了荻花题叶的帖子。

    帖子精致风雅,淡淡的香气实在辨不出何物所制,罗镜月把玩着帖子,想的却是飞瀑掌之中几处难点,想得入了神。帖子放在一旁,他招了送信的人进来问道:“你们主人最近可好,春风得意楼和铁血斗场封了,我为他担心不小,还好没听说他出什么事。”

    “谢过罗公子挂念,主人暂时退避他处,如今已经无碍了。”

    罗镜月道:“春风吹不尽,名字起得好。”他促狭的眨了眨眼睛,那送信的人一时讪讪,罗镜月又道:“帖子我收到了,你告诉你们主人,我会抽空去。”他这样摆架子,那送信人应了,又走了。

    罗府十分空旷,藏镜人是不需要许多侍卫的,自从上次闭府之后,伺候的侍女都遣散了。

    有细细的虫鸣,罗镜月盘膝运气,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天亮之后,管家送来了早食,过了一会儿美人阁的侍女来了,送了些点心,兼许多金银。

    罗镜月打听女暴君的行程,才知道她奉命去了苗北,至于几时回来,谁也不知道。送来的丹药里面还有两瓶补气的丹药,以示身在宫外的女暴君对儿子的秘密了若指掌,幼鸟随意扑腾无妨,但不要妄想能脱笼而出,要乖乖听话,罗镜月在心里洞悉前因后果,叹了口气,道:“难怪了。”

    如今他不再是可有可无的一子,罗碧送他入宫,既是人质,也是棋子,棋子要是走得好了,也许就能在某一天发挥作用,女暴君显然在用怀柔威逼来软硬兼施。她真正需要他在棋盘里听话行走了,愿意多花几分功夫,叫他乖乖温顺。

    罗镜月不禁往下想——女暴君到底有什么后手,总不至于让藏镜人让位给她坐。藏镜人深得苗王信任,兵权和能力都不是轻易能被取代,女暴君让他多亲近苗王子,又想去苗北,难道说投在苗王子身上?苍狼若无意外还是会跟随苗王政策,轻易不会动藏镜人,以免动摇苗疆国本。要想从苍狼下手,只怕不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罗镜月忽然一动。

    外面有人进来了,管家站在屋外,道:“小公子,外面有人来传信,称是主人的召令。”

    罗镜月心中一惊:“他回来了?”

    “将军昨夜回来,如今正在王都外的大营候命,小公子不知,将军受了伤……”

    还没说完,罗镜月推门而出,目光直射兵士:"召令何处?为何派了你来?"他神色急切,语气更厉,那兵士忙取出了令牌,垂头道:“小的也不知……军医为将军疗伤,将军下令叫小的速来传令,好令公子前去。”

    罗镜月一向只见副官来往,平时藏镜人自然不会找他,今日特意派人来通知,又不是副官,他顿生疑心,又难言强烈的担忧涌起,继续逼问道:“将军受了什么伤,你在左近,看清了什么?”

    兵士慌慌忙忙道:“小的只听着什么真气滞碍,伤了右臂,将军倒是说无碍,只是力竭,修养一阵便好。”

    罗镜月心中大为缓和,道:“无碍……无碍就好。”

    大营驻扎在王都之外,藏镜人的亲卫引罗镜月进去,此时藏镜人并不在营中,副官也被派了出去,亲卫只知道将军昨日回来受了伤,不过都是小伤。

    罗镜月垂下视线,颇有几分苍白畏怯之色,大将军的儿子是个草包纨绔,亲卫大多都有听说,安慰道:“虽不知有什么事,将军今日心情不坏,还喝了许多酒。”藏镜人带军身先士卒,只需不误事,亲近之人并不如何严苛管束,罗镜月不怎么来军营,只觉这些亲卫都要比他更亲近几分,跟着走入营帐等待。

    帐中一张桌案,整理得干净,蜡烛很长,还有一张小机,摆着酒坛。一个已经空了。

    罗镜月望着那个空了倒下去的酒坛,心里活络起来。

    如果藏镜人要说的是,过去再不提其他,将来只要他听话顺从呢,如果藏镜人也需要一个眼目,一颗棋子,偶尔作用一二呢?天下人皆知万恶的罪魁,隐身令天下,现身戮万军,心思深沉缜密自不必说。如今在苗王帐下,鲜花着锦,又有功勋,可人都有起落顺逆,他刚刚与苗王子交好,又是苗王眼中的人质,无论哪个身份都能在苗王身侧发挥作用,如果,如果……藏镜人也想他发挥一些作用,是否就能对他和颜一二,稍稍将他看进眼里了?

    罗镜月忽然紧张起来,深深吸了口气,他提醒自己,飞瀑怒潮,这一阵他是下了功夫研究过的。

    若是藏镜人问起来,考校他是否长进,一定不会失望,说不定还会大吃一惊。

    罗镜月走到小机旁边,揭开另一个酒坛,半空的酒坛弥漫出浓烈醉人香气,他抬起酒坛喝了几口,又快又急,琼浆顺着下颔流入衣衫间。等他放下酒坛,急忙将怀里的药瓶取了出来,一时有些羞惭,又有几分急切担忧,填满胸间,酝酿酸涩的羞耻和热切:这药是娘亲给他补气,当是很好,除了这些他也没有别的可以带来,来时只担心人受了伤,便想着带了也比不带好。

    他有什么能给爹亲呢,爹亲并不缺什么,但若是……有什么可以给的,他绝不会吝啬。若是他真的自立,有了价值,能叫父母侧目……能叫人利用,能换得一时片刻的关切温柔,他都甘之如饴。这样的悲哀可笑,却又这样让他欣喜若狂。

    蜡烛熄灭了。帐中漆黑一片,藏镜人掀开帐帘之前便觉有人来了,顿时一惊,不过他心中并不十分畏惧刺杀之事,漆黑的帐中飘摇酒气,一道身影倚靠木榻,半坐半躺,白色的下摆尤为显眼,月光飘摇几缕,照得少年侧脸半蒙半昧,紧闭的眼尾,微红的酒晕,秀气又弧度精细的下颔,似曾相识又有几分不同的轮廓……耳尖蒙蒙点点的一星红色。

    藏镜人如遭雷击,登时怒气涌出。

    他转头就要斥责卫兵,但周围并无其他人,离开之前他让守着的亲卫远一些。日间他饮酒放纵,到了黄昏又去附近山头散去酒意和烦乱,酒是好酒,苗王特的派人送来,西剑流关了史艳文多年,他走这一趟,只是确认史艳文还在牢中。

    中原,史艳文的好儿子如今纷纷行动,转眼就到了下一辈的小子活跃身手。而他孤寡一身,曾有两个血脉,一个夭折于天意,另一个……当初女暴君说将骨灰撒在苗疆大地,他别无选择,唯有如她嘲讽那般护卫苗疆,也聊以慰藉。

    罗镜月长得极像史艳文,只是更为少年,史艳文行走江湖时便是翩翩风流,言笑自若,这一点他儿子可是大大不像。

    藏镜人心烦意乱,将酒坛拎起来,尽数喝尽了,也不知这小子为何而来。目光一转,无意间掠过桌上的一瓶药。

    他放下酒坛,拿起那玉瓷瓶子,微微一怔。拨开塞头倒出一粒,神色突变——当下快步走到榻前,捏住罗镜月的肩膀,逼他醒来:“蠢货!你做了什么!”

    罗镜月急切间一阵痛楚,激醒过来,就听这一声质问,心中茫然:“什么……”

    “酒里,你下了什么药!蠢货,是谁教你来刺探藏镜人!”藏镜人咬牙切齿,此时他隐约有了答案,当下翻手将药丸塞入少年口中,罗镜月顿时惊醒过来,挣扎着往后退,视线更是惊惧:“爹……罗将军,我什么也不知!”

    “那药是你带来的——是谁给你的?”藏镜人声音沉沉,山雨欲来,罗镜月急得冒汗,直觉提醒他,此事大有不妙,他唇齿间衔过女暴君,又生生咽下:“是苍狼王子给我的补气之物……”

    “一派胡言!”藏镜人冷笑几声,显然不信这番说辞:“既有这样的胆子算计藏镜人,那便承担后果!”扣住就要逃走的少年肩头一推,一股热气喷薄而上,那药十分激烈,藏镜人怒目望去,罗镜月面色突然红得滴血一般,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忽然道:“我没有……真的不是……”

    衣衫片片碎裂,宛若黑暗里飘飞得蝴蝶,罗镜月还没争辩几句就被翻过身,沉重的力道压在他肩上,脑袋上,他从未落入这般境地,一时间脑海空白,不知是惊,还是怕,血都冰凉,手脚动弹不得。重重一记巴掌落下来,落在臀rou上,他如遭雷击,呼吸心跳都隐而不见了,只有火辣辣的痛楚刚刚落下,爆炸开来。

    藏镜人怎会手软,只这么一刻,接连不断的巴掌就将少年扇得前后摇摆,蜷缩一团,痛哭出声,不哭倒还罢了,这一哭藏镜人更是怒火炽热,这些年想到女暴君不知何时偷到中原去,还弄出史艳文的东西,他又是恨又不想管,若不是与史艳文有关,就该扔出去自生自灭。不扔出去,这巴掌就该从小到大,好让这个又蠢又多余的东西好好认清自身,自谋生路。

    罗镜月痛哭不绝:“好痛……真的不是我……爹亲……”藏镜人又一巴掌落下,啪的脆响之下,罗镜月挣扎着就要往前逃走,又被拉住头发拽回来,黑丝摇曳散开,衬得纤细骨架如此小巧,胜雪肌肤,骨线隐隐,唯独臀rou通红肿胀起来,罗镜月哭得一颤一颤,藏镜人不打了,他也不敢逃走,只埋在手臂里又羞又怕,浑身都是点点细汗。突然之间,沉默之中,热痛的臀rou覆上手掌重重一捏,他哭声顿止,只觉得那手掌竟朝另一边使力,要分开他的腿,顿时慌乱无措:“不……不要……”

    “不要什么,不知羞耻,”藏镜人嗤道:“行此愚蠢之事,怎会是我藏镜人的骨rou。”

    罗镜月轰然一声,这一句话竟比那些巴掌更让他无地自容,不知所措,他浑身都在发抖,泪珠不断涌出眼睛,连自己也不知哭什么。藏镜人心烦意燥,身上却是另一般涌动,恨不得此刻出现的是姚明月。那贱人不需什么怜惜,只恨痛得不够,他将雪白的身子按在掌下,便觉那细细颤抖撩起yuhuo,一时半刻,竟不知道心中还有几分……犹豫,一时咬牙,戾气更甚:“说,是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