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的哥哥回来了

    “你最近怎么好像总是提不起精神？”卫肖站在床边，往脑袋上套着T恤，声音蒙在衣服里，显得闷闷的。

    季林雨如他所言，仍然光着身子，惫懒地躺在床上。她扯了一角被子拉到胸口，动也懒得动：“睡得不太好。不过高考都考完了，也不需要太有精神。”

    卫肖笑了一声，整理好衣服后走到门边，按下门把手：“我哥今天要回来，我去给我妈打下手，就跟她说你困了想睡会儿。一小时闹钟，听到就起来，别睡过了。”

    “嗯……去吧，乖乖仔。”

    季林雨闭上眼，没骨头似的动了动手腕，相比起摆手说再见，更像是让他把门关上，赶紧走。

    卫肖也不在意，带上门下楼了。

    七月盛夏，厨房里还没开火就热得不行。

    “小季睡了哇？”卫肖mama一面在水龙头下择菜，一面查看高压锅里焖煮的绿豆，嘴里回应卫肖，“帮忙？你就这手艺有什么好帮的，越帮越忙，去超市买个冰格算了，再带瓶酱油回来，家里用的牌子知道吧？”

    “知道了，”卫肖被亲妈嫌弃，脚下已经听话地往外走，嘴里还在酸她，“还是大儿子好，大儿子想吃什么，就让小儿子去买。”

    “啧，”卫肖mama把手里的菜梗扔下，捡起另一根，“赶紧去吧！”

    客厅大门关上了，但没几分钟又打开，卫肖mama叹一口气，半是无奈地问：“又怎么啦，宝贝小儿子。”

    “宝贝小儿子不在，”卫今走进厨房，“回来的是流落在外没人爱的大儿子。”

    “哎哟——”卫母转过来，岔着湿手敷衍地跟大儿子抱了抱，“好了，慰问完毕，歇着去吧。哦对了，上周你寄回来的相片放你房间了，那么大一个，自己去挂吧。就这些，赶紧走。”

    “……你倒是让我歇会啊。”卫今颇感无语，转身出去，楼上楼下转悠了一圈，又回来了，“妈，家里有锤子钉子吗，放哪了啊？”

    “哎呀一个两个的，这光是我家，不是你们家是吧，”卫母头也不回，手上动作逐渐烦躁，“去你弟弟房间找找看！”

    “……哦。”

    卫今本想等弟弟回来再找，但顾及家里这位女士不太美丽的心情，觉得还是立刻响应为好，早点进入乖儿子状态，才能尽快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mama的爱，点菜权，不洗碗权之类的。

    他慢吞吞地又往楼上走，站到弟弟房门口，丝丝冷气从底下门缝渗出来。心里嘀咕着弟弟出门怎么不关空调，他按下把手，把门推开。

    说实话，当床上那具赤裸的rou体出现在眼前时，卫今还反应不过来，条件反射的，像路遇奇人后把对方上下打量一番那样，他愣怔地将目光一一扫过这人白嫩的腿，被子下没遮住的粉色xue缝，半个圆润的奶子——直到看到脸，他才发现，光着身子躺在弟弟床上的，是他也很熟悉的，季阿姨家的小meimei。

    卫今迅速地关上门，剧烈的心跳中，他慢慢将手从门把手上松开。

    他心里只觉得荒谬。

    卫肖顶着大热天从外面回来，刚把冰格和酱油交给mama，回到凉爽的客厅，就听今天格外不对劲，并且从他进门起就一声不吭的大哥开口：“你跟小季在一起了？”

    他拿水果的手一顿，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楼上房间，又看向大哥：“你进我房间了？”

    “妈让我去你房间找东西……”卫今下意识辩解了一句，忽然发现自家弟弟的眼神格外幽深，原本严肃的发言变得有些尴尬，“你，你也长大了，记得做好措施，别欺负人家，季阿姨知道了怎么办。”

    “……我知道。”卫肖慢条斯理地剥起手中的葡萄，“我有戴套，她也有吃药，她高考完还去做了皮埋，我们小心得很。”

    卫今摸了摸鼻子，满腔教育弟弟的草稿好似一瞬间丢失了，半天才回一句：

    “你有数就好。”

    季林雨是被卫肖叫醒的，人还没清醒过来就加入了卫家人的餐桌。

    她和卫肖对外已经进入情侣身份有段时间了，卫父卫母还有卫今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因此她心大地坐在卫家人之中吃饭，虽然为自己睡到饭点才起而稍感尴尬，但总体还算自然。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卫今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明明以前每次吃饭都会给自己夹菜，今天连跟她搭话都没有，甚至侧着脸，好像不敢看她一样。

    假装不经意地瞟了几次卫今，都发现对方在刻意躲避她的眼神，季林雨忍不住偷偷在桌子下点了几下手机屏幕，用手肘撞卫肖的腰。

    【来自微信：你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季林雨：你哥今晚怎么了

    季林雨：好像对我有意见

    季林雨：不应该啊？他一直都挺喜欢我的

    卫肖低头打字：吃完饭说。

    他想了想，又一个个字删掉，重新输入并发送：等会你自己问他。

    好不容易捱到晚饭结束，卫父卫母照旧准备出去散步消食，卫肖今天格外孝顺，上前接过他爸手里的垃圾袋：“我来吧，下午有东西忘买了，刚好再出去一趟。”

    卫今也起身，主动收拾餐桌，好像在和弟弟攀比谁更孝顺，端着脏污的餐具，默不作声溜进了厨房。

    卫母狐疑地咕哝着什么，丈夫朗声一笑，说没白养这俩货，便在小儿子的陪同下，揽着妻子步出了大门。

    “砰”一声关门后，房子里只剩下了厨房洗碗的声响。

    卫今心无旁骛地将碗碟一个个洗干净，放到沥水架中，关上水龙头，随意甩掉手上的水珠，这才转身准备回房间。

    “卫今哥。”

    空荡荡的客厅里，季林雨居然没跟叔叔阿姨和卫肖一起出去，反而一个人站在那，好像在想心事，这会被惊醒般抬头喊了他一声。

    卫今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回问：“怎么了？你没跟卫肖一起出去吗？”

    季林雨仰头看着他，头微微侧了下。

    她下午睡得很饱，也吃得很饱，窄小白净的脸上此时透出红润的血色，眼珠子黑白分明，像是什么都知道。

    于是她笑了：“卫今哥，你今天好像都不敢看我。”

    “……”卫今注视她两秒，不自在地撇过头去，“没有吧。”

    季林雨没有再逼问。她向前走几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胸前布料的褶皱蹭到了卫今的手臂皮肤。

    他火速收手，欲盖弥彰地托了托眼镜，就听这个从小看到大的meimei开口说：“我睡觉很老实，醒过来的姿势基本上和入睡前一样，不会翻身，不会踢被子。”

    “……所以，卫今哥你只看到了一部分是吗？”

    卫今震惊地扭过头，却眼睁睁地看她牵起了自己的手，放到她领口的第一颗纽扣上。

    “只看到一点，就够了吗？你不好奇被子全部掀开后的样子吗，哥哥？”

    她是季阿姨的女儿，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好meimei，是弟弟的女朋友……卫今脑海中错乱地飘过无数念头，抽手一步步后退，想要说点什么劝阻她，可是季林雨已经抬手把自己脱得一干二净。

    下午弟弟房间里，昏暗的光线中，看清了的，没看清的，这一刻全都暴露在白惨惨的客厅灯光下。少女的胴体曲线柔美，立在那，几乎让他的眼睛产生了类似直视灯光的酸涩刺痛感。

    季林雨跨过地上的衣物，走了两步，便乳燕投林一般扑到卫今怀里，手臂挂在他脖子上，两只奶子蹭着他的胸，踮起脚尖用小腹感受他逐渐膨大的yinjing。

    “你硬了，哥哥。

    “不用怕，卫肖他知道的……我和他是这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