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同人小说 - 【mob丹枫】饮月这么色在幽囚狱没少挨抹吧!在线阅读 - 【景恒枫】猫要两个老婆怎么啦四/和饮月君私奔!

【景恒枫】猫要两个老婆怎么啦四/和饮月君私奔!

    

    饮月君做了云骑的客卿,受请教导云骑听声辨位之法。

    对军营里一年下来见不着几个女人的云骑们来说,这位客卿漂亮得有些超过了,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好。瞧着是清冷遥远的天上月,伸手一够,却发现是近在咫尺的杯中月影,似乎触手可及。

    他与将士们一同cao练、切磋,也不吝将自己的枪术教授出去。这套枪法本就是脱胎于云骑枪法,云骑们问他来历,他便道家中曾有长辈从军。

    “这位前辈对云骑枪的理解好生厉害,”云骑们皆叹,“先生,可否引见一二?”

    可饮月只是摇头:“我生性叛逆,非要从军,早已与家中决裂。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与家中决裂了么?”景元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过了,笑眯眯地插话,“瞧你衣食住行,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又是龙裔,莫非出身持明?”

    他猜持明倒也不突兀。天下人都晓得,龙裔持明曾经家大业大,哪怕如今的持明已大不如前,在街上遇到穿着华贵的龙裔,也十有七八就是持明。

    但他拿这个问饮月,却是存了试探的心思。

    饮月听了出来。他想起宅邸门前景元的前科,似乎对这试探颇有微词。他瞥了景元一眼,眼神中藏着几分隐而不发的薄嗔:“不错,我出身罗浮持明。不过,只是谱系很远的旁支,谈不上大户人家。”

    景元“哦”了一声,在心里笑她实诚。

    罗浮持明这一辈里有没有男孩,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丹字一辈嫡系带旁支拢共出生十九个孩子,皆是女子。没有人能从军、从政,叫本就没落的持明雪上加霜。

    若非如此,那群老古董也不会想到联姻这等招数。

    “年后我们就要出征,在此之前,还能在圆峤休息一段日子,”景元搭着将士们的肩膀道,“圆峤过年可热闹?可有圆峤的兄弟愿意带大伙进城转转?”

    “唉,唉,那个谁……你家中不就是圆峤的么!”有人推了推同伴,“带大伙转转啊!”

    “带饮月君转转自然无妨,至于你们么……”那人摆摆手,假做推辞。

    话音没落,被旁人一拥而上,雷声大雨点小地一顿揍。

    “去去去!人饮月君在圆峤都多久了,还用你带?”

    “就是,想同人家套近乎也不寻个好由头!”

    “……”

    饮月君无意加入话题,站在一边听着,本盘算寻个机会退走,却被不知何时悄悄溜到他身旁的景元捏住了腕子。他眉峰一蹙,眼看着就要挣开,景元却压低声音道:“嘘。咱们趁现在快走,待会儿他们缓过劲来啊,你想走都走不掉喽。”

    他狡黠的猫儿眼一眨,饮月君就软了态度,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任他牵了,眉眼神态与丹枫几无而致。丹枫这种人,向来是吃他撒娇卖蠢这一套的,景元在心里笑了几声。

    众人争执到一半,蓦然发现他们的小将军偷了他们的月亮跑了。在一片此起彼伏的起哄和几声“小将军站住”里头,景元牵着饮月背向军营,逃进了滚滚红尘里头;饮月怔怔然地由着他胡闹,被牵到了城里都还没缓过神。

    城里临过年,处处都热闹着。彩灯已经挂上了,百姓都在置办年货,人声鼎沸,于是景元又有了继续牵着他的借口。

    “抓紧些,饮月君,”他对着身后笑道,“当心待会儿被人冲散了!”

    “唔。”饮月含糊地应了一声,果真没有松开他的手。

    景元吃吃笑了两声,领着他往热闹的市集中心去,他们逆着出城的人流走,被挤得东倒西歪。但圆峤城这么大,岂会每条街道都这么挤?景元不是不知道,他觉着丹枫在这儿待了许久,也不可能不知道——但谁也没有提出改道,就这么牵着手,硬挤去了热闹的主街上。直到街道变宽,能容纳这么多的人了,他们才得到并肩行走的空间。

    饮月还在愣神,没把手松开。

    于是景元也心照不宣,指着街边的小吃问他可有胃口。

    他记得丹枫不喜味重的东西,尤其不喜蛋奶。于是他便挑些清淡的素点心给饮月,果不其然被人照单全收了。

    “这是什么?”饮月含着豆糕问,“味道尚可……”

    “『素心斋』的绿豆糕……你喜欢这个?回头我买上几包送到你府上,”景元笑得像只得逞的猫儿,“再尝尝这个呢?嗯,是同一家的点心,不过换了红豆……”

    “……也不错。”

    饮月君似乎不常捧着油纸包在街上吃东西。他习惯了用精巧的点心叉,一下子没了工具,吃得七分优雅三分狼狈——狼狈集中在嘴边,细碎的点心末儿沾在那儿,叫景元瞧得甚是新鲜。

    这人毕竟作男子打扮,这张脸如今是未施粉黛的——若是脸上还沾着脂粉,她断不能这么吃东西。可卸了那些胭脂俗粉,这张脸却另有一番清丽仙气,叫景元看得着迷。

    他不由得伸手帮饮月揩去了唇边的豆糕末儿。这对他来说是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动作,不料却将饮月吓了一跳。

    “!”

    在被摸到脸颊的瞬间,饮月像是炸毛的猫儿一样猛地退了两步,抱着点心包警惕地盯着他看。靛青的琉璃眸冷得似冰,耳尖却有几分飞红,若不仔细瞧,压根不会察觉。

    “做什么?”饮月冷声问。

    景元的手顿在原地。他拿鎏金的猫瞳看了饮月一会儿,而后毫无预兆地笑出声来。

    “噗——哈哈哈……饮月,你、你知道么?”他笑得别过头去,“你抱着那包点心警戒的时候,同我幼时养的狸奴护食时一模一样……噗……”

    “……你!”饮月又羞又恼,将点心包塞回他手里,“城外还有匪徒作乱,将军既然这么有兴致,便多逛逛——我告辞了!”

    语罢,果真挥袖转身,是要走了。

    景元赶紧拉住他的衣袖:“唉,别别别——是我错了,不该将饮月君同狸奴相比……”

    饮月抽了抽袖子……分毫没抽动。这莽子还是吃太好了,力气怎这么大!他气愤地想。

    “……饮月君是九十九重天上月,是景元的大恩公,心里最是温软,见不得景某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圆峤城里孤苦无依、一人徘徊,”景元强硬地拽着他的袖子,软声道,“我在此地举目无亲,周围越是热闹,便衬得我这异乡来客越是孤凄啊。饮月君便纡尊降贵,可怜可怜我这外乡人么?”

    他们两个大男人当街拉拉扯扯,其中一个还旁若无人地撒娇,已经引得些许路人侧目了。饮月别无他法,只得瞪着身后的无赖应了声:“……松手!不走就是了,这样……这样像什么话!”

    “唉。”景元见好就收,放过了他的袖子,又把之前被塞到自己手里的点心递给他。

    “……”

    饮月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

    “不许再无故动手动脚。”他道。

    “可你嘴边还有豆糕末儿……”景元笑眯眯地指他的脸颊。

    饮月一愣,而后才终于利落地把嘴边的残渣擦掉了。

    她九成九就是自己的丹枫——景元越瞧心里越欢喜,擅自下了定论。余下一成,算是告诫自己莫要冲动:丹枫如此,定有她的理由。

    等到她想说的时候,会与自己说的。

    他们在圆峤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年。

    消息传回罗浮的那天,丹枫的梅恰新开了三朵。她拿着银剪给梅花修枝,修到一半,长辈匆匆推门进来,发出很大一声响。

    门板结结实实地撞在墙上,震落屋檐三两雪。

    “……”丹枫停下来,凤眸流转,分给那长辈淡漠的一眼,“五叔。何事?”

    “丹枫,你还在这儿侍弄你的花?!真是坐得住啊!”那中年龙裔捏着一张皱巴巴的信纸,冷笑一声,“你自己过来看!”

    “……”

    丹枫认出那标着苍龙纹饰的纸。罗浮持明一支的探子用这种纸传递情报,同时表明身份。

    她不紧不慢地将银剪搁在花池边,走到长辈跟前,接过那纸线报。上边按例记了景元的动向,在圆峤剿了几窝匪,又打了几场胜仗、立了多少功,巨细无遗地写在纸上,末了,又提到景元最近同一个号“饮月”的龙裔走得很近。

    信里写道:……此人极似我族大小姐,却是个男子,可与景家少爷一同出战杀敌,二人情谊甚笃。并肩作战数月,景家少爷待他已亲昵无间,时常独处,恐已心生爱慕;军中进来也有流言所传,将军曾多次趁夜独自走进饮月营帐……目的尚不明了……

    “……”丹枫一目十行地看完,眼神在饮月二字处稍作停留,而后神色如常地抬眼,“所以?你们认为他变心了?”

    “哼,男人在外拈花惹草乃是本性!他定是已有二心!”五叔愤愤道,“你立刻给他写急信,让他回来成亲!快些生米煮成熟饭,也好将景家拉到持明这一边……年纪的事,长辈们会想法子,你只要将他叫回来便是!”

    丹枫皱了皱眉:“明眼人都瞧得出他前景正好。离他加冠尚有十载,现在让他回来,军衔军功不要了么?要一个区区银带将军还是要一个都尉、甚至云骑尉,想来长辈们有考量。”

    “但他身边那人绝不简单。持明这一辈根本没有男子,他又借了你的皮相,定是歹人易容!”五叔激动道,“丹枫……丹枫,你速速把他叫回来,也是为了他好!”

    “……”丹枫偏了偏头,“他身边之人是否怀有歹心,他自己应该明了。若是这点都无法分辨,他回来做什么?当你们的棋子么?”

    她轻描淡写地道破了持明腐朽一辈脑袋里的想法。于是那中年人顿时被踩了尾巴,高声道:“你以为你有得选吗?你以为持明有资格选吗?!他是持明最后的希望了!但你们二人只不过是订婚而已,他随时可以退婚,连封休书都不必写!!”

    “……”

    丹枫揣着手,面无表情地听满脸皱纹的中年人说什么男人的本性、持明的未来,只觉得这个在朝堂摸爬滚打了半生的龙裔,已经叫那些权谋利益折磨疯了,好生可笑。

    她不再反驳,静静等待五叔发泄完,然后唤侍女取纸笔。

    “且慢,”五叔道,“这封信,长辈们看着你写,在遣词造句上……给你掌掌眼。”

    “你们将我的信改得不成样子,他恐怕更不会回来。”丹枫道。

    “怎么会!男人爱听什么,我们信里都有数!”五叔叫来了人,一个个或圆润或干瘪的男人毫无顾忌地进了丹枫的闺房,围在她的案边,“现在,你只需写……”

    “……”

    一灯如豆。

    丹枫房里的灯火一直亮到深夜。男人们的目光在她呼之欲出的胸脯上打转片刻,恨不得将这两只白兔打包寄去给景元——如此尤物等在闺中,向他诉说脉脉柔情,岂有男人顶得住这一着?!

    持明们指点着丹枫,花了数个时辰,终于写出一封状似高雅,字里行间却都流露着深闺愁绪、春情难抑的信件,满意地塞进鸽子的脚环。

    丹枫送走了长辈们,却不认为这封古怪的信能唤回景元。

    他们太急躁了。丹枫心想,景元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美人在他心中,自是比不得沙场的。

    急躁之人亦难成大事。持明的气数,恐怕所剩不多了……不过,这关她一介女子何事呢?

    想来急上头的持明也不会去细细查探“饮月”的底细,所以,这般也好。

    丹枫熄了灯,靠着窗看了一会儿星星。幼时所学的星象占卜只在脑海中留下模糊虚影,她恍然地伸手去抓,什么也没有抓住。

    丹恒也在看星星。在千里之外,圆峤边上的军营里。

    jiejie曾经教过她怎么在漫漫银河中辨别天上的星宿。她幼时便喜欢靠在丹枫怀里,戴着玉镯的纤纤秀手托着她软乎乎的小手,二十八宿一一点过,她却只记住了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高悬空中的月亮。

    月亮最亮的时候,所有的星星都会失去光芒。是以观星不能挑满月时,月辉太盛,会掩星光。

    “可我就是喜欢月亮,”她搂着jiejie说,“圆时皎如白玉盘,缺时弯作玲珑勾;明时众星避其芒,隐时不敢夜行商。还有哪颗星星有这样的本事呢?”

    丹枫哭笑不得:“你当亮就是本事大么?”

    “是呀,”丹恒理直气壮,“能在夜里发亮的东西最厉害了。”

    “过刚易折,过直易弯……”丹枫摸着她的头,端来一杯水,“你瞧,最亮的月亮会被困在杯中成为月影,敛下锋芒的星星在水中却没有影子。”

    “唔……”丹恒眨着眼看杯子,忽而仰头叼住了杯沿,将那茶水一饮而尽,“那我把水喝掉,月影就被放出来啦!”

    丹枫失笑,捏着她的脸蛋戏称她“饮月君”。

    ……

    饮月君如今倒成了真了。

    丹恒握着杯子,杯里装了七分满的净水,去套天上月亮的影子。可今夜有风,她怎么调整角度,杯中的月亮都被吹起的涟漪搅散,实在让人扫兴。

    罢了。

    丹恒把杯子放到一边,考量起之后的布局来。

    只要累起足够的军功,她就有资格以“饮月”的身份向丹枫提亲——左右景元与jiejie只是订婚,持明都是逐利的,只要她爬得比景元更高,那么丹枫联姻的对象,也未必不可修改。

    离景元成年——也就是婚期——还有七年,她的时间不算太紧。

    她定能解放那只困在杯中的月影。以迎娶之名接出丹枫后,她便将这伪作的身份扔掉,二人一同做一对闲散江湖客,从此快意逍遥。

    丹恒期待着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