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同人小说 - 【星条红与皇室蓝】不可抗拒ABO(Henry O装A梗)在线阅读 - 番外一中止过曝(下)

番外一中止过曝(下)

    

    而后亚历克斯稍微缓和语气:“在场的人在新闻方面都比我专业得多——您这个问题无论我回答‘是’或者‘否’,大家都有文章可写,对不对?我理解您想要我的答案,希望您理解我——我想要得体。那么您这个问题,我该如何才能得体地回答呢?”

    “不过,当然,既然它已经占据了三个问题里的其中一个——”

    所以在最开始他没能看到的那一小段里,亚历克斯说他会留出三个问题吗?亨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屏幕里Alpha,心想。

    “那我只好从我个人的角度和事实出发尽我所能地回答您:从追求者的立场来说,我当然希望——我个人十分期望能和王子殿下发展、并且保持更加长远的关系,不过这不可能单方面只取决于我一个人,我这样说您明白了吗?”

    嗯……

    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你说我们已经有标记的事,亚历克斯。亨利心想。

    但他当然明白,在如今的境况下,亚历克斯这么说才是恰当的。

    屏幕上围攻一般的采访仍旧在继续。

    下一个问题是另一个角度的棘手:“克莱蒙特-迪亚兹先生,对于亨利王子殿下隐瞒Omega性别,假装成Alpha这件事,您是怎么看的?”

    “好吧。”亚历克斯眯起眼睛看了一下远处,仿佛在思索,他那又长又翘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映出的影子看起来更清晰了,“如果我说,‘翻看王室的各种报道和声明,他们从来没有明确指认过亨利王子殿下的任意一种第二性别’——我知道会显得过于老套了。我也知道,只有平时关心王子殿下的人才会在意这种新闻——不过,大家关注、在意王子殿下难道只是因为他的某种特定性别吗?”

    而提问者紧追不舍:“抱歉克莱蒙特-迪亚兹先生,接下来这个问题是跟第三个问题联系在一起的,我想他们可以一起算作是一个‘大问题’。”

    亚历克斯十分随和,他耸了耸肩:“可以,请——”

    然而这“第三个问题-第二部分”同样是个大麻烦:“那么按您方才的意思,您作为追求者,其实并不在意王子殿下是什么性别吗?”

    亚历克斯凝目注视着屏幕外某个地方——应该就是在看那个提问者——然后忽然绽开笑容:“当然,这位女士。而我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我最开始‘关注到’王子殿下的时候,对他的了解肯定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少得多——而最后一切依然就那么发生了。”

    他说的确实是真的——只不过除亨利与亚历克斯之外的所有人,都不可能真正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亨利微微低下头,辛苦地抿住唇角的笑意:无论是亚历克斯12岁那次,还是他们在酒吧楼上的房间那次,在两人最开始的时候,亚历克斯对自己的了解都可以说是少之又少——没错,听完亚历克斯讲述自己年少时的经历后,亨利已经明白对方从12岁起就对小王子产生了不同寻常的关注(只可惜主人公自己似乎到最后一刻才真正理解那究竟意味着什么)——而最终,“一切依然就那么发生了”。

    “您这次到英国是来拜访白金汉宫的吗?”忽然又有个声音插了进来。

    “喔哦——伙计,这已经是第四个问题了——如果不是第五个的话。”亚历克斯笑着摆手,然后他仿佛看清了发问的那个人,英俊的脸上绽出一个热情的笑容,“嘿我认识你!——‘UK政治’的西蒙·克拉克!你上次问我们的那个问题可真是让我直冒冷汗。”

    但亚历克斯并没有因为遇到认识的人就放弃原则,他依旧坚持着:“然而不,认真的,老兄,严格来说我已经回答四个问题了。”紧接着他眨了眨眼睛,狡黠地暗示,“——但是,作为一个政治记者,你应该能知道我这次到英国是来做什么的啊?”

    画面猛地一停,就此被切断了。

    亨利有些发愣地看着屏幕,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变成了一个在阳光下晒了很久的、松软的、轻盈的羽毛枕头——它不再像今早醒来时那样:如同粗重的铁钩子钩着沉重的铅球一般,仿佛每一次跳动都令人疲于奔命。

    我感觉,简直……我现在可以原谅任何事。

    任何事。

    亨利垂着眼睫,情不自禁地微笑,他眼睛湿润——但绝不是因为伤心难过——全身的温暖血液都在快活地涌动。

    亨利轻轻地握了握手指,感到指尖发热、发胀。

    “卖弄。”忽然,一旁的菲利普哼道,“这暴发户以为跟记者搞好关系能有什么用——他们就是一群豺狼,永不满足!”

    不,显然我还是高估自己了——有些事物仍旧令人难以忍受。

    亨利得紧紧地闭住眼睛,才不至于让自己的白眼暴露得过于明显。

    “怪不得你在记者中是那种名声,菲利普。”亨利冷声嘲讽,“看来所谓‘不卖弄、冷待记者’也并没有让你在一些媒体中的处境好上多少。”

    “咳。”詹姆斯三世忽然清了清嗓子。

    两个人都闭上了嘴。

    “在你们三个当中,他应该是最会应付媒体的那个人。”国王陛下终止了他和菲利普之间那蠢蠢欲动的争吵,然后,“亨利。”

    亨利努力收敛心神。

    “这个年轻人……火候掌握得很好,也很会抓住机会。”国王很感兴趣似的端详着亨利,“更难得的是——你们两个配合得很好。”

    来不及因为“配合得很好”而感觉甜蜜,亨利即刻察觉到了危险:“与其说是配合……我从第二性别被暴露这件事开始前就没能联系过他了,国王陛下。”

    “嗯。”詹姆斯三世微微扬了一下眉毛,“他母亲姓克莱蒙特……我之前没注意——他姓什么?”

    “他的名字是亚历山大·加布里埃尔·克莱蒙特-迪亚兹。”亨利清晰、完整地回答。

    “那我们恐怕需要等待一下了,这位克莱蒙特-迪亚兹先生之前发来了一份拜访白金汉宫的申请,我已经让他们通过了。”

    *****

    不想继续呼吸绿色会客厅中令人窒息的空气,亨利来到了外面的大厅中。

    他随便挑了一张红木沙发坐下,与绿色会客厅里以金色、绿色为主的色调不同,厅中的主调为金红色,西侧就是那座有名的弧形大楼梯,从他的角度,可以隐约窥见从楼梯正上方的大型玻璃穹顶处投进的熹微阳光。

    亨利一面等待,一面在脑中复盘方才的会面结果:无论是自己对国王的坦白,还是亚历克斯出人意料、但与自己配合得天衣无缝的突袭。他在反复掂量之后,觉得哪怕从最悲观、保守的角度来看,他们也依旧处于很有希望的局面。

    亨利暂时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他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体验到这种感觉了——在他得知父亲患有无药可医的癌症之后,在他比幼时更频繁地出入白金汉宫之后:他久违地又有了那种微妙的,让他觉得充盈,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可以真切地选择、真正把握住什么东西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切实地看到了希望、或许是因为其他,亨利甚至产生了一种鲁莽的心血来潮——也许称之为心血来潮也不太合适,因为它比他当初在那个房间里强吻亚历克斯的绝望冲动要根植得更深一些——他开始觉得:这次哪怕不能完全成功,但也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

    亨利一边惊异于自己竟然有了这样狂妄的信心,一边又觉得在这种时刻想“不能完全成功”应该不是个好兆头,于是他反手在身侧的红木扶手上敲了敲。

    四周十分宁静——轻敲扶手的声音都好似有些明显,而在他对面,巨大石雕壁炉上方那纯金的钟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从机场到白金汉宫还需要一段时间。

    王室从来都不习惯等待——“女王从不迟到,只是他人早到”。詹姆斯三世和菲利普在这段时间肯定会安排其他事务。但是,如果放下一切事情、放任自己沉浸在回忆里……亨利知道这样的旅途最终能等到亚历克斯,所以他完全不介意。

    我应该让人把我的手机拿过来,或者让人给我弄台能上网的什么设备。他想。

    他有点想念刚才在机场接受采访的亚历克斯,但他在方才又已经记下了亚历克斯说话时的神态、他的手势、他的站姿,光线映在他脸上时投下的睫毛阴影、吐字时那双嘴唇的弧度、白色T恤裹在那具躯体上呈现出的褶皱。

    他想起他的Alpha说:“我以为你们会保护他的隐私”;想起他说:“我希望能保持更长远的关系”;他说:“最后一切依然就那么发生了”。

    当然还有那些笑容:带着洞察其里的了然、或者是隐而不发的恼怒、抑或是疏离客气的礼貌——与亨利自己时不时就能看到的,那种能把亚历克斯整个人都点亮、让亨利无法自控地全身心靠近的笑容不同——但他仍旧很有兴趣去揣摩收藏。

    或许只过了一刻,但应该实际上过了许久,因为——“亨利!”

    亨利的心脏怦然而动,他抬头看到亚历克斯几步迈过来——两人几乎是吸在一起,紧紧相拥。

    然而还不等他们说一句话。旁边就有个声音彬彬有礼地道:“王子殿下,克莱蒙特-迪亚兹先生,绿色会客厅在这边。”

    亨利的手还留在亚历克斯的颈侧,他闻言看了那侍从一眼。

    侍从恭谨地回答:“王子殿下,陛下今日的行程——需要尽快会面。”

    亚历克斯耸了耸肩,然后忽然凑过来,在他唇上又轻又快地吻了一下。

    亨利瞥了他一眼,露出笑容。

    *****

    门里几乎还是亨利离开时的样子——唯一的区别是老国王点燃了一支烟。詹姆斯三世看到两人进来,动了动手指,示意两人落座,然后对菲利普点了点头,自己依旧默然不语地吸着那支烟。

    菲利普也依旧是他那种习惯的坐姿:翘着腿,身体后靠到座椅后背,两只手肘支在扶手上,不紧不慢地转着手上的纹章尾戒:“克莱蒙特-迪亚兹,我们刚才看了你的采访直播,不得不说,很有技巧,算是进退得宜——如果没有过于赞誉的话。”

    哦天菲利普——哪怕亚历克斯只是个没有任何显赫身份的普通人——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菲利普王子”,所以你真的必要这么高高在上吗?

    不过亚历克斯好像并没有把这种傲慢的态度放在心上,他只是用那双令人惊叹的漂亮深色眼睛认真地观察了一下菲利普,然后像是拂去肩膀上的一片草叶一样轻轻带过:“谢谢,菲利普王子殿下。”

    紧接着,亨利用余光看到他朝向自己这边侧头——他的Alpha正在对他做口型:皮格马利翁?

    亨利差点笑出声,他不得不赶紧埋下头,用轻声咳嗽来掩饰,然后抿紧唇角——在今天,好像自从看到亚历克斯,他就一直在做这个动作——迅速地朝自己的男朋友眨了一下眼睛。

    于是两个人一起抬头,都带着心知肚明的——然而对菲利普来说是令人疑惑的——微笑看着前方。

    菲利普微微皱起眉。

    “克莱蒙特-迪亚兹先生,”这时,国王开口了,“其实我们方才一直在惊异于你的反应速度。”

    亚历克斯稍微一顿,可能是在组织语言:“我们在大约十一个小时前通过关键字检索到了亨利……王子殿下的一些消息,我认为这件事很有可能会被扩大,所以仓促做出了拜访英国的决定。

    “关键字检索?”

    “是的,是一种网络自动搜索的设置。由于我正处在这样一段关系中——这段关系我非常重视,然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获得一些人的支持——这让我难免对任何可能引起情况变化的风吹草动产生警觉。”

    “很聪明。”老国王平淡地回应,他又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吐出烟雾。然后,他就在那发蓝的淡淡白烟后盯住亚历克斯,依旧用那种很平和的语气重复道:

    “很聪明,也表现出了与之前的鲁莽毫不匹配的谨慎——就是那种不告知王室,就标记了王子的鲁莽与放肆。”

    亨利的心在他说完后半句就几乎同时吊了起来,而亚历克斯在他身边也紧绷了:“陛下,我——”

    但是詹姆斯三世抬起手,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结果我已经知道,细节不感兴趣——送他出宫,去肯辛顿。”

    送他出宫——亨利听到这句登时一阵耳鸣,他猛地站起,失声叫道:“外祖父!”

    国王皱起眉:“亨利,你冷静些,不要让人失望。”

    而菲利普依旧坐在那里冷眼旁观:“我早告诉过你,现在闹得自己狼狈不堪,大失体统。“

    ——这一切又关你什么事?!

    亨利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忍耐他够多次了,他瞪着菲利普,刚要开口:“这又——”

    可是国王再一次横插在了两人中间:“等等。”

    他用夹着烟的手指潦草地冲亨利挥了挥:“先让克莱蒙特-迪亚兹先生到车上稍等,亨利,在我和你说完之后,你和他一起回肯辛顿。”

    是回肯辛顿……

    亨利稍微冷静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面这么匆忙就结束了……但如果是这样话,最悲观的结果应该也是“待定”。

    亚历克斯被引导着离开了。

    国王依旧不紧不慢,他把烟头抵入水晶烟灰缸,然后又从珐琅烟盒里取出另一支,点燃:“所以你们确实完成标记了。”

    亨利定了定神,他再次——坦白一次之后,以后的所有仿佛都会变得容易——无比清楚地回答:“是的,外祖父,成结标记,我和他已经确认过了。”

    菲利普在椅子上动了动,就好像坐垫上有什么尖刺扎得他难受一般。

    “外祖父,您为什么不……”然后他迅速改换语气,“我个人认为您可以就标记的事仔细询问那个Alpha。”

    “这种事情,就算把每个细节都挖出来,除了浪费时间之外,于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老国王仿佛忽然有些兴味索然,“还是说你想把你弟弟和那个美国人隔离开,但在现今这种情况下,你的努力有多大的风险会血本无归,甚至极有可能再次把王室拉下水?”

    他吁出一口气:“亨利——苏塞克斯公爵。你清楚我和王室对于私生子女是什么态度。”他的语气不再如深潭一般平静无波,终于带上了警告的意味:“我希望你不要再肆意妄为,以免造成难以回头的事故。”

    “是,国王陛下。”

    “你回去等进一步的消息吧。”

    亨利转身向会客厅的大门处走去,然而没等他迈出几步,他就听到国王说:“菲利普,剑桥公爵,如果没有意外——未来的威尔士亲王、未来的英国国王……不必绕圈子了: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性别吗?”

    亨利有些疑惑,但他明白这不是他应该听的内容,于是他加快脚步。

    在迈出门,回头的时候,亨利看到国王冲自己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

    亨利一开始不明就里,但是他马上注意到会客室的大门缓缓合拢,但并没有关紧。

    他若有所觉,站到了门口。

    传到门口处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足够让人听清:“……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我是在那个所谓的第二性别在新生儿中蔓延的过程中出生的——我没有第二性别。菲利普,你的Alpha性别确实很不错,很占优势,有的时候很重要,但是对于国王来说,它又不那么重要,你明白吗?”

    “是,外祖父。”

    “在你弟弟的性别没有公布的时候。你身边的一两个朋友在你面前嘲弄某一类人,你听到了,你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表态,这无所谓,我甚至可以说你至少管住了你自己的嘴——哦是的菲利普,你的那点东西我一清二楚;而且你和你弟弟之前就在宫里令人难堪地争吵,声音大到广场外时常徘徊的小报记者都能听到了,我能不知道吗?”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的性别如今已经公布出去了。我希望你不要在公开场合太过分,在心知民众对王室在某些事务是什么风评的前提下,注意你自己、甚至也注意一下你那某几个朋友的言论或者行为——不要再把自己卷进去。菲利普,作为王室未来的主人,明智些,不要把你可能引起争议的私人态度、爱好,和家族内部的裂痕主动暴露给外人看。”

    “是的,国王陛下。”

    “很好,菲利普。”国王陛下依旧在用他那种一贯的、温和的语气,然而说出的话也是一贯的冷冰冰,“你实际上是怎么想的,我并不关心。我从你还小——刚能听懂人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和你强调过很多遍:你以后,便是王冠——你的国家,你的责任,你必须要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你必须记住你的身份,你必须明白自己应当如何对外表现。”

    大门无声关闭,里面的声音一点都听不到了。

    詹姆斯三世在替自己教训菲利普吗?

    亨利完全不这样认为,他早就已经清楚:不能把亲情这种柔软的东西安放在国王身上,这会让他对这位外祖父产生致命的误判。

    依照亨利对他的理解:他只是认为,适当维系“亲情”,能在某些方面有效降低他管理王室的成本。

    詹姆斯三世连消带打:他敲打菲利普,但同时也在敲打亨利。

    ——“不要把家族内部的裂痕主动展示给外人看”。

    亨利默然转过身,快步穿过那些时不时更换,然而在本质上几十年不变的装饰与装潢,快步穿过百年不变的漫长走廊。

    稀薄的阳光从拱形落地窗外渗进来,他迈过那些窗栏在地上形成的无形栅格。

    亨利在小时候就曾经觉得,走在这座百年王室的王宫中,就好像在某种活着的巨物体内行进一般——脚下踏着的厚实柔软的地毯,就好像是什么活的血rou组织一样。

    他在方才更是重拾了幼时的错觉:在这座富丽堂皇、极尽奢华的宫殿里,人明明活着,但却好像迫不及待地赶着要去死——为了成为什么冷冰冰的物件。

    而死物却好像能长久地活着,十年百年,一直死死地抓着活人——它们抓得那么紧,就好似觉得自己能够紧握住上千年。

    亨利路过墙上的那些画作——伦勃朗、凡·戴克、鲁本斯……路过水晶吊灯、镀金墙饰、玻璃穹顶;路过大臣楼梯旁美神维纳斯和战神马尔斯的雕像——它们沉默地凝视着对方,也沉默地、同乔治三世的画像一起,注视着他走过。

    马上就要到出口了。就在这时,国王的声音再一次从他脑中响起:

    “你必须记住你的身份,你必须明白自己应当如何对外表现。”

    亨利加快脚步,跨过门扉。

    阳光透过薄云,终于落在了他的脸上。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站在车边的身影——高大、精悍、挺拔,肤色微深,面庞英俊,笑容闪闪发亮。亚历山大·克莱蒙特-迪亚兹依旧是那样——有他在的地方,亨利就再也看不到其他阴霾。

    而他也看到了自己,已经在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了

    亨利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感到浑身又轻又暖,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菲利普会怎样,甚至国王陛下会怎样,他都已不再关心。

    马上——

    亨利在最后奔跑起来,扑过去紧紧握住亚历克斯的手,他的Alpha翻转手腕,与他十指相扣,一把将他拉到怀里牢牢抱住。

    “你来了。”

    ——他就要和他的亚历克斯一起回去了。

    中止过曝·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