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同人小说 - 汉家将赐霍嫖娆在线阅读 - 双刘一霍修罗场,三攻心怀鬼胎

双刘一霍修罗场,三攻心怀鬼胎

    霍去病又去给霍光置办了几身像样的衣裳,把弟弟打扮得足够鲜亮有面,才将他大大方方领上堂。

    霍光第一次穿上这么华贵的绫罗绸缎,随哥哥走在灯影纷繁的宫中。他才将将到霍去病的胸脯,一路抬着头看着与兄长寒暄的达官贵族,多半是说些将军恭喜,年少有为之类的话,兄长只是浅笑着礼貌点头,看起来已经非常娴熟。

    霍光总是想,自己的兄长年少成名,游走长安,必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眼前的贵族是他这类草芥难以见到的,就算见到也得低头挨一句高傲的冷哼。而兄长却能自如地在他们之间,坦然接受他们的阿谀谄媚。尽管神色举止间却显出疏离。

    就像肃杀凄凉的漠北生出的傲骨梅花嗜血,永远无法与暖黛熏玉宫城养出的富贵牡丹并论。

    霍光突然想,如果霍去病不认识自己,自己贫贱草芥,是不是也会被这位声名赫赫的将军不屑一顾。想到这他心中闪过一丝疼痛,如果他没见过霍去病,他完全可以顺眉接受,但如今相处后,他是怎么也不敢想象离开兄长的日子了。

    直入正殿,座前已有了些老臣,霍去病挺拔高挑的身姿踏进去,像是为老气横秋的殿中携进了凉爽清新的生力。霍光知道,这些生力有他的一份。老臣们先是祝贺,然后把目光移向自己,便谈论起这位陌生的将军之弟。

    “诸位,”霍去病年轻的声音霎是动听:“这位叫作霍光,我的弟弟。”说罢又低眉拱手,显尽谦虚:“有劳各位多加担待。”

    一位老臣突然大笑,未回霍去病的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盯着霍光说道:“难得被天生富贵的骠骑大将所求,臣等怎敢冒失。”

    霍光突然鼻头泛酸,昔日父亲带他见一些权势较高的主,都会把他向前一推,让自己先给其行礼磕头,再加一句犬子不才,如有冒犯还请大人不必留情,尽管管教。今日霍去病带他见的官,地位比之前的官吏不知高多少倍,但自己此刻是被护在身后的,一句“有劳担待”就已经暗暗地斩灭了所有自己被随意管教的可能。

    “说得好!”雄厚嗓音从殿外传来,刹那间百官皆拜,霍光也仿照大流来了次僵硬的鼎礼。

    来者便是天子与亲王。天子圣驾已至,含笑进殿,道了句免礼,便向霍去病踱去。

    刘彻先是将眼前人贪婪地扫视了一遍,然后捏住骠骑的肩膀道,将军可是瘦了?

    霍去病恭敬答复,谢陛下关心,臣此次征战,胖了不便行动,说罢又想到什么一样,补充了一句:但陛下赐的庖厨未曾亏待臣。

    刘彻朗笑,旋即扫过他身侧的霍光,投下了赞赏的一眼,“正好,今天朕也有弟弟让你见见。”话落便示意了眼溜车。

    若说在场比内心因“我出征不久陛下何时增了个这么像他的弟弟”而懵逼的霍去病更心绪起伏的,便是这今日新增一例的溜车了。

    眉心微皱,眼波激荡。他直勾勾地盯着少年,仿佛在贪婪地豪取着上一世未来得及欣赏完的珍宝。

    果然,陌路归故里,无人似他今日模样。

    霍去病被他盯得不自在,行了个礼便躲开他的目光,反倒是刘彻最后干咳两声,结束了场面的尴尬。

    列座客满,添酒回灯开宴,刘彻宣布了这是庆贺骠骑将军此战得胜的庆功宴,便开始酣饮,席间气氛达到顶峰。

    忽而刘彻又瞟了一眼身旁的溜车,看他目光仍未几曾离过霍去病,心中竟生出些不悦。他又饮一杯,忽而对没怎么夹菜喝酒的霍去病道:“朕知道骠骑将军不仅武艺高强,剑舞更是一绝,此情此景,可愿为朕来一曲?”于是又暗示近臣承上了一把剑。

    霍去病临危受命倒是大方,行了个礼便走到正殿中央。

    他后退半步,手中的剑硬生生地在地上画了个弧,紧接着便是仗剑而起,步步铿锵,剑剑到位,一袭轻影翩若惊鸿,无踪剑刃婉若游龙,一拂一挥游刃有余又恰到好处,稳健的力道凝结在剑气上,四方空气都被砍出了道子,躲避着剑刃的风狼狈地向周围逃窜,灯影从殿顶被剥离至剑锋,化作星点寒光。

    那可是十步杀一人的剑与将。

    溜车看痴了,自己已是许久未见如此鲜活的霍去病,这不禁让他联想,将军横扫西北贼寇时,也应是这般光景。只不过那时更凄厉肃杀,血光纷飞,染红剑身与银甲,粼粼甲片上耀跃着的是嗜血的寒光;今日虽力道仍足,但毕竟仍为舞法,没有狂沙的剥蚀又经过灯光的镀金,竟显出几分华贵妖冶起来。而那弄剑人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始终垂眸观剑,舞得一丝不苟。

    风刀霜剑里,恍惚又见故人笑望。

    霍光也已然被眼前景呆住,他的记忆从杨柳青青前少年驻马接自己回城,飘忽到紧搂其腰与他一日看尽长安花,再至完全信任地扑向兄长的颈窝,又到殿前霍去病明目张胆的维护,最后落到灯影间的剑舞里。

    此间天神,何等绝代风华。

    刘彻鼓掌,众宾喝彩。帝王再一次起身,话中有话地大声彩了一句:“这便是我独一无二的战神。”

    宴会散尽,霍去病正打算携霍光离去。溜车迅速起身想去追,紧接着站在主座刘彻直接叫住了霍姓兄弟。

    溜车看到了自己的“兄长”阴骛地扫了自己一眼,他还能不了解他自己吗,这是咬牙切齿的不悦表现。溜车自知今晚确实失态了,毕竟今日的霍去病,是属于三十五岁的武皇的,而不是自己这个重生的滔天罪人的,现在自己说得好听叫“皇亲国戚”,说得不好听就是混口饭吃,如今自己和皇帝的情人眉来眼去,当场给他带绿帽子。

    溜车不禁感慨三十五岁的自己脾气这么好。

    毕竟,自己无论如何是无法跟如日中天的时光匹敌的。眼前的刘彻威仪天下,震慑四海,鸣琴垂拱,不言而化,雄姿勃勃有真龙之气,最重要的是他的决定很理智,他能把霍去病启用提拔,能做不常有的伯乐。

    而不像已经走完一生的自己,把霍去病所爱的两个家族通通灭尽。

    溜车悄悄叹了口气,但毕竟自己只是重生,脾性未改,自己一生身为独尊之帝,一时半会是改不了锋芒毕露唯我独尊的架势了,所以经常忽略刘彻的想法。

    妈的,死都死了!谁还管这么多。24岁的我不也是皇帝吗。

    见霍去病僵硬地回头,未等开口,眼前人迅速拱手:“陛下,霍光初到,请准臣将其安顿。”

    刘彻嘴角勾起一个未测的弧度:“不必,我会找人将他安顿好。”说罢勾手,“你且随我来,你我君臣,”

    “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