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 “喏，送给你哇。” 笑容爽朗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递给你一束花。 海浪的花纹绽放在衣角，步伐矫健的男人像是从裹着红日的碧海蓝天中走来，别具特色的他乡语音总是在句尾明朗地上扬，几分淳朴几分率性几分天然，自成一身海浪般宽广自由的风度。 他的发丝精神地向上翘起，在头顶形成两小戳耳朵的形状，像不畏冒险的龙，又似忠诚恋家的犬，是位很有人格魅力的人。 你接过陆奥守吉行送过来的花，并没有忽略男人难得支吾显出几分羞赧的样子。 柔软的雏菊随风摇晃，被人用漂亮的花纹缎带精心地系在一起，你微微低头，鼻尖嗅到了花束隐晦却明媚的清香。 “谢谢你。” 你伸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在耳后，弯眸回之一笑。 雏菊……呢。 作为与植物相伴而行的人，你虽然缺乏一些少女情怀，对常人乐此不疲的小说法也算是留意过几分。 比如说……花语？ 当然你并不知道这个游戏世界的认知是否和你原本的现实世界一致。 但你有更方便的东西。 你的目光督过男人名字旁那颗粉色的小星星。 真是太顺利了。 如果这是游戏，就会是那种策划生怕难住了玩家而绞尽脑汁用一种明目张胆的方式偷偷给玩家加buff送道具、生怕玩家躺赢得不够开心的“贴心”游戏。 只要掌握到技巧，刷个好感度信手拈来。 可玩性几乎为zero。 但偏偏无聊的同时诡异地并不想弃游。 毕竟美是真的美帅是真的帅。 陆奥守吉行，除妖师学院新来的兼任老师，你最近正在上他的课。 ——很有趣的课程，明明是武系风头大盛的新人，却在课上讲一些以和为贵的大道理。 但是很受学生们的欢迎，连原本对他充满敌意的和泉守兼定都一边嗤笑他是个“奇怪的人”，一边又不情不愿地承认了他。 啊，和泉守兼定是学院的老师，负责教授刀术课。 这是个非常尊崇刀剑的国家。刀在这个国家便是一种地位的象征。人们相信刀有镇灵驱魔之能，每个人在成年时都会得到一把自己的守护刀。 由于学校接受了武系的老师，文系那边按捺不住推荐了一位很有名气的学者来学校讲课。 ——歌仙兼定，文系中大名鼎鼎的代表人物之一。 大般若长光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既有些头疼又忍不住感到好笑。 面对一池被搅乱的水，当时的鹤丸国永一边兴致勃勃地催你换衣服，一边不以为意地大笑：“哈哈哈，让他来，这才有趣嘛。” ——没错，你作为一名学生，现在来除妖师学校上学了。 ＊ 你正在和陆奥守吉行在街上散步。 街上行人有些多，很容易走散。你很不适应周围有这么多人，刚想问对方要去哪里，却见对方道了句“失礼”径自牵起你的手，如鱼得水地带你穿街窜巷，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家颇为幽静的门店。他牵你进门，才松了手，红着耳朵向你解释情急之下多有得罪。 他虽然诚心诚意地解释，却没什么后悔之意。 这家店的环境很温馨。 老板娘热情地来迎接，大概是熟人，笑嘻嘻地将你们引到了一处单间，端上了酒水小菜便离开了。 你四处打量。 这是二楼，一楼的中央有个平台，几位姿态明艳的姑娘或抱琴而坐，或执扇而舞，金灿灿的流苏在乌黑的发间随着舞女的身姿细细抖动，衬着繁花似锦的衣衫，长袖翩翩，煞是好看。 你恍然大悟，“这就是你之前提过的会唱你家乡曲子的酒馆？”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你拍手称赞道：“真是个好地方。” “嘛哈哈，你喜欢就好。”陆奥守吉行张望了一会儿，“看来今天没有人来唱曲了。真是可惜，这里的阿桃唱歌可是一绝呐。” 你有些遗憾，不过来到这么有趣的地方今天也算不虚此行，便笑着调侃道：“难道这位阿桃姑娘唱歌比你还好听？” 陆奥守吉行急忙摆手，“哎，咱只是随手玩玩罢了，一个粗人怎么能和人家姑娘家相比。”他一板一眼地解释，意外地认真，却又挡不住内心被心慕之人肯定所冒出的小快乐，嘴角轻快地上扬，看起来有几分傻乎乎的可爱。瞧见台上一舞结束了，他摸头笑问：“你想听吗？咱唱给你听哇。” 行动力强大的男人说起什么就是什么想，笑哈哈地找老板娘借了琴，就泰然自若地上台了。 老板娘也不阻止，更像是喜闻乐见地笑站在一旁。店里明显是熟客的几桌客人也热热闹闹地谈笑着起哄。 轻车熟路的样子明显不是第一次了。 你兴致勃勃地在二楼看陆奥守吉行站上一楼的台子后扬着灿烂的笑容向你挥手，也笑咪咪地回应他。 气质浑然天成仿佛卷着海浪的男人含着自在随性的笑容，抱着细长的琴随意而坐，右手执琴拨，轻轻抖动手腕便弹响了节奏悠缓的曲调。沉稳厚重的歌声悠扬而起，明显具有一方特色的调子质朴大方，不同于专研于技巧的都城歌谣，陆奥守吉行的歌声自有一种感染人心的真诚在里面，家乡的水好天也蓝，心爱的姑娘令人魂牵梦萦，只愿海风作信使将我的心事诉说给她听。 心爱的姑娘还未娶为新娘，可惜我却要步入远方，家国情怀岂能允许儿女情长，若是天有情只求海风作信使告诉我她一生安康。 我心爱的姑娘，若有来生，多想有你在身旁。 你听不太懂歌词，倚在栏杆上看着悠然唱着家乡小调的陆奥守吉行，不得不在心中赞叹一句，这游戏实在是太会抓人的心。 如此出色的人物塑造，很难不动心。 热热闹闹地开始，热热闹闹地结束，陆奥守吉行回来的时候空气中还摇摆着掌声的尾巴。 “真好听。唱的是什么？” 你热烈鼓掌，待他落座后随口一问。 微微沉默，陆奥守吉行看着你，转而垂下眼睑执起酒杯一饮而尽，如平时一般开怀大笑道，“嘛哈哈哈，讲的是家乡真是个好地方。” “是啊。” 你深有同感地点头，想起了记忆中的那片森林。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你的目光在悬浮在陆奥守吉行头顶的名字旁的粉色星光上驻足，有些遗憾地轻轻咬了下舌尖。 你也想快点回家了。 “陆奥守。” 于是你笑盈盈地唤他，温软的声音听起来很甜。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你是温柔的女孩子嘛。 “你喜欢我吗？” 镇定自若的男人心下陡然紧张起来，他面对着你，嘴唇微动，半响挫败地垮下脸，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啊啊、瞒着果然不适合咱的性子，哈哈。认输了。” 如此释然地叹息着，陆奥守吉行精神一振，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你，目光坚定却紧张。 “咱喜欢你。” 他面露羞赧之色，却很坦然，目光率直而柔情。 未等你回应，他继续坦言道：“咱要离开这里了。南方出现了异变需要人去探查。” “所以……” 陆奥守吉行顿了一下，喉结紧张地上下滑动，终于以破釜沉舟之势说道：“等我回来，你也毕业后，你愿意成为咱的新娘吗？” 空气宛如凝固般静止了。 你缓了几秒钟，突然笑了。 “呐、陆奥守，如果我伤害了你怎么办？” 陆奥守吉行紧张得眼睛都不眨一下，闻言眉宇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失落和沮丧，“……你不愿意吗？” “哈哈、”他言不由衷地说道，“没关系的，是咱唐突——” “我不是指这个意思上的‘伤害’。”你失笑打断了他，伸手从桌上抽出一支陆奥守吉行刚刚送你的花，朝他递了过去。 “欸、那……？” 意想不到的转折重新给了他希望，陆奥守吉行不明所以地接过花，露出爽朗旷达的笑容，“嘛哈哈、堂堂男儿没那么容易受伤。况且，”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柔软的情絮，宛若自由的海鸥盘旋着收拢了翅膀，因为羞赧落轻的声音撼动不了其中的坚定，眸光像海面醉人的夕阳，“咱相信你。” 你眼睑蓦地一颤，想起了对方刚刚的请求，含着几分感叹轻声道。 “如果你之后还是这么想——” 接住花的年轻武将喜悦的神情僵在脸上，疑惑和不敢置信的光从眸中放射出来，身体无力地倒进了不知何时出现的藤蔓网中。 “——我就稍微考虑一下吧。” 你在陆奥守吉行身边单膝落地蹲下，虚虚握住他拿着花的右手，如此请求道：“既然说喜欢我，就请为我努力一下吧。” 陆奥守吉行的反应比你想象中镇静得多，他惊疑未定的眼神几经沉淀坚定下来，紧紧追随着你的专注眼神依旧藏着某种执着的热情，竟然仍有几分爽朗的笑意，“需要咱发挥什么作用吗？” “放轻松，然后相信我。” 你的目光在他的躯体上巡睃，因为思考语调悠缓，“我会从这里、进入你的身体，然后……” 你目光定了定，柔软的藤蔓在男人难掩惊惧的目光中亲吻他的嘴角。 “……从这里出来。” “不要怕。”你伸手覆上他颤抖的眼睛，放柔了声音，“也许会有一些粗暴，但不会让你痛苦的。” “如果感到无法忍受，就握住我的手吧。” ＊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陆奥守吉行的想象。年轻的武者被迫打碎礼义廉耻在仅有一墙之隔的热闹酒馆里被毫不讲理地侵入。 “这种事情、不可、以、唔、呃啊——” 他骤然睁大的眼睛挥舞着细密的眼睫，在你手心僵硬着颤动。 “呃、哈啊……” 强健的躯体僵成了一块岩石，只有久久无法下落的呼吸声从潮湿的喉间裹挟出过于零碎的破碎音节。 “深呼吸——没关系，不会再前进了。” 你安抚着，光滑的藤蔓卷着黏软的液体围绕着男人的性器缠绕而上，耐心地滑动着，亲昵地顺着青筋的脉络舔舐，让这有几分萎靡的地方再次充满精神地抬起了头。 “唔——” 陆奥守吉行咬紧牙关，臀侧的肌rou紧绷，无法抑制地抬起了腰。 “别、姑娘家别干这种事……” 坚强的男人的爽朗的声线染上几分模糊的鼻音，他执着地握着你的手，深深地喘着气，艰难地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语。 “对你名誉不好……嗯、唔……” 他骤然发出被死死闷在喉咙里的惊叫，沁出汗水的宽大手掌握着你的手腕留下潮热的湿气。 你笑了笑，“有感到舒服吗？” “等、等——别！呃、唔、嗯唔唔唔——” 从未被开辟的地方紧紧地包裹着过于熟练的入侵者，连这本应生涩的地方都仿佛天赋异禀般学会了如何讨好和取悦，热情地拥簇、迫不及待地款待、依依不舍地留恋，本应令人无从招架的陌生快乐竟如入无人之地，迅速地被这具躯体接纳，迸发出热烈的电流在四肢百骸内横冲直撞，陆奥守吉行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奇妙感觉化为漫天浪潮将他高高抛起。 “嗯、嗯嗯嗯——” 再酸软无力地落了下来。 “哈啊……” 失神的他蓦然想起了自己正在心爱的人面前。 “不、嗯、”他涨红了脸，试图藏起自己的表情，声音像湿润的水汽从试图紧闭的唇齿间软弱地溢出来，“不要、看咱、呃唔——” 啊。 你眼神发亮，轻轻磨了磨牙，又控制着将这过于富有入侵性的神色敛入眼帘。 真可爱啊。 “没关系。” 只剩这嚼着笑意的温柔声音像是高傲的帝王眷顾着她的臣民。 柔韧无害的藤蔓缓慢地前进，突破在高潮后绵软下来的结肠口，在抽搐着咬紧的身体内柔软却不容拒绝地向无法预知的前方深入。 “我不会弄坏你的。” ＊ 一种令人颤抖的感觉从心脏处伴随着血液涌入躯体的各个角落，是兴奋是紧张是害怕还是安心陆奥守吉行无从辨别，只有一种不容错认的存在感让他像是打破了某种模糊不清的束缚，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踏实稳固的归属感。 他找到了。 付丧神的眼神出奇的亮。 陆奥守吉行脑海中骤然炸开无数纷杂的信息流，伴随着四散的樱花将这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刀剑付丧神送回了他本应存在的地方。 ＊